几日后。
“老大!!!路医生!!我回来啦!”别说顶层了,就整个人宠管理局怕是都能听见哈里的声音。
“诶?我老大呢?”哈里一路狂奔地窜到办公厅里,却没看到杨咩咩的身影。
“你着什么急啊?他可能忙去了呗。”某只狼慢悠悠地从档案室上来,走到哈里的工位上坐下,摆弄着他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
“诶?”哈里盯着路白舟工位上好像有坨什么东西,便走过去仔细看了看,那只小空灵正抱着胳膊团坐在路白舟的办公椅上,因为她比较矮小所以从哈里刚刚那个角度看,也就露出了半个头,走到跟前才看出来是个人。
“不是吧,你长得好像路医生,你是谁?新来的吗?”哈里觉得稀奇,这简直是路白舟的缩小版呐,想着便把头支在路白舟的桌子上看着她笑了笑说,“你难道是路医生的亲戚?你不会是路医生的孩子吧?!”
哈里说完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不过是休养了几天,连路医生都有孩子了?
“不是嗷!嗷——嗷——”哈里还要说点什么,那只空灵就起身给了他两脚,没防备的哈里一下叫出了狗声。
小东西人不大,力气倒是不小。
远处工位上坐着的那只狼连忙起身跑过去,“什么情况?”
“卧槽,她好凶啊。”哈里捂着鼻子离工位远了些,看着那只空灵正抽了纸巾疯狂地擦着刚刚自己胳膊碰到的桌面,便抬手指着她对身边那只狼说,“不是,我有那么脏吗?我老大都没这么嫌弃过我”
“哎!”哈里没听到某只狼的回应,便拿胳膊肘戳了戳他,一般这只狼来到这边都可凶了,这他都被欺负了怎么还发起呆来了?
某只狼被戳疼了才回过神,眼神有些飘得又看了眼那只空灵,依旧被她的眼神给吓到,从心里有些打怯是怎么回事?
“疼吗?走,来这边我给你揉揉。”那只狼连忙把哈里拽走,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你回来了。”两个人刚坐下,杨咩咩的声音就从门口传了过来。
“老”哈里那激动的老大还没叫出来,就眼看着旁边窜过去一道白光。
“抱!”果不其然又是那只空灵,大概在路白舟和杨咩咩还没进门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冲过来的准备了。这会儿正挂在路白舟的腰前,两只小胖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不放,脑袋和耳朵开心的贴在路白舟身前蹭啊蹭。
“老老大,路医生”哈里有些怀疑狗生地看着他们的互动。
“身体好了?”杨咩咩却见怪不怪的语气轻声问。
“好了。”哈里点头回答。
“杨局,要不你给我开个证明吧,让我来这边帮忙,省得我们局里人整天追着我问。”那只狼站一旁冲杨咩咩笑了笑说。
“来帮什么忙?”杨咩咩说着自然地将挂在路白舟身上的小东西揪下来,等路白舟坐下才将手里的人放开。
“嗯帮忙遛个狗啊什么的。”那只狼看了眼哈里说。
“?”哈里白了他一眼又冲杨咩咩说道,“老大,我们局里的动物可不需要这种服务呐。”
“你闭嘴,你需要。”某只狼上去捂住哈里的嘴,又冲杨咩咩笑了两声说,“我先去遛狗了,您看您啥时候有空给我开一个吧,反正不开我也不走。”
“唔唔”哈里表情看似不太乐意,身体却很诚实的被轻松地拖了过去。
“你去一边坐着去。”杨咩咩倚在凳子靠背上,没好气地冲着路白舟怀里的小家伙说道。
“哼”空灵依旧不理会他,紧紧地抱着路白舟。
“不是给你拿了个凳子吗,你就坐旁边不要整天挂在我身上。”路白舟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说。
从上次被杨咩咩丢出去又回来以后,这两位几乎天天吵,那只空灵也是奇怪,无论把她扔到哪去她总能安然无恙地再回来。
不仅黏着路白舟不放,脾气也是相当大,几乎是不把除路白舟以外的任何人放眼里,就连杨咩咩也不例外。奈何路白舟每次看到她委屈巴巴的样儿又狠不下心,于是给她搬了个凳子放自己一旁,好在他轻声轻语交代她的时候,她竟然能好好听。
那只空灵嘟着嘴有些不高兴,慢吞吞地撒开手,跳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尽管老实听了话,眼睛也一刻没从路白舟身上挪下来过。
这让杨咩咩有些不爽,这几天想了各种办法把她送走,也行动了,可她就是阴魂不散的无论怎样又找回来,本来想着黏一会就黏一会了,不和她计较,谁知道她不仅白天要黏着路白舟,晚上也无处可去,这他说什么也忍不了。
他家舟舟心可软得很,她一装装样子,路白舟就妥协了,还在家给她准备了个小猫窝。
甚至杨咩咩和这小空灵还总大半夜趁路白舟睡着的时候互相对峙,谁也别想越一点界,不睡觉也得盯着对方的那种。
杨咩咩顶着两个黑眼圈面无表情地倚在靠背上,路白舟是谁?是自己的男朋友啊,为什么晚上一起睡个觉还要人盯着?
杨咩咩闭上眼深舒了一口气,抬手胡乱地在脑袋上搓了搓。
烦死了。
要不是这几天哈里不在,局里大小事都是他自己去办忙的他闲不下来,这整天看着自己老婆被人纠缠着他的疯。
想着便抬手拿了通讯器联系了某人。
“不管你在哪,五分钟后我见不到你,你狗毛就别想要了。”杨咩咩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把通讯器摔到桌上,继续咬着后牙槽保持着刚刚的动作。
“怎么了?这两天感觉你不太对劲。”路白舟被杨咩咩仍通讯器的声音吓了一跳。
“我不想说,怕忍不住对你发脾气。”杨咩咩抱着胳膊把脸转开。
路白舟看着杨咩咩的样子心里一阵发堵,抿着嘴硬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自己是哪里做错了什么事吗?
没听到路白舟的声音,杨咩咩睁开眼看了看他,才发现好像刚刚自己的情绪没收住,说话有些重了,于是又放轻了语气讲,“我没事,就最近两天工作有点累,我自己调整一下就好了。”
路白舟嗯了一声没讲话继续低头忙工作。
虽然路白舟什么都没说,但杨咩咩能看得出来,他随便不经过脑子的一句话都能影响到路白舟情绪,不是说他有多明白路白舟对他的在乎,而是他发现,他的舟舟病了。
医不自医,那些所有受人间情绪影响的宠员,他都能去调节,但唯独调节不了自己。
大概是第一次去到人间那次回来以后,路白舟的情绪就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虑了,杨咩咩总觉得路白舟一直在把自己封闭起来,他试图遮掩住真实的自己,将所有人都放到界限以外,甚至连杨咩咩也不例外。
可他一次又一次的情绪失控,杨咩咩都看在眼里,那不是路白舟小气,更不是爱哭,是因为他心里积压了太多宠员的记忆,他一个人承受不住,导致的心理问题。
每一句在他看来不适宜的话都会被无限放大,当放大到一个极限,也就是他自己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是他情绪失控的时候。
杨咩咩看着路白舟的反应,有些恼悔自己刚刚的行为,他明知道路白舟的心思细腻,还说话不经过大脑。
“舟舟。”杨咩咩抬手过去握住路白舟的手温柔地叫了他一声道,“我吃醋,要你哄哄我。”
路白舟抬眼看着杨咩咩扯过嘴角笑了笑说,“吃什么醋还冲要我发脾气?”
杨咩咩伸手将中间碍事的小家伙揪起来扔到一边,又把凳子向路白舟拉近了一些才说,“不敢发脾气,就是想让你哄哄我,我看她天天黏着你不放,不开心。”
果然只要杨咩咩一软下语气,什么好情绪坏情绪地在路白舟那里都不存在了,好像明白了自己是被需要的,心里刚刚那层升起的雾团瞬间被吹散,他凑过去在杨咩咩的唇上轻点了一下,心情愉悦的说,“我不是多善良的人非要收留她,如果她影响了我们的感情那我们就想办法把她送走,但是,送她离开之前要调查清楚她是谁。”
路白舟说完将抽屉里的一张纸拿出来放在杨咩咩面前又道,“我去查了资料,空灵是不常见的一种灵,但也不是没出现过,书上有记载说,‘每个世界,每个时空,每段感情,每阵风,凡事有交集的事物都有可能发生碰撞,像人间的风吹到了冥界形成了恶灵,不是所有的恶灵都是坏来定义,因为与我们背向所以称恶,那么其他不常见的事物碰撞下,便可形成空灵,所谓空灵,也正是因为我们并不知道是哪些事物错乱了,才称为空。’”
杨咩咩看着纸上的文字,又转头看了眼那个小东西,到底是什么发生了错乱才出现了这么一个和路白舟一样的空灵?
“所以在不清楚她的来历之前,我不放心送她走。”路白舟说。
对于心思细腻的路白舟来说,这空灵的一举一动都像极了杨咩咩,如果是与他有关的东西,不管是陈帆还是这只空灵,都很难让他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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