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要充满希望的,新年第一天,万物都开始焕发新的气象。

    何长安在四喜家中住了一夜,从打的地铺上爬了起来,四喜同样起的很早,却没有弄出太大声响怕吵醒少年。

    少年把行囊简单打理,再把地铺上的被子叠放整齐,悄悄地把一两银子塞入被中,以求心安。

    跟四喜准备道别,四喜还想留少年在住上一段,但看见少年坚持要走,也不多问什么。

    断腿汉子手中拿着一个酒葫芦,把桂花酒装入其中,递给少年,“何公子,把这个带上,外面天寒,冷了就喝上一口,去去身上的寒气。”

    何长安接过酒葫芦,放入行囊之中,道谢之后准备离去。

    四喜则是坚持要送少年走出院门,地上的积雪经历一夜之后已有一尺厚,四喜撑着木板把手一步一步,非要亲手打开院门。

    何长安走出院子,与四喜告别,深深作揖,“多谢大哥收留之恩。”

    四喜对少年招了招手,一如既往的向阳心态,说道:“何公子,若是在外不顺心,或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就到家里来,家里虽没有什么好东西,但是酒管够。”

    少年露出笑意,重重点头道:“好”

    少年离去,今日天空一丝光亮透过云雾,少年踏着朝阳的霞气,一路高歌前行。

    他要去京城,襄安城。

    此处距离襄安一千余里,身上已无半点盘缠,何长安行了几天路程,渴了就捧一捧雪送入嘴中,若是运气好还能找到一些冬笋充饥,运气再好一些能打到一些野鸡野兔之类的。

    常年跟水土打交道的孩子,这些东西简直是信手拈来。

    当朝延续了天河王朝的郡县制,其中益州境内共有八郡,渭郡在八郡当中只能算是垫底,小镇河溪自然属渭郡管辖之内。

    郡守老爷刘公羊好舞文弄墨,自视才高八斗,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自称公羊先生,可与圣贤比肩,为此荒废政事,使一郡百姓无不叫骂,他却泰然高卧,还丝毫不影响他津津乐道一句:天子姓刘我姓刘,子孙万代不用愁。

    于是渭郡城内就发生了以下一幕。

    一架装饰奢华的马车气势汹汹地冲撞在大街上,所到之处鸡飞狗跳,被殃及的街道众人无不惨叫连连,车架前方约莫有十几名骑马官兵扈从,领头之人一身亮白刺眼盔甲,身背一把梨花开山斧,面目凶神恶煞,体型肥胖,对前方不断喊道;“快让开,快让开!”

    由于马奔的速度太快,一个年幼小女孩正在街道中央,看着奔来的一群人,手足无措。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何长安一个箭步上前,用尽全力把那为首之人的马踢翻在地,那人犹如一头死猪摔倒在地上。

    少年也因此踉跄后退几步,后面的马儿一个刹不住脚,人仰马翻,卷起漫天尘土,何长安上前把受了惊吓的小女孩抱离当场,围观百姓无不拍手叫好,有的甚至哈哈大笑。

    那为首之人站起身,抖了抖脸上的肥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星子,抬手拿起背上那把梨花开山斧,指着众人骂道:“笑什么笑!再笑本兵曹就一个个把你们这些个贱民砍了。”

    围成一圈的众人退去大半,不敢再凑热闹,不过还剩下一些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时不时靠近,我不笑还不让人看了?

    看到人都要走,那自称兵曹的胖子急了,刚才跑得太急,街道人又多,还真没看清是谁把自己踢翻的,又喊道:

    “谁都不许走,是谁胆敢惊了我的座驾,自觉站出来,若是不敢承担,男的统统给我上前线打仗去,至于女人嘛”

    一边刚站起来的一个将士悄悄打断道:“将军,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踢翻一匹马。”

    胖子将军则是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将士的头,“他娘的!要你说,本将军还不知道吗。”

    那将士严实闭上了嘴巴,挺身而立,不再言语。

    众人皆看呆了,心想怎么他们自己人又打起来了?不是要抓人吗?真是啼笑皆非。

    此时何长安上前一步,比所有人都向前一个身位,自动站了出来,少年持剑而立。

    “是我。”

    后面车架内的人终于走下马车,一身紫衣玉带,正是当朝高官,渭郡太守刘公羊。

    他约莫是颠晕了头,脸色难看,扶住一旁车架,发号施令道:“邢将军,速将此人拿下。”

    邢将军对顶头上司保证到:“大人,末将一把梨花开山斧任他千军万马也不在话下,何况一个毛头小子。”

    接着对何长安嘲讽笑了笑,“就你在小身板能把我的马踢翻?年轻人还是莫要逞能的好,岂不知刀剑无眼,现在后悔还来的急。”

    起初送信时对于官员唯唯诺诺的少年还是坚定回道:“就是我。”

    “好,既然敢做敢当,弟兄们,给我上。”

    围观的人终于散去,却还是有人喊道:“这位义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打不过记得跑啊!”

    说完那人一溜烟地跑了,无影无踪。

    打一个小身板如果用人太多岂不是被笑掉大牙,只有二人冲了过来,未曾拔剑,迅速想抓住少年胳膊。

    何长安面对二人,也未拔剑,只是一拳打在一人胸口,使那人后退几步,一个转身顺势踢在另一人腿上,那人捂腿坐在地上,表情痛苦。

    师父说过入室初期的实力可破三至八甲,入室中期便形成真气,可破二十甲左右,但也因人而异,现在自己正处于入室中期阶段,堪堪可以对付眼前这些人,这才让少年更有底气。

    那如果臻化境界或是更高的高手,岂不是随便破几百甲几千甲?师父给的解释是境界不能跟破甲数量作对比,如果境界高深之人违背天理道义滥作杀孽,必被天道反噬,自食其果,活在一方天地之下就要受天道所约束,再说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达到那种境界?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胖子邢将军看到两人出乎意料的倒下,嘟囔了一句,“还是个练家子。”

    他示意众人后退,活动了一下筋骨,说自己要亲自上阵了,其余士兵为他加油打气,只见那胖子提起斧头,一脸横肉肥肉,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何长安。

    开山斧当头劈下,少年侧身一躲,他顺势一个横批,何长安连忙后退几步,少年终于拔剑抵挡,十个个回合两人皆未伤到对方分毫。

    但是那邢将军已经是气喘吁吁,何长安则是面不红心不跳,悠然自得的站在那里。

    这将军看来也是个花架子嘛,只是嘴上功夫了得,竟让他窃得一郡兵曹职位,让人觉得荒唐,不由得百姓不骂。

    一边看热闹的士兵有的偷笑,远处看热闹的则是快笑掉大牙。

    那邢将军不堪其辱,上来就是要拼命,少年终于不在相让,运用真气,一剑打掉那人的梨花开山斧,剑尖直指那人胸膛,其余将士看见此景面色紧张起来,统统围了上来。

    看见少年脸上杀意,胖子邢将军此时终于显露本性,一把鼻涕一把泪,求饶道:“大侠,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请饶我一命,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刘公羊则在一旁摇头叹息,这人官职是找自己买来的,也没打过仗,平日里就喜欢拍马屁,这个让自己十分受用,没想到竟如此的不中用。

    他还有急事在身,立马过来打圆场道:“算啦,算啦,这位侠士,都是我管教不严,还请放他一马,都是官家的人,杀了他会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不是。”

    何长安本就不想杀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长剑归鞘,说道:“还请把百姓当人看。”

    形式比人强,刘公羊不得不服,客气说道:“小哥教训的是,我尚有要事在身,就不作陪了,若是有心想建功立业,还请到我府上来,定当以重任。”

    邢将军终于脱了束缚,回归本色,神气说道:“小子,我乃渭城‘上将军’邢岷山,今日是大意败于你,若不是太守大人抬举你,不然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少年心中了然,原来这就是太守大人,与传闻一般无二,也不搭理那什么上将军,答应道:“好,一定前来拜访。”

    此时,一直在一旁观看的绝色女子悻然离去,手中剑拿在胸脯之上挡住风光,走起路来一颤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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