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气息气欺压而至,  乔瑜伸手去推,结果双手反而被制住,唇上一软,  熟悉的气息将她笼罩,凌冽中带着柔情。

    床榻摇曳,床头铃铛叮当作响,  听得乔瑜面红耳赤,  “把那铃铛,  取了。”

    她怎么不知床栏上何时系了铃铛。

    程怀瑾摇头,“那便是夫君送给夫人的礼物,  喜欢吗?”

    乔瑜瞪他,  奈何眼神如化春的水柔的不行,  反而被人攻城略地,狠狠欺负。

    十五的月亮明晃晃挂在树梢,桂花的花香飘飘悠悠,  即便是隔着几道墙都能闻到。

    收拾妥当,  从棠棣苑出来,  乔瑜和程怀瑾先去青松苑给老太君请安,因着一会儿要进宫,  便早些从宫里出来,  怕是也没时间门陪老太君赏月,  毕竟老太君年级大了,  晚上睡的早。

    见着二人,老太君拉着两人的手,  “知道你们有心了。”指了指桌上的月饼,“这月饼是阿瑜今年教厨娘做的莲蓉蛋黄月饼,二郎还未尝过,  带着路上吃,算是陪祖母过节了。”

    没在青松苑待多久,二人上了马车往皇宫去,三房夫人早早就带着四姑娘和五姑娘入宫去了,没与他们一道。

    马车碾压青石板路发出沙沙声,乔瑜掀着帘子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微微侧目便可看到身后人的侧脸,她以前从未想过会有个男人陪她过中秋。

    “在想什么?”

    “想夫君。”

    程怀瑾呼吸一窒,“若这是出宫的马车该多好。”

    乔瑜听出他话中的意思,抬手拍他,笑骂道:“无耻。”

    “为夫若是太君子,夫人该说我无能了,比起无能,为夫更喜欢无耻,尤其是对夫人。”

    乔瑜羞的脸通红,知道是说不过他的,“你、你闭嘴,不与你说了。”

    到宫门口,程怀瑾先下马车,随后伸手去扶乔瑜。

    乔瑜下来时差些没站稳,被程怀瑾揽腰搂着,“夫人小心。”

    “怪谁。”乔瑜嗔他一眼,两个月不见,某人跟恶狼似的,她现在腿还有些软。

    乔瑜不敢想若不是今儿有宫宴要进宫,怕是都下不来床。

    耳边响起笑声,“怪我。”

    过了宫门乔瑜身子一轻被打横抱起,乔瑜双手环着他脖子,看了眼四周,“夫君不怕被人看到吗?”

    “看到又如何,抱自己夫人还怕他们嚼舌根?”

    中秋宫宴设在福康宫,二人直接去的福康宫,时辰赶得好,正好是官员携家眷入座之时。

    程怀瑾的座位较为靠前,落座后乔瑜才发现姚娅雲的座位在他们身后,旁边是陈梓钰。

    乔瑜还是第一次参加宫宴,与上次太后寿辰没太大变化,除开精致的菜色,似乎桌上就多了一碟月饼,倒是酒换成了桂花酿。

    小皇帝和太后落座后宴席还未开始,也无人饮酒动筷,似乎在等什么人。

    “摄政王到——”

    随着殿外太监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乔瑜发现太后携着小皇帝起身,上位两人都起身,其他人自然不敢坐着,也纷纷起身。

    宫殿门口,一身着黑色绣金丝蟒袍,头戴黑玉玉冠,腰挂佩剑,气场威严之人迈着步子进入大殿。

    “本王来晚了?”摄政王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股自傲,丝毫不觉得让皇上和太后等他有何不可,看那姗姗来迟还傲慢的态度,也引得人私下议论。

    小皇帝摇头,“不晚不晚,皇叔请入座。”

    随着摄政王入座,宫宴才正式开始,乐器声响起之时一群舞姬翩然而至在大殿中央起舞。

    有丝竹管弦声的掩护,乔瑜听到旁人议论摄政王的声音,什么态度嚣张,目中无人,甚至明目张胆带佩剑在宫中行走,全然不把皇帝和太后放在眼里,等等。

    乔瑜平日出门少,但事关书中男主的事还是会让琥珀去打听一二。

    程怀瑾离开盛京没多久,摄政王便有了一番动作,整顿朝纲,铲除异己,在朝中地位越发稳固,起先众人还盯着太后安排女子做大理寺右少卿不可理喻,直到摄政王的动作到了明面上,一时间门朝中人自顾不暇,倒也给了姚娅雲喘息机会。

    宴会进行到一半,乔瑜和姚娅雲去了恭房一趟,回来时被人拦住了去路。

    拦路的人两人都认识,陈梓钰的妹妹陈三姑娘。

    陈三姑娘目光落在两人牵着的手上,“你们认识。好啊,你们是不是故意换亲,好给我二哥难堪。”

    乔瑜和姚娅雲对视一眼,这事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这孩子现在还在说。

    姚娅雲身上穿着官服,身形又高,比一些男子还玉树临风,她习惯了声音压低开口,即便身份揭穿也没有改过来,“小姑娘,你哥没告诉你,花轿抬错是意外吗?”

    “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怎么别人花轿不抬错就你们花轿抬错,你们看起来关系非同一般,肯定是你们提前算计好的。”

    “三妹,够了。”

    陈梓钰平日说话一直温温和和,难得听到他语气严厉的时候,那温润柔和的脸也多了几分阴沉,到了跟前,陈梓钰冲着乔瑜和姚娅雲拱手,“家妹不懂事,让二位见笑了。”

    陈梓钰那双眼睛主要落在姚娅雲身上,乔瑜看在眼中不做声,瞥了眼抿唇不服气的陈三妹,沉默不语。

    姚娅雲摆摆手,“没事,懂,年龄小嘛,我们不会跟小孩子计较的。”

    乔瑜瞥了眼姚娅雲,唇角微扬,这话有些损了,陈三姑娘好像年后出阁,十六七岁放在这个时代可一点不小,厉害些的都当娘了。

    没与陈家兄妹多纠缠,两人往福康宫走去。

    乔瑜想到刚刚陈三姑娘提到错嫁一事,不说她都快忘了,“花轿的事真的是无意中抬错的吗?”

    “是有人刻意安排。”姚娅雲想到当初从陈家离开她便去查了那件事,但似乎对方比她更快扫尾,“不过幕后之人是谁尚未可知,对方什么目的也不清楚。”

    若是有目的的换亲,肯定迟早会爆出来,但偏偏什么都没发生,而且错嫁的事也不是幕后之人闹出来的,似乎对方就是为了让她们错嫁,除此外便什么也没有做了,可为何要让她们错嫁?

    “死人了、死人了,太妃娘娘死了。”

    二人还未踏足进福康宫,忽的听闻一阵嘈杂,还有太监宫女喊着‘死人了’,姚娅雲最是听不得这,下意识拔腿就往声音传来方向跑去。

    乔瑜跟在后面,她穿的绣花鞋,与姚娅雲脚上的靴子不同,不过好在声音传来方向距离福康宫正殿不远,很快就到了。

    因着乔瑜和姚娅雲在外面隔偏殿不远,姚娅雲算是第一个到的人。

    偏殿可供人歇息故而床榻都是有的,进去只见床榻间门倒着一人,上身衣衫被撕碎,身子上仅一件米色绣兰花肚兜遮身,仰倒在玫红色的床榻间门,肌肤被床榻映衬的如雪一般,墨发散乱在身下,她的头死死对着门方向,那一双眼睛瞪的又大又圆,有一种死不瞑目之感。

    乔瑜刚好站在门口位置,直愣愣的对上那双眼睛,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姚娅雲出现场见多了,先是扫了一圈屋子里,发现窗户边有人,那人正是身着黑色绣金丝蟒袍的摄政王,他手握着佩剑强撑单膝跪地,剑立在有裂纹的地板上,他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拽紧拳头,殷红的血从他指尖缝隙留下,已经在地上滴落了一串。

    姚娅雲原本要去探床上女子可还有气息,见状直接后退护着乔瑜,能一剑将大理石地板刺出裂纹,绝非等闲之辈,“阿瑜先出去。”

    听到姚娅雲的声音,乔瑜这才回神,收敛神色看向屋外,只觉心口咚咚直跳,额头冒着虚汗。

    没多时,一群人浩浩荡荡走来,为首之人便是小皇帝和太后,程怀瑾落后一步。

    不过在发现乔瑜站在偏殿门口,且脸色不太好时,快步到她跟前,“出了好多汗,不舒服?”

    乔瑜几乎下意识伸手捏住程怀瑾的衣袖,“夫、夫君。”

    乔瑜脑海中都是床上女子惨死的模样,她在努力回想,书中有这个剧情吗?可脑子里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程怀瑾靠近时她下意识松了口气,过了会儿摇头,“你去忙吧,我没事。”

    太后和小皇帝抬脚便进了偏殿,看到殿内的场景,太后面色一沉,“拦住,不可放人进来。”

    姚娅雲见有人来了,这才进入屋内去探查床上的女子,手指摸上脖颈脉搏发现已经没了气息,“回禀皇上、太后,人死了。”

    女子唇角有一丝血迹已经干涸,白皙的脖子上一只手掌指印明显,初步来看是被掐死的,不过具体死因还不可妄下结论。

    小皇帝眼中闪过愤慨,“皇叔为何要杀姨母。”

    摄政王此时抬头,眸子猩红,声音依旧带着傲慢,“皇上说话要有证据,本王追着刺客来此,淑太妃就已经死了,难不成她与人私会被杀,还要怪到本王头上?”

    “什么刺客,何来的刺客?皇叔就这般为自己找借口?”

    摄政王瞥了眼小皇帝身旁的太后,只一眼很快收回,撑着身子起身,身形有些踉跄,靠着手中剑才勉强稳住,“宣太医,本王被刺客下毒了。”

    小皇帝脸上气愤掩饰不住,太后摁住他的肩膀,“来人,宣太医。”

    比太医先进偏殿的是宁昌侯,身后跟着陈梓钰,“大胆摄政王,竟敢侮辱淑太妃,你眼中可还有先帝?可还有伦理?”

    摄政王手握剑柄漫不经心瞥了眼宁昌侯,“到让你来本王面前吠了。”

    太医进入偏殿后,只听太后一声关门,里面的事便被隔绝。

    然而宁昌侯那一声摄政王,外面还是听到了,众人面面相觑,随后密密麻麻的议论声响起,甚至不知是谁开的口。

    而从那些议论声中,乔瑜知晓,小皇帝年幼尚未选妃,小皇帝登基后,太后女主曾经建议放没有生育的宫妃出宫另嫁,先帝一共就两个孩子一儿一女,儿子便是小皇帝,女儿则是端太妃生的敏歆公主。

    淑太妃没有生育孩子,但她是小皇帝的亲姨母,进宫就是为了照顾小皇帝,自然没有离开皇宫,平日这两位太妃待在后宫极少走动,今儿个中秋宫宴倒是来了。

    “淑太妃可是皇上的姨母,也算是摄政王的嫂嫂,他怎么……”

    “有何不敢,若非太妃娘家一意孤行,淑太妃该是摄政王妃。”

    众人唏嘘,说起来又是一段孽缘。

    乔瑜站在桂花树下,听了一耳朵的八卦。

    原来当初摄政王与太后就是因为淑太妃才没在一起,谁知太后一气之下进宫,摄政王在边关浴血奋战杀敌时,皇后娘娘病重薨逝,皇后娘家为了巩固小皇帝太子之位,也怕他被人欺负,便将皇后的妹妹也就是淑太妃送进宫照顾小皇帝。

    不过淑太妃娘家官职低微,并不能帮到小皇帝,先帝也没将小皇帝抱给淑太妃抚养,反而是让没有生育的太后女主抚养小皇帝。

    乔瑜抓着手中帕子,书里有这个情节吗?

    她记得书里确实有个太妃一直与太后对着干,但也没蹦跶起来,被太后女主压的死死的,那个人竟然与摄政王有一段?

    淑太妃惨死,而在淑太妃惨死的偏殿唯有摄政王在,虽然摄政王狡辩他是追刺客来的偏殿,但太医给他号脉并未发现摄政王有中毒迹象,此事又是当着百官面被抓的。

    摄政王在宫宴上嚣张态度有目众睹,众人毫不怀疑他喝了酒有可能对美貌的淑太妃下毒手。

    奸1杀太妃,行径恶劣,即便是摄政王也难以逃脱,最后被关进专门掌天子宗族事物的宗正寺大牢。

    不过派人追查此案时,有宁昌侯在不放心程怀瑾和被太后提拔的姚娅雲,最后程怀瑾、陈梓钰以及姚娅雲一同调查审理。

    今日所有参与宫宴的人均被审问过才放出宫。

    乔瑜是被太后派了女官送回程家的,摄政王出事,案子看似简单,但却要找到实质的证据定罪,不然摄政王手里的兵马定是不会答应的,查这件事案子可谓是迫在眉睫。

    乔瑜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在逼摄政王谋反,但是就摄政王手中的兵力,他反了朝廷根本挡不住吧?

    乔瑜回想起淑太妃的模样,是个美人儿,可真比起来,根本比不过太后女主。

    乔瑜整个人陷入混乱中。

    回想起从她穿书而来的那一刻起,书里乔家女有落水嫁妆丢失一事吗?书里女配涉及的笔墨很少,唯一确定的一点是书中乔家女嫁的人是陈梓钰,所以,剧情从一开始就变了?

    还有书中姚家姑娘有嫁给程怀瑾吗?若她和闺蜜没有穿来,姚家姑娘的命运是什么?

    再到今日宫宴,摄政王是被太后弄死的,难不成就是这样的宫宴算计?可摄政王死的时候,男二和反派都已经死了,也到了书的尾声。

    但看现在的时间门线,显然不对啊,男二陈梓钰和反派程怀瑾都还活着,也没有出现陈梓钰用名救女主的戏码。

    难道剧情早就偏了?

    马车到程家,乔瑜被搀扶着下了马车,忽的闻到一阵桂花的香甜,正好看到程五叔往马厩走去,一身藏青色素面杭绸袍子,袖口领口是用银丝绣的滚边祥云,墨发被竖起一半,白玉冠衬的他丰神俊美,一双眼眸带了些忧郁,成熟稳重散发着不一样的魅力,“五叔要出门?”

    “二郎媳妇儿回来了。”程奕看了眼从马车上下来的乔瑜,提了提自己左手上的包袱,“给娅雲带了些礼物回来,趁着中秋还未过给她送去。”

    程奕左手上的包袱被蓝色的布抱着,看形状里面是一个方形的盒子,还不小。

    “宫里,出事了,娅雲,留在宫中查案。”乔瑜忍不住提醒他,显然这个时候去是见不到人的。

    程奕神色一凝,“出什么事了?”

    乔瑜一字一顿道,“死了一位太妃。”

    程五叔后面有没有出门乔瑜不知道,回到棠棣苑她就病倒了。

    迷迷糊糊中乔瑜好似走马观灯一般看完了乔家女的一生,那一生中有陈梓钰,有陈三妹,有陈梓钰的爹娘,还有许多形形色色的人,但是没有姚娅雲,在那走马观灯的一生中,程怀瑾出现次数不多,但每次都是沉着一张脸,好似随时会杀人一般。

    “昨个儿请容大夫过府看了,扎了针少夫人安睡了一晚,但总时不时说胡话。”

    “可怜的孩子,该是吓到了。”

    乔瑜迷迷糊糊中好似听到有人在说话,缓缓睁开眼,看到的是老太君拉着她的手神色担忧。

    见她醒来,老太君面上笑容和蔼,“醒了,可有不舒服的?”

    乔瑜摇头,“祖母,您怎么来了。”

    “傻孩子,你梦魇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啊。”

    二房夫人也开口道:“是啊,都过去了,阿瑜你说了两天的胡话,可吓着我们了,现在没事了吧?”

    三房夫人接过丫鬟端的粥,“来吃点粥。”

    屋子里人很多,因着老太君她们在床前,四姑娘和五姑娘只在后面探头,乔瑜用了半碗粥便吃不下了,从她们话语中听出,她昏迷了两天,还说胡话。

    “让祖母担心了。”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

    老太君见她用了半碗粥,神色还有些恹恹,梦魇了两日怕是也没睡好,“容大夫这两日都住在府里,随时能过来,别怕。”说着又对紫萱紫檀道:“你们好生伺候着。”

    老太君离开后,其他人也都走了,道改日再来看她。

    紫萱拿了靠枕给乔瑜靠上,“少夫人吓死奴婢了。”

    “我这不没事了吗?夫君可曾回来?”

    “公子回来了一趟,您迷迷糊糊说胡话,容大夫给您扎针,昨儿夜里你胡话说的少,公子陪了您一夜,早上刚走。”

    乔瑜昏昏沉沉躺了两日,醒来感觉记着什么,又好似忘了什么,问一旁的琥珀,“太妃案有进展了吗?”

    琥珀摇头,“回少夫人,没有。”

    乔瑜这次梦魇,老太君觉得是见了死人吓到了,故而让二房夫人带着乔瑜去一趟庙里,拜拜菩萨,捐些香油钱消灾祛难,再求道平安符。

    五姑娘得知自告奋勇要陪着乔瑜去。

    “师父你看,这是我买的灯笼,就是做出来的绒花灯笼不像。”五姑娘拿出一只兔子灯笼,又将自己用绒花做的拿给乔瑜看,模样瞧着像,但到底做得不逼真,比起乔瑜做的差远了。

    二房夫人嗔了眼五姑娘,斥道:“怎这般不懂事,别打扰你二嫂嫂休息。”

    “二婶,无妨的。”乔瑜接过五姑娘的绒灯兔子仔细看起来,“衔接的地方没有绑好,回去后拆了重新来,每一步都要拧紧,你看这里都是松的,还有这些缝隙太大不够密实,做出来就容易散,别急,慢慢来。”

    马车到白塔寺,拜佛后去求平安符,求平安符要心诚,乔瑜最后只求了两道,一道为程怀瑾求,一道为姚娅雲求。

    总感觉中秋宫宴太妃被杀案有蹊跷,而两人又都负责查案。

    记得摄政王在百姓口中名声极好,不过出了淑太妃被奸1杀后,摄政王在民间门名声一落千丈。

    不过追随摄政王的人也不少,两方互相不服,一时间门盛京城各处都能听到争论声。

    --

    乔瑜求了平安符回到程家,却一直没机会见到程怀瑾和姚娅雲,两个人忙的脚不沾地,更别说回家了。

    程怀瑾偶尔会回棠棣苑一趟,但都很晚,乔瑜碰不上他,即便是刻意等他回来,结果最后还是一不小心睡着。

    “夫君昨夜也没有回来?”乔瑜看着身旁冰冷的床榻,不用琥珀告知也知道程怀瑾昨夜未归。

    乔瑜拿着平安符手指轻抚,“琥珀,派人把这两枚平安符给夫君和娅雲送去。”

    --

    时间门晃眼就半个月过去,摄政王的事热议没消,反而闹的越发人尽皆知。

    但因摄政王手下都是莽夫,他们听到流言蜚语吵架吵不过便喜欢动手,旁人哪里受得住他们的拳头,故而流言不减,只是都私下偷偷传,这般下来摄政王在民间门的名声越发堪忧。

    乔瑜怀疑淑太妃一案,是否就是为了扳倒摄政王,每一步都是冲着他去的,乔瑜想到了小皇帝和太后,莫非是两人联手?

    毕竟之前摄政王整顿朝纲、铲除异己,这触及的便是小皇帝和太后的利益。

    尤其死者淑太妃身份还那么敏感,一面她是小皇帝的亲姨母,一面她又与摄政王有关系。

    而最重要的一面,淑太妃明明是小皇帝姨母,却只能看着小皇帝喊太后母后孝顺太后,可想而知两人在后宫关系如何。

    --

    入秋后雨水变少了不少,不如夏日暴雨多。

    屋外戚戚沥沥下着雨,屋里众人喝着茶吃着点心小声说话。

    乔瑜陪着老太君打络子。

    三房夫人端着茶说道,“母亲,四弟一家今年过年该要回来了吧?”

    老太君想了想,“算算日子,今年该回来,估摸着老四的信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那儿媳让下人将四房的院子收拾出来,该修缮的修缮。”

    “你看着安排便是。”老太君说着看了眼同邱柔佳说话的四姑娘,“四娘不小了,你平日多带在身边教教。”

    三房夫人神色一顿,看了眼没心没肺的闺女,比五姑娘还大,二房急着给五姑娘看亲,她自然也不能落后,不过管家的事是该跟着多学学了,“儿媳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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