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里实在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
两分钟前,他们治安巡查营五队在曜星的带领下火速赶往城东神监分局采取救援,途径这里的时候却突然遇到个栽倒在地浑身是伤的紫衣女人。
女人长相极为貌美,讲话又柔弱怯懦,轻易勾起男人们的保护欲。
她跟大家说自己是从城南慌不择路逃到这边来的,本以为远离神监分局的地方相对来说比较安全,却没想到在前面的小巷子里遇到了个极其可怕的召唤兽,她亲眼看着对方用残忍的手法虐杀了一只温顺的召唤兽。
“嗯……您等一等。”
加里扒拉开围在女人身边义愤填膺的同事,怎么想怎么奇怪,“按您的说法对方应该相当强大,那您是怎么躲过对方的追杀并成功找到我们的呢?”
“因为有另两只召唤兽帮我拖延住了他……”女人说着说着就哭了,低头抹着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也不知道现在那位狼大哥是不是也被开膛破肚了,都怪我……如果我再强一点说不定我们三个就能制住他了……都是我不好……呜呜呜……”
这,这擦眼泪的动作怎么看怎么像个绿茶啊!
加里嘴角抽了抽,不太想跟这位继续说话。
然而五队只有他一个记录员,他刚退后半步就被队长抵着后背推回来,加里只得拿起情报水晶硬着头皮问道:“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对方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他有一双鸟一样的翅膀!”女人吸了下鼻子,张开手臂比划着,“张开的时候差不多有这么大,好像是黑色的……我逃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巷子里殴打那只雄性召唤兽,大概就在半分钟以前……”
女人话音刚落,曜星就眉头一拧率先朝她口中的巷子奔去。其他人见状自然不敢耽搁,只留下两个安抚女人就追随曜星冲了进去。
“等等……我还没问完……”加里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咬着指尖满脸愁苦。
这叫什么?果然男人都抵挡不了绿茶?
加里目光复杂地看了眼紫衣女人,收起情报水晶无奈道:“姐,你最好祈祷巷子里真有你描述的这么个人,不然曜星大人很可能会顺便带你上路把你关进神监分局。”
“当然有啊……”女人抿嘴看着他,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你不要管我叫姐嘛……人家很小的……”
“别别别!”加里一脸惊恐地看着她,满脸写着服气,“我虽然不吃您这一套,但看着也挺难受的,咱们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好……”女人只闭了一下嘴就对着往情报水晶里输入资料的加里好奇道:“我有点儿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喜欢女人啊?”
“那倒不是,就是受不了您这种的,只要正常说话我就会好很多。”
好不容易把文字打完,加里一分钟都不想停留扭头就走,“姐你先跟我同事在这儿待会儿,队里少不了记录员,我去那边看看情况。”
“那你小心一点哦……”
紫衣女人依依不舍地目送他离开,直到视线里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舒缓一口气摇晃着站起身对着留下的两个人软声问道:“请问刚才做记录的那位叫什么名字啊?”
“你说加里吗?”其中一位曲解了她的想法,替加里解释道:“你别误会,加里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他是记录员嘛,做事自然要认真一点。其实他平时人很好的,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他。”
“我怎么会在意这些事,他怀疑我也没关系呀,我反而会对他更感兴趣。”
紫衣女子弯起眼睛,手指搭上两人的肩膀,在他们身体软倒时与他们擦肩而过,戴上怀里的怒脸面具如一抹轻烟般消失在街道中央。
等加里跑过来时同事们已将巷子怼个水泄不通。
按理来说这种时候他不大声喊叫是很难挤进去的,但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后面视角不好的主动给他让路,前面稍微能看见里面情况的都跟傻了似的一扒拉就往后退,加里很快从人群中挤到曜星身边,没等看清现场形势就被狂风吹得脚底打滑,跪坐在地上抓着曜星衣角躲在他身后才勉强扛住风压。
前方重物落地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加里顶着风从曜星小腿旁探出半个脑袋,结果这一眼差点儿没给他吓死。
碎裂的残肢铺得满地都是,墙边倒着一只雪白召唤兽,生死不明。宽阔庞大的黑翼遮蔽住巷子的半边天空,轻易占满每个人的视野,没人能透过那双翅膀看见后面正发生着什么。
“……曜星大人?”五队队长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曜星,曜星给他比了个静观其变的手势。
奇怪的是,他们这边没有动静,那个罪犯却也一直没有出声,好像在等他们先开口一样。
“吩咐下去,从现在起倒计时三十秒,三十秒后如果对方还不动的话我们这边采取强攻。”
曜星很快下了决断。
五队队长领命而去,接到指令的队员们陆续掏出法器凝聚法力,一个个屏气凝神看着前方连眼都不敢眨。
他们谁都不确定这一击打下去的功效。如果不能成功将罪犯打成重伤,到时候被激怒的罪犯可能会直接飞过来反打他们,那样势必会造成人员的伤亡,这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事。
空中漂浮的计数水晶上的数字已经仅剩个位,每个人法器前端纷纷出现棕色光圈,大战一触即发!
“不用麻烦了。”
千钧一发之际,前方突然响起一道众人都很熟悉的声音。
硕大黑翼缓缓上扬合拢,遮挡在那后面的场景也渐渐显露在众人面前。
鲜血构成的水墨画华丽而恐怖,画的正中央是一个垂着头被镶进墙里的男人。他的身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扎得像筛子一样到处都是血洞,体内的骨头更是根根断裂已无活路。最为可怖的是,在众人视线齐刷刷聚集在他身上时,男人的头突然一歪从脖子上滚落,像西瓜一样摔到罪犯脚边碎了个稀巴烂,根本看不出之前面目的轮廓。
“如你们所见,这个人确实是我杀的。”
郜郗挺直腰板缓缓转身,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解释道:“但之前的案件皆与我无关,我可以配合你们调查,条件是这件事不能告诉司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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