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说是什么《赋雅园》,好像一个花园景观处,盛学真起初一听还真的觉得是个假山流水的赏花处,没想到竟是这么大的树林一般的去处。
内部深有不可见,盛学真光是从书房走到这里,就绕过了好多别院跟湖水处,张在延说这是上次自己崴脚的附近,其实真的是一个长廊相隔,只是这个长廊是前后很深的那种。
她刚来到这里,跨过雕刻花样砖墙的半掩拱门,豁然开朗,内有各种树木,真的不是一个“园”字,能够承得起的。
《赋雅园》内有大片竹林,竹子葱郁挺直,潇洒随意的生长着,她哥抱着张在延往里走,还见到了很多粗壮古树,笔直生长,虽为酷暑,树下也是凉爽怡人的。
“若那玄凰在此入口,见到公主您,不会任由您焦急寻找的。”张在延解释,盛学真前面的几棵大树上,虽然站了许多鸟儿,但其中一定不会有玄凰。
盛学真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几人往《赋雅园》深处走了去。
突然盛学真觉得面前虚晃一下,不知道从哪棵树旁飞来一只小鸟,站在她的肩膀上,盛学真扭头。
果然是红尾玄凰。
盛学真手里捧着鸟食,轻轻打开:“喏~小啾啾。”
那鸟儿好似有灵性一般,开始站在盛学真手里吃了起来。
从周府到现在,历时这么久,红尾鸟终于吃到了梦幻的味道。
好菜不怕晚,它的等待是值得的。
张在延看着盛学真喂食玄凰,有些出神。
她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被风吹动的粉色纱裙轻轻扬起,手里站着欢快吃食的鸟儿,鸟儿一边吃,还一边发出啾啾啾的叫声,似乎在欢呼着它的幸福。
盛学真认真注视着鸟儿,张在延注视着盛学真。
二人身后是一脸兴奋的张虎跟有些警惕的李维。
“有水吗?”看着鸟儿快要吃完了,盛学真回头询问李维。
“属下忘了……”李维低头,而后抬起头眼神坚定的看着盛学真,“请您责罚。”
他退后一步,将食屉放在手边地下,跪下行礼。
一旁的张虎眼神有些不理解,忘了给鸟儿带水,回去拿就是了,这李小姐也不是那脾气差的人,怎么动不动就下跪呢。
其实倒也不是盛学真脾气差,她甚至都不会怪罪李维,只是这一来盛学真乃是君,跟张在延这样的臣子是不同的。
她有权利上报父皇,甚至是赐死手里的人,二来这公主身边伺候的人,所受到的□□较之普通人家的下人,都是十分严格的。
除此之外,这最重要的第三条,就是盛学真本就带他极好,而李任又十分的忠诚于和颂公主殿下,因此会这般忠贞。
平时这等小事,他倒也不会随便请罪,奈何今天日头实在是太过毒了,出了这个林子,盛学真这,漫长一路走来,头上早已尽都是薄汗,作为和颂公主的贴身侍卫,李维十分子自责。
“起身吧~”盛学真随意摆手,手中的一小把鸟食都已经喂完,那玄凰欢快的飞来飞,而后落在了张在延的肩膀上。
“林子内设有蓄水处,且此处也有微湖,您不必担心它渴了。”张在延忽然开口,一时间,玄凰正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当然林子专门的凉亭处,也有人投放鸟食,臣总不会饿了您的稀有玄凰。”
盛学真踮脚,一只手抓住张在延的胳膊,一只手抚摸着张在延肩膀上的玄凰。
两个人咫尺距离,张在延屏住呼吸,僵硬的站立,一动不动,他那湖绿色锦衣,被盛学真抓的起了些褶皱。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张在延额头隐约薄汗,盛学真却是没有发觉一般,继续逗玩着她的啾啾鸟。
淡淡的木里花香萦绕,张在延余光又瞥到公主颈脖间白皙的皮肤,突然,玄凰一跃,飞到了旁边的矮小灌木丛树枝上,盛学真一个没注意,往前一扑,整个人都跌在了张在延怀里。
张在延顺势伸手一扶,用整个臂弯将她揽在怀里,梦里熟悉的一幕,陌生而胆颤的触感,另张在延十分僵硬,一时间,竟忘了松手,一抹红晕,从耳根悄悄爬起。
盛学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玄凰身上,只觉得她是在跟自己闹着玩,被张在延揽住她倒是没什么感觉,张在延是断袖她根本不会避讳张在延什么。
“你好咯人!张在延。”
盛学真突兀被张在延搂住,虽是没有摔倒,可是不知为何,张在延浑身如此僵硬、紧绷,她被咯的有些疼,伸手轻轻往后推了推张在延的胸口。
张在延一时失神,愣在原地,而盛学真一下竟没有推开他。
两个人,就这样静止一般。
“多谢张大人相救。”李维语气一般的开口,说着道谢的话,语气却没什么热情的。
"嗯。"张在延这才松开盛学真。
盛学真觉得他紧绷的身体有些咯人,可张在延却不一样,他觉得盛学真的腰有些软,身子很滑,浑身香香的,起初在书房他还是简单的心神不宁,如今更是无法清醒。
怀里软绵绵的触感消失,张在延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李维这次则是紧跟着公主,他的任务就是不让公主受一点委屈,也不能然别人占一丁点便宜,更不能让公主的名声受损。
毕竟自己在宫里当侍卫的那些光景,一直都是默默无闻,没有任何功绩的,幸而公主偏爱,慧眼识得自己,使得自己成了公主府的侍卫总管,无论吃穿用度,皆是上乘,甚至公主都没有责罚过自己。
张虎看到盛学真倒在自家少爷的怀里,他连小小少爷的名字都想好了,奈何这个傻侍卫出声,让这美好的图画消失。
盛学真还在跟玄凰说着什么,这几天她都将此鸟待到张在延书房,一边逗鸟一边跟张在延一起讨论大齐五年的案情。
二人甚至还说了,那两个大齐死去的史官,有说是盛悠王爷赐死的,有说是自尽的,也有说是意外劳神累亡的……
通过那二人的判断,盛学真也试探的说了此次前去武陵的看法,她问张在延表彰贺词简单吗?
张在延回答:简单,却繁琐。
表彰只需要将武陵八大县的县主、县主、州长等等官员调任一并查阅,后一一贺词,将这些官员的人员信息等整理成一个卷宗,而后才能进行下一项内容。
所以又是复杂的,张在延一个的话,可以完成,不过一定会身心疲惫。
这就是他说得简单,盛学真经历那晚的伏案翻阅工作,遂觉繁琐。而真么繁琐的情况下,还要去调查武陵那一档子牵扯颇多的疑案,盛学真突然有些心疼张在延。
她又想到每每伏案给各地方批阅奏折的父皇,整日忙着练兵的卫宗哥哥,以及东奔西走斗智斗勇的太子哥哥,还有像宰相祖父那样的大臣……
他们这些人,不也都是如此吗?
张在延是很劳累,可是都是些换个人也可以的修订公务,而这种运用能力的武陵怪事,盛学真觉得张在延可以胜任。
张府为官,简直就是在隐居,大隐隐于市。
看着张府深藏不漏的奇珍异宝,以及张在延那掩藏的才华,盛学真就觉得她不简单,甚至觉得天子哥哥也有些看清了张在延这个人。
若是他能真正的帮助太子哥哥,那么对于哥哥来讲,必然是个足智多谋的智多星,而如今,也在只是个埋没史官队伍里的文曲星罢了。
由于昨日心情较好且很早入眠,盛学真一大早就醒来了,她缓缓睁眼,翻了个身子。
守在一旁,听到声响的梧桐赶忙轻声询问:“公主您醒了?可是要洗漱?”
盛学真慵懒的伸了伸胳膊,而后随意的声音响起:“嗯。”
梧桐一边伺候盛学真穿衣一边闲话:“早些时辰,您还未醒就有府内管家差人来问,您是在府内用膳还是去前厅,若是去前厅,张大人会等您一起……”
“啊……喔……”
盛学真打了个哈欠,“前厅吧。”
“是,女婢稍后让李维回了那管家去。”梧桐一边服侍公主净脸一边回答。
盛学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让张在延这半个月内,早善饿了几回肚子。
既然公主都这么说了,二人要一同用膳,那么自己即便早起看书,也是不能违背君臣礼节,先行用膳的。后面有几次,索性张在延提前吃了些,后再陪盛学真用膳,也有几次干脆就没等她。
没办法,盛学真也没太想到张在延会饿肚子,她真的没想那么多。她只知道,后面几日,提前进食垫吧的张在延越来越胃口小了而已。
盛学真有自己的公主府,缘何在圣上去正德行宫避暑的半个月会呆在张在延府内?
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太子哥哥也不再府内,他去了宫里处理国事,忙的不可开交,根本顾不了盛学真。
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夏日太过炎热了,不仅仅热,又让人没有胃口,且又及其无趣。
最关键的,还是张府太舒适了,也太过凉爽了!膳食点心都及其符合盛学真的胃口,在这里住着,实在是心旷神怡。
“怎么没有冰粥?”盛学真看着一桌子的精致小菜坐下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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