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似有马蹄之声,不过寥寥几声响,不大清晰,屋内二人也并未多想。直到行云走进来拍了拍月江南,看着她指了指外面。
“有人?找我?”
行云点头。
月江南便起身要出去,却突然被歌华明荆按住。
“除了宫少主和雪域、铃儿,并无人知道你在此处,我也想不出有谁会在院外唤你出去。你等着,本姑娘出去看看。”
歌华明荆撸起袖子,摸了摸腰间别的针,这是她平日里为了防身随时携带的。
可当她走到院门口,见到那勒着马徘徊在门前的□□头不由得又握紧了几分。
来人也十分惊讶,复而又轻笑一声。
“歌华二小姐,别来无恙。”
“你怎么会来这里?”歌华明荆几乎咬着牙瞪着他,看得出已经在极力忍耐了。若不是眼前这人,歌华明荆也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地步,父亲也不至于惨死。
“我来找一个蒙着面纱的姑娘。”来人看着她这模样却仍旧笑得云淡风轻,不痛不痒。
“休想!难不成堂堂皇帝,还非得死乞白赖要娶个歌华家的女子放到后宫做摆设才显得威严?”
“她是你歌华家的人?”维月空祁一听,笑得更甚,“那岂非更好?这不是朕与歌华家天定的姻缘?”
“白日做梦!”歌华的手已然摸上了自己腰间的毒针。
“朕劝你三思。如若你希望晋家与歌华家一夜之间倾覆归零,你大可以试试看。”维月空祁不再看她,“你只需让她出来,以她的身手,难不成朕一个人还能把她如何?”
歌华明荆只听得自己将牙咬得咯咯作响,盯了他许久,直到拳头渐渐松开一些,才回身进了房屋。
“怎么?出去义愤填膺,回来杀意四起?究竟是谁这么大能耐?”月江南眯了眯眼看歌华明荆走进来,托着腮帮子食指和中指还不时轻轻敲着,琢磨着究竟能是谁,除了方才林子里遇见那人,还会有谁?
“维月空祁。”
这四个字一出,月江南僵了身子,行云瞪了眼。
“你说谁?”
“我故意说你是歌华家的女子,他竟信以为真,看来并不知晓你身份。你又如何惹上的他?”歌华明荆皱眉看月江南。
“谁知道呢?”月江南轻声喃喃,突然将桌子一拍,起身便往外走,刚走到一半,便见维月空祁在院门口晃悠。
竟是他?
剩下一半路程,月江南心中掠过了数十个想法。
尤其那三个字,最为响亮。
杀了他。
可先皇十六年悉心教导,还不至于叫她如此之傻。
见她出来,维月空祁脸上立时变得欣喜,下马上前便拉着她手。
“我从未见过如此明亮的眸子和如此令人魂牵梦萦的女子。我想带你走。”
月江南一怔,竟有些不明白这人是真心在夸她,还是摆了一出请君入瓮,只下意识将手抽回。
“你知道我姓甚名谁?年纪几何?家世又如何?……”
“这些有什么重要的?名字,你告诉我不就行了?”此时的维月空祁仿佛眼里只有她,直勾勾盯着她那双眼。
“我竟不知道世上还有人喜好我这般面容的?”月江南说着,便又伸手要揭面纱,却被拦住。
“你揭多少次,我的心意都不会改。你从林中飞身出来救我那一刻,拉着我担心我那一刻,我从你的眼里能看见前所未有的清明。世人的眼睛皆是混浊不堪,唯有你明亮如星。”
月江南心中仿佛过了个小戏本,世上竟有维月空祁这般一眼能说出这么多表白的人。竟连她也差点被哄骗过去?可她现在不能杀他,她要走的那条路前途未卜……
“无需犹豫,我必真心待你。”维月空祁翻身上马,向她伸出手来,笑得几分真诚,月江南若是不赌一把,都有些不甘心。
“南儿!回来!”歌华明荆赶出来一声大呼。
月江南却反倒更是利落握住了维月空祁的手上了马。
“不许去!!!”
“明荆姐姐不必担心。若我不开心,回来便是了。”
“嗯。”
回答的却是维月空祁。也不待歌华明荆再说什么,维月空祁带着月江南便策马疾驰而去。偌大的林间很快便隐没了他二人的身形。
“行云!叶铃儿呢?你家少主呢?!”歌华明荆恶狠狠瞪着那个杀千刀的维月空祁,可竟连月江南也如此不听话,真是气煞她!宫少主不在,还没人管得了她了不成?!
行云匆匆赶出来,见歌华明荆这暴躁模样,后怕地咽了咽唾沫退开两步看着歌华明荆。
“告诉你家少主,歌华南儿跟一个叫维月空祁的跑了!”
说罢,歌华明荆气冲冲地回到屋里将诊箱锁了,又气冲冲离去。
也不知道她这辈子造了什么孽,被这狗皇帝玩弄鼓掌,还要眼睁睁看着他糟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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