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学真此话一出,张在延一惊,一时没有对上话。

    “张大人每日都是这样吗?”对上张在延不解的眼神,盛学真又换了本《国运监测》大齐五年间的那本,“吃的如此简单。”

    她口中的简单可不是指菜肴,而是指张在延吃的极少且于书房进膳。

    “易积食。”张在延点头。

    “以后每日看着你们家大人吃饭,好生伺候着,若是他壮了些,必有赏。”盛学真对着前来添茶水的毛行说道。

    她就随意的坐在张在延的椅子上,没有张在延平日的正襟危坐,模样懒散随意,头发因为傍晚的休息而压至微微散落下来,孤零零的冒出几根发丝垂荡在半空中,俏皮又十分有韵味。

    毛行抬头却没有正视盛学真,余光中入目,这位小姐不是普通姑娘,虽随意倚靠藤椅,却让人不容小觑:“谢小姐对少爷的关爱,还请小姐放心,奴才一定遵命。”

    张在延没有反驳,将新换茶叶水斟好送到盛学真的面前,盛学真自然的接了过来,“在延兄如此娇/弱,为兄实属心疼。”

    大齐好官张在延,日复一日的时刻为国为民操劳,竟还不好好吃饭。盛学真这次可不是什么讽刺跟调侃,而是真的为他着想。

    毛行听着她的话,琢磨了其中言语,他的大脑抓住了一个词“为兄”,能当张府管家的人,必定简单不了。他瞬间想到了少爷的好友——李任。

    而后又思索片刻,这商贾李氏,前阵子来府内,语气动作就是这般,虽然二人实为兄妹,可他们也确确实实没有一同出现过。看着李家小姐同少爷这般熟稔的态度,那么或许几次前来府内的李氏兄妹,都不过只是面前这一个人。

    毛行退下,走出书房,轻轻将房门关上,。李任就是这位李小姐,少爷同此人交友颇深,必定有他的道理,而这是少爷最为特殊对待的女子了,想到这里毛管家内心十分宽慰,少爷的春天要来了,或许府内马上就会有少夫人了。等老爷夫人归来可能就有好消息了。

    “臣身体健硕,并非娇/弱。”张在延罕见替自己反驳,一般盛学真说什么评价自己的话,他基本都是默认态度。

    盛学真眼神看了过来,上下扫视张在延,轻飘飘的说:“还真是。”

    她还记得那次浴池里的坦诚相见,张在延浑身精瘦,没有任何多余的脂肪,甚至还有明显可见的肌肉,张在延被她看完了。

    ……

    张在延站立书桌前,一边翻阅庙宇修筑,一边核对信息。

    《国运监测》一年虽顶多两件事,但牵扯后续解释及具体,所以也是一年一本,只是相比其他纸张略薄罢了。盛学真坐累了就放下书站了起来,她眼神示意张在延坐下。

    张在延体力之所以很好,原因不过是自身的规范。他极其自律,又花费颇多在古书查阅上,经常站立看书多时,因此得以锻炼。一般文官身体多为弱态,而张在延所说健硕,确实属实。

    盛学真从后面架子上随手拿了一本传记小说,被吸引的翻阅着,张在延看到她抱着书往那一摞堆放古书的席踏上一歪,靠坐在上面。如果是站着看书他可以接受,只是牵扯到腾誉登记,坐着的话,会方便很多。他今晚的任务简单,只有面前这两摞书籍即可,所以缓缓坐下,专心处理事务。

    房间里的灯比平日更亮了些,这是毛行命小厮加上的,他进来添茶几次,都是静悄悄的行礼,没有出声,这也是张在延的习惯,他不会被下人打扰,当然也不愿现下思绪被打乱,所以每次都是毛行自己拿定主意。

    这位姑娘虽不是第一次来府内,待在少爷的书房,可这算是初次入夜在此看书,只见到她歪坐在席踏上,毛行很有眼色的添了几盏灯于此处。

    这本古籍自传记载的正是大齐五年间的一位断袖之人——马会言。盛学真咂舌,她随手一拿的一本就是专门分析研究断袖的。

    断袖自古以来就有,先于几百年间的盛氏开国皇帝时期,在前朝,乃至再往前推很多朝代,都是有些许记载的。只是被视为不入流的的肮脏之事,总是出现在风流话本里。

    大齐民风开放,尤其在大齐七年的盛氏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全权的储备,就连断袖之事都得以释放,好多断袖专人享乐的馆子也由那是出现得到发展。

    这本《马会言自传》写于大齐七年一位有名的传记家——李问。通过对马会言一生的描写,给后世人展现了当时断袖文化达到顶峰的状态。

    由于被后人改编,又在民间流传,于是被后人修修补补,加了许多故事跟色彩,将李问原文中的断袖小馆的风流韵事提笔润色,这一润色,可就颇有颜色了。

    盛学真哪里看过这类书籍,断袖她知道,但是并不算了解那类人的心理世界,这本《马会言》自传真的让她打开眼界。她看了一眼张在延,有些同情的摇摇头。

    唉~有点同情这个老实好官了,可谁让你心仪卫宗呢?

    盛学真又把注意力转移到自传中,读到此人同风流寻乐的断袖馆内花魁的一二事,真的是学到了很多东西,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翻阅到被人添注的二人欢快之事时,盛学真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倒是没有太多的害羞,宫内的专门礼仪女官及嬷嬷也会教导她一些基本常识。最重要的是,她无聊的时候在宫外跟着吴思思看过一些私自贩卖的书籍,当时吴思思害羞的面红耳赤,她倒没有太多反应,主要她是看其中的故事走向,不觉可耻。男欢女爱罢了,盛学真觉得此事没有什么污/秽的。

    再往后看,盛学真啧啧嘴,因为靠着有些累,她索性将书本平放在席踏上,整个人趴在上面,双手撑着下巴,翘起来的脚,还在随着主人的心情摇啊摇。

    “张在延,你平日都研究这些吗?”盛学真撑着下巴,扭头回看张在延。她如今才得知,原来男子还可以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嗯。”张在延沉浸在查阅古籍的事务中,抬头敷衍一句。他有些后悔自己同公主搭话了,本来还可以专心审查,现在好了,完全没有思绪了。

    “哦~”盛学真拉长声音,表情里满是难以理解。

    “公主看的是哪本?”张在延罕见的加了一句。

    盛学真躺在一堆书中间,两只脚还在空中晃荡,几根发丝垂落颈脖,旁边一摞发黄的古书歪歪扭扭,都是被她蹭歪的。一身浅粉色衣裙上绣有云朵,窗下月光倾洒,祥云跟天上那一轮娇月相冲和谐,别样美感。

    张在延想到了自己曾翻阅的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一位民间奇闻,说是书生房内的一副美人画卷,每至深夜,美人儿都会从画中出来,跟书生聊古说今,亦师亦友,红颜知己那你般,后来此人才会考取功名。只是为官几载后,再未见美人出来,甚觉遗憾。

    躺在书籍堆里看书的公主,此刻就像是一副美人画,很像是话中走出。当初他还没什么感觉,现有同感了。

    “《马会言》自传。”盛学真歪头,“你研究出什么意思了?”

    盛学真转身,翻了下身子,坐在软榻上,胳膊不小心触碰到那一摞高高的桥梁庙宇记载上,原本就被挤得歪歪扭扭的书籍现在完全支撑不住了,盛学真却没有发觉,她眼神朦朦胧胧,十分清澈。

    就在这一摞古书即将倾倒的时候,张在延快步走到盛学真面前,将她完全框在了自己的怀里。张在延修长的胳膊撑在盛学真面前,将她完全藏护于怀中。

    一时懵住了的盛学真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听到一声书本散落的声音,摞得很高且十分厚重的古书重重的砸在了张在延身上,他轻轻闷哼一声,而后接着行礼道歉。

    “公主受惊了,是臣冒犯。”张在延迅速起身退后。

    刚刚被张在延护在怀里,盛学真安全感十足,她缓过神来看着跪地的张在延,轻咳一声:“你且平身,是本公主不小心将这些书籍碰散了。”

    盛学真回头看看这些书,原本每一摞的每一本,都是按照时间节序排列好的,现下乱了一大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命人将这些书籍卷宗整理一下吧。”

    “臣还未能看到这些书籍,所以府内小厮归类好也不碍事。”他计划今晚看的书籍都才刚刚过半。

    张在延每日回府多半都会来书房,简短晚膳后,会伏案些许时刻,才会休息入眠。

    他看到公主手里拿着本自己没看过的小传:“刚刚公主所问的内容,臣其实还未看过,只是挑了一些于臣有用的,放置手边书架,闲暇便可一阅。”

    “瞅瞅。”盛学真将书塞至张在延怀中,伸了伸懒腰,给自己倒了杯茶,有些微凉了,据她观察,稍后那管家估摸着时间,就会进来了吧。

    盛学真随手翻了翻张在延的腾誉册子,心道,竟查阅了这么多呢。

    “马会言躺在软榻上,那俊美小官人跪在一旁,轻唤一声,他立刻含笑抱住此人往木床走去,两人……”张在延扫了一眼盛学真塞到他怀里的书,这打开的一页,也是公主读到之处,已经过半。

    《马会言自传》后于坊间增加部分,后面续写,多半是虎狼之词,污秽”之语。其中马会言跟小馆内花魁描写细节,不亚于禁/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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