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村的人身上都长着血眼似的肉瘤,这我们早已经知道,只是这个王斌比别人都恐怖了一点儿。
村长他们只是脖子上缠着围巾,遮蔽肿瘤,王斌是整个脑袋都缠着围巾,只露出两个眼睛。
眼睛周围的皮肤上长满了小红疙瘩,看上去十分吓人。
村长干咳了两声:“都是那血瘤子闹得,不会搅了大家的食欲吧。”
我们几个赔笑了几声,连说不会。一个“会”字,自然是真实且简单,但这不就等于当面跟一个人说,你长得很恶心吗?
这种事儿我们还是做不出来的。
饭菜倒是还不错,有笋鸡、腊肉等,村长怕我们有心理负担,强调这些饭菜都是王斌特意从村外买回来的。
我们吃完了饭,村长和王斌声称要跟薛显谈一些村子里的事儿,喊他去里间详谈。
“这个……”
薛显扶着脑袋,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就在刚才李柳明还告诉他是老爷子两害他,而村长正是老爷子的儿子,这个王斌也是村长的亲信,他们万一要对薛显不利可就糟了。
我瞅了瞅那个所谓的里间,就在我们用餐的地方隔壁,如果里面发生了什么,一定逃不过我们的耳目。
要害薛显,村长和老爷子有的是机会,不用冒着被我们几个外人发现的危险。
所以无论他们有什么目的,眼下应该不会直接发难的。
想到这些,我便朝薛显点了点头,示意他跟随两人进去里间。
三个人便拉开里间的门走了进去。
我生怕这里间还有后门,王斌和村长,会害了薛显然后从后门逃走。
就向表叔使了个眼色,我们两人以上厕所为由,围着房子来回转悠。
过了大约两个小时的光景,村长和薛显推门走了出来。
他们说王斌因为身子不好,先睡下了。
我们又喝了一段时间的酒,便各自分别。
路上,我问薛显,村长和王斌跟他说了些什么。
薛显连说:“没什么。”一个劲儿的推辞支吾,行走之间,还故意跟我们拉开距离。
表叔凑上来,低声对我说:“我看村长那混蛋肯定是给他上眼药了,挑拨我们跟他之间的关系,很明显他们谈过话之后,薛大公子就疏远了我们。”
我听了只是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李柳明的家,薛显拉着李晓敏的手,说要请她去村里的小酒馆去玩玩儿。
李晓敏推脱说自己不会喝酒,薛显告诉她那里有很多好喝的饮品,两人便欢欢喜喜的出去了。
长夜漫漫,李柳明家里有很多的娱乐设施,我、表叔和念慈便在他家嗨了起来。
表叔在李柳明的储物间里找到了上好的香肠和火腿,还有腌鹿肉,便发挥他民间厨艺大师的艺能,做了一桌美食。
“妈的,这么多好吃的,我就不信他家里没有好酒。”
说着,便拉着我们在整个别墅里找了起来,最终在地下二层发现了一个酒窖。
各种陈年的美酒、饮品应有尽有。
表叔随手抓了一瓶酒下来。
念慈打眼一瞧:“表叔,好眼力,这可是陈年的拉菲呀。”
“拉菲是不是八二年的?”
念慈看看出厂年份:“虽然不是八二年的,可也十分稀少了。这个口感应该是拉菲当中最好的。”
“嘿,念慈我一直以为你在埋头研究道术理论知识,没想到对酒也很在行啊。”
念慈挠了挠头:“我曾经在图书馆和酒吧打工,也是凑巧了解一些这方面的知识。”
表叔嘿了一声:“这个薛显,有这玩意儿,还用得着出去喝酒。”
这话说的我心里咯噔了一下。
“对呀,李柳明死后,薛显便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他不可能不知道这里有个酒窖?为什么还要带李晓敏出去。”
“嘻嘻。”念慈忽然笑了一声,“你没看出来他们相互喜欢吗?他们需要的可能不是什么酒,而是两人的空间。”
一开始我还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转念一想:“不对,酒馆里人比咱们还多呢?而且村子里都是薛显的熟人,还不如留在这里有‘空间’呢。”
念慈表情严肃起来:“你是说?”
“我也觉得奇怪,刚才在路上,薛大公子对李晓敏的态度有些冷淡,怎么一回来就上赶着献殷勤呢?”
我当机立断:“赶紧去那酒馆看看。”
好在时间还不晚,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我们打听了酒馆的方向。
更好在村子地方不大,没有多少弯路让我们走。
穿过雾蒙蒙的大街小巷,我们终于找到了那座小酒馆。
酒馆里头熙熙攘攘,荧光灯不停的闪烁,我们前前后后找了许久都没看到薛显和晓敏的踪影。
我便到前台问那个调酒师:“薛显有没有来过。”
一个人村子里的,应该都认识,何况薛显出手阔绰,十八岁那年还迷失在山林里,引发了全村大搜索,对村民来说,他的记忆点一定很多。
那调酒师看了我们一会儿:“你们是外地人?”
表叔忍不住了:“嘿,我们问你薛显有没有来,你问我们是不是外地人干什么?”
调酒师白了他一眼,摇头说:“没看到。”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面值最大的钞票递给他:“有他的消息,请务必告诉我们。”
他却一脸不屑的把那张钞票推了回来:“你觉得这个村子里会有缺钱的人吗?”
我又给他加了一张,说道:“有吧,要不然谁会做调酒师呢?”
这小子的普通话非常纯正,而村子里即使是薛显这样跟外界频繁接触的,也带着些口音,可见这家伙不是本地人。
有时候越是外地人,越想融入当地的群体,越看不起同是外地来的人。
酒保叹了一声,收下了那两张钞票。
果然这小子是因为村子里找不到一个合格的调酒师,而被从村外聘请过来的,虽然领的薪水比外面高,但薛家村的娱乐享受都是顶级的,他沉迷其中,手头极不宽裕。
收了钱,调酒师看看四周没人儿,便朝酒吧角落里的一扇门指了指。
“进去,里面有道儿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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