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容,张在延不忍直视,后面耐人寻味的具体细节,也被一一细腻描写,这已经不算是供人消遣的的闲散书籍了,可以算得上是禁书类别。但是大齐民风开放,对于这类书籍不做提倡,更不允许宣扬,可若是家中有一两本自己欣赏。不做传播,也就没事。一但被举报,这种情况,并未传播的极小影响下,也仅仅是惩罚银两而已。

    “公主,此书臣只是想了解大齐五年间记载案件,并不是有意研究。”他想到盛学真之前意味深长的询问自己是否研究此书的话来。

    张在延书房后墙的半面藏书,多半都是用作考究之书,并没有太过消遣的书籍。这本也是他命人将大齐五年的民间流传书籍一并送来,才有的。

    “嗯。”盛学真看似听进去了他的话,“断袖馆内的故事……这风尘场所出风尘……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就属那里了,张大人果然有心。”

    其实她是不信的,了解当时的风土人情或许不假,但是随近放置的书籍,肯定也有它的重要性,左右断袖嘴硬罢了。

    毛行计算着时间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两个低头端着茶水的小厮,他一进来就看到李小姐,饶有趣味坐在张在延的位置上,而自家少爷则脸上有些不自在的捧着一本书。旁边的席踏上,书籍散落,那样的倒落,一看就是被人卧倒碰住了的。

    “毛行,明日找人重新规整一下这些。”他示意的给了毛管家一个眼神。

    “是,少爷。”毛行这次退出的速度更快了。

    关上书房的木门,他转头朝内望去,虽然什么也望不到:“以后李小姐在的时候,你们伺候都仔细些,就是自个来书房添茶,也一定要敲房门。”

    “可是少爷不是不允许他在书房看书时,奴才们敲门吗?”身穿简洁普通布衣的小厮询问,比起旁边的小厮,他显得稚嫩许多,今年也才十三。

    “是。”一旁年长些的小厮推了推他,示意他闭嘴。

    刚刚席踏间散落的古书,以及好似有人趟过的痕迹,都在充斥着暧昧的气息,主子跟一位小姐单独相处,在书房做了什么事,都是他们这些下人不能打听的。

    对于少爷身边第一次出现的貌美女子,他们这些做下人的都打心眼里开心,好歹少爷开窍了。若是真的如断袖那般,他们张府就悲剧了。张府对待下人虽然要求礼仪严格,但是也十分开明。这个十三岁年轻小厮青春活力,有时候也蛮机灵的,就是一点同少爷一样,也不怎么懂得男女之事。

    “张在延,男人真就那么好吗?”盛学真憋笑。

    “公主……”张在延知道她在拿自己取乐。

    “不过呀,我这才发现,男子跟男子,敬也有这般欢乐之事,算是长见识了,”盛学真缓缓朝张在延走了过来,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拿走那本《马会言》自传,随手翻了几页,一一展现在张在延面前。

    “喏~你看这里,这里,哦还有这里…原来男子与男子还可以这样那样,跟男女间鱼水合欢不一样,各有趣味啊!”盛学真面不改色的指着书本的内容,嘴里还说着大言不惭的污秽言语。

    张在延脸红一下,黑一下,精彩极了。他没想到公主会将这种事摆放在明面上讲,实在是不合乎规矩,这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细节描写,另张在延不忍直视,他直接伸手将此书从盛学真手中抢了过来,直直略过盛学真走到房内后墙书架处,摞在了最高处的书籍上。

    盛学真轻笑,“你也就是偷着看吧。”

    “此书只是大齐五年传记,至于其中些许描述,臣并未看过。”张在延一本正经。

    他从没有看过风流韵事的颜色书籍,也没有一个贴身侍女,他对这方面不感兴趣。只是盛学真趴至席踏上,竟然将此书看了个大半,翻阅这么久还没有任何羞涩亦或者羞耻之心,能够站在自己面前神色正常的谈论这些,另张在延微微惊讶。

    “您是一国公主,以后切莫碰及相关书籍,臣会回禀盛上,严查此类书籍,流传子民。”张在延觉得盛学真一定是被纨绔子弟讨好,看过许多诸如此类的文章。

    “那你这藏着一本精美绝伦的禁书,可是会大义灭亲,当这大齐举发自己第一人?若是张大人小能够承认收藏此书,本公主也不会碰及,如何?”

    张在延语塞,一时没有回应。

    “张大人收藏此书就是查阅学习,李某看过同类书籍就是不尊律法。大齐史官,偏袒不公呐!”盛学真幽幽的说。

    张在延第一次被人用言语怼得说不出话了。

    “在延兄,读了此书后,我发现对于你们这类人,”盛学真看到一脸黑线的张在延立刻改口,“对于断袖这类人,也没有什么值得歧视的,喜欢男子或者女子,都是两个灵魂的契合。能够相互扶持一生的,不是身份,更不是地位,而是那个人而已。至于男女,也不过只是一个身份。”

    “臣虽不是断袖,也并未厌烦鄙夷此事。”张在延很赞同盛学真所说的灵魂契合一词。

    “还有一点,寻常人看禁书,是偷摸取乐,对于男女之事的好奇让他们更加关注。而此事于本宫而言,不过是寻常人都会做的寻常小事,本宫确实看过,可本宫并没有沉迷此事,也真如你所说,一颗寻常心罢了。”盛学真讲着,“越禁人人越迷之。”

    张在延听懂了盛学真的话,驭民施政的君主之道,他认为,和颂公主有此才能。

    他打从心佩服盛学真,虽然没有跟太子盛子瑜有近身共事过,不过根据平日朝中他的处事,张在延十分有信心相信他会是一位明君。

    国有明君,是民之幸也。

    这几个月的相处,张在延对盛学真的看法慢慢有些改变,这种改变慢慢渗透张在延的思想,一点一滴的侵入张在延的心。

    “臣寻常时候也是伏案至此,公主该歇息了。”张在延提醒,他虽然是每日于此,可是所处理的事务却没有今日这般少,虽然不多,但是跟从盛学真的言语思想中,他反而有了新的突破,这比他埋头一看那一床古书来的要重要。

    “咚咚咚。”

    书房外想起了一阵敲门声。

    张在延疑惑,怎么今日敲门了?

    “进来。”张在延开口。

    “我也有些乏了,休息吧。”盛学真伸了伸懒腰,“张在延你每日真的辛苦,大齐有此好官,我很欣慰。”她打了一个哈欠。

    “少爷,奴才帮您跟李小姐备好了热水,”毛行来唤少爷回房休息,他自顾开口,“李小姐的房间奴才已经命王虎等人打扫干净。”

    “打扫?”张在延记得,盛学真“自省文书”来府内那几次,都是住在客房的,他不知道还需要打扫什么。

    “上次李小姐所住前院,有小厮打翻些蜜罐(古人将飞行小虫酿造甜腻之物成为蜜),招惹到了很多飞虫,所以奴才将小姐房间搬至别处。”毛行一本正经的胡诌着,其实哪有什么飞虫,只是他故意的罢了,再说了平日里这些小事都是毛行做主,他稳重有数,张在延从不过问,就连张明承跟夫人也十分信任他。

    “嗯。”张在延点头,“搬至何处?”

    “……明月堂。”毛行开口。

    “什么?”张在延不淡定了。

    他的反应这么大,盛学真来了兴趣:“管家,这明月堂不好?”

    “回小姐的话,明月堂是府内山水景色最为壮观的地方,内有凉亭假山,竹林以及……”毛行选择先回复盛学真,可话还是被张在延打断了。

    “行了,”张在延挥袖示意毛行闭嘴,“也不过寻常小院,内设景色,不值一提。您还有轻伤,就委屈您一晚了。”

    “就那里了。”盛学真没有太在意,加上晚上夜黑,她没太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两人本是要商议周大人生辰宴会一事,结果只能改日再议。

    实际上,毛行给盛学真安排的明月堂可不简单,张府一眼看上去虽然不是特别奢华,甚至相比其他官员府内,更先朴素。可是这占地面积却不小。

    张家府邸曾经换址修葺过,历经两朝,张府搬迁换址那次是大齐五年之时,为了不跟前朝有所牵扯,改变府内环境,所以搬至这里,原址也没有拆除,只是整修一二,放置了前任皇朝在位时的史官先祖。

    大齐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也就是说,即便心的张府,也是修补改善无数此的百年府邸了。

    明月堂虽说是紧挨映辉堂,可是由于几年前夫人命人在院内改休景色,直接命人打通了两处间的一堵墙。

    由于张府几代单传,因此旁系不多,有的也是血脉及其偏远的远房,有几位也是住在离此处较远的院子,诺达张府,正经主子没有几个。

    盛学真换住的院落被装扮的极好,这明月堂跟映辉堂,就等同于一个院子。加上本来只是一墙之隔,打通后更是紧紧挨着,就像是一起的。

    张在延准备回房:“毛管家。”

    “奴才在。”毛从恭敬待命,他能帮到少爷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剩下的,还得需要少爷自己努力呀。

    “席踏上的书,可有看到?”张在延面无表情。

    “奴才明日寻人规整放置。”毛从记得少爷曾安排的事情。

    张在延:“你自己去重新核对。”

    毛从:“……是。”

    盛学真揉了柔腰,“走吧,休息。”

    张在延提醒:“雨过路滑,您要小心。”明月堂跟映辉堂周围有出景色,这路面还是青石板,由于,明月堂久不住人,虽有小厮经常打扫。雨季这阵子,怕也是不安全,他有些担忧的看向盛学真。

    他不说还好,他这一提,盛学真还真的觉得脚腕有些阵痛,扭脚定会很疼,她拍再次倒霉,盛学真立即朝张在延露出友好渴望的眼神。

    果然,健硕的史官大人张在延立刻意会,弯腰抱起盛学真往房内走去。

    留下毛行一人收走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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