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战术性的咳了一嗓子,强制自己不能被贺兰同学带跑偏,只说:“我不抱你去,你比我重抱不动,闪了腰太吃亏。”
贺兰同学根本没接话茬,依旧粘着钟毓,他这个舔吻还是跟钟毓学的,有样学样,也是个学霸的脑子了。
钟毓被他吻的发燥,呼吸又开始喘了,刚要反扑却极力克制住了,推开贺兰同学道:“你找死啊!”
“小男孩火气就是足,老处男干不动了。”贺兰同学回来躺下,其实他又累又困,精力已经消耗到了极限,只是觉得过了今晚没明天,所以想在这种感觉里多徜徉一会儿。
“哥哥,你已经不是处男了。”钟毓说着半起身,对向贺兰同学道,“再叫声好听的,老公给你开饭后甜点。”
“我不要了,还麻着呢,也掏空了。”贺兰同学垂搭下眼皮,呼吸声里透着疲倦,“钟毓谢谢你,我的体验超好,巨美妙。”
“满意就好,那付钱?”钟毓朝着贺兰同学伸手。
贺兰同学已经闭上了眼,喃喃道:“谈恋爱,男朋友,不给钱。”
钟毓不依不饶:“是男朋友就乖一点,叫老公,快!”
贺兰同学见躲不过去,彻底妥协,软软的叫了一声:“老公——”
“耶,还真听话了!”钟毓反倒意外了,以为他宁死不从呢。
“老公,老公,钟毓,老公,钟毓——”贺兰同学憨憨的笑了笑,“太好了,一整晚我都是叫的钟毓。”
钟毓失笑:“这个时候还叫错人,不如杀了我。”
“不会的,不会想,不能想。”贺兰同学放松下来,已经要睡了。
“你晚上回来的时候身上有烟味。”钟毓不经意的好似随口一提,他知道贺兰同学不抽烟。
贺兰同学呢喃:“钟离离,老烟鬼。”
“你们接吻了?”
贺兰同学闷声一“呵”:“怎么可能!”
晚饭钟毓也喝酒了,接了钥匙出去之后他坐在车上等代驾,目光一直盯着门口,看到两人很快就出来了。
钟离的眼神太霸道,明确表态他的人谁也觊觎不了,钟毓能预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一定会在贺兰哥哥的面前被扒光的。
是他先越界的,总要有代价。
钟毓拍了拍人:“等会儿睡,老公还没好好爱你呢!”说着就起床下去了,拿了东西回来关了灯,再次上床后弄醒了贺兰同学。
“救命,老人家熬不住,我明天要给人上课,一站站一天呢!”就这么一分钟的时间,贺兰同学都懵瞪了一觉。
“上什么课?”钟毓问。
“学术交流,安全培训,评估论证,咨询服务。”贺兰同学睡意浓重但还是醒了,“你知道我给人上课多少钱吗?我上高中的时候给我同年级的学生补课,开的都是天价,而且……诶,反正那些人都有钱,我还是很讲道义的,只坑有钱人的钱。我给他们的父母保证,两个月至少提高二十分,你知道这二十分怎么提上来的吗?”
“嗯,怎么来的?”钟毓配合的问了一句,人已经下去了,他一点都不好奇,怕自己听不懂,又怕他说着说着再扯到了钟离。
“呜啊啊!!!”贺兰同学躬身弯了起来,其实他也没觉得多难受,但就是有那么点恃宠而骄的姿态,要人再多疼疼他,迷恋这种极其私密的体贴和讨好。
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好像也能吃的准钟毓诶,貌似跟对付钟离也差不了多少。那么,究竟是他自己高明,还是这两人有共性呢?
……
“张嘴!”钟毓上来,伸指捏住贺兰同学的腮逼迫他张嘴。
贺兰同学这下完全被弄的昏昏沉沉,感觉已经死了好几回,迷迷糊糊的张嘴,可他已经先听见了吞咽声。
“啊钟毓你好恶心!”热得难受,还是接受无能的躲到被子里去了,这被子也不能用了,床单被罩刚洗的晚上才套了,又被玷污的不行。
钟毓低低的笑了两声,怨声载道:“伺候你可真累。”
“辛苦了。”本是有气无力,又热的几乎窒息,但还是努力的抱住人,这种厮磨的亲密无间能叫人获得安全感。
钟毓也很会,明明还是个年轻的小孩,可却有着不合年纪的沧桑与成熟,连贺兰同学都心服口服的叹道:“钟毓你床品真好,遇上你一生有幸。”
“嗯,也就是你了。”钟毓把自己的头发理到了一边去,贺兰同学几次不小心压到或拽到他头发他也没说什么,男人果然不像女人娇气。
“何德何能,荣幸之至。”贺兰同学话音里几乎没了睡意,他没看时间,但估计天要亮了,因为他听见了窗外有只属于清晨的鸟叫声,初夏,充满着无限生机。
“我喜欢,谁让你干净呢。”钟毓用鼻尖在贺兰同学的脸上蹭了蹭,“你不嫌我脏就很伟大了。”
贺兰同学摇摇头:“身体干净不代表灵魂就干净,其实我很自私,还很残忍,更加恶毒,我在伤害你,你感觉不到吗?”
“没有啊,我觉得哥哥好温柔,还超级有教养。”钟毓说。
“你真傻,我们这种人才是最狠的,你以后要远离像我这样的人。”贺兰同学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钟毓,明知道他已经处在绝境的边缘,却还带着一副圣人的假慈悲面孔冷眼旁观。
晚上钟离给他看那些,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其实一直在回想,钟毓对他手重了,他就在想这人果然得势就猖狂,他在拿他发泄。钟毓对他温柔了,他又觉得这人是在推己及人,并不是真的要对他好。
他甚至也想过,钟毓大约真的是个直男,或者本身非常排斥和抵触男性的靠近。因为受过伤害和逼迫,在他还不成熟的心灵留下了深刻的烙印,所以明知他可能会抗拒,他还是在挑衅他引诱他。
他甚至也有些愧疚,他感受到钟毓对这段关系的认真,可信誓旦旦的确认关系不过两天,他就要和人说分手了。
钟毓的担忧成了真,他果然后悔了,说开始的人也果真要来说结束。与钟离相比,钟毓真的太无足轻重了,钟离一出现,他也直接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小青。”贺兰同学突然换了个称呼。
在黑暗中,钟毓眉头也习惯性的一挑,用k城话问道:“干么事诶?”
“小青你好棒啊,你真的是条实至名归的巨蟒!”贺兰同学咯咯的笑了起来,回以一句方言,“莱斯!”
他们都是回不去故乡的人,习惯普通话的口音里已经没有了乡愁,钟毓闷声笑了半天,忽然问:“那你说我以后能修行得道成了仙吗?”
“虽然我活的像个出家人,但我是个科学的辩证的唯物主义,道是什么,仙又是什么,不过是一种……诶,算了,不能说了,说话要小心,死在一张嘴上就亏了。”
他总这么规劝钟离,他自己也不敢乱发表观点。实在憋得慌,也是两个人关起门来,意见一致就一起发泄,意见不合就展开辩论,有时候争的酣畅淋漓,有时候又会觉得三观严重不一致,吵的不欢而散或者直接人身攻击。
但是在钟毓面前他倒不是因为谨慎,也不是想卖弄什么,或者觉得有什么文化鸿沟,他就是觉得……一时还真说不上来,反正他并没有看不起钟毓,也不想钟毓看低自己。
“我建议你有时间去看《人类简史》,把人类了解透彻,然后再看《时间简史》,把格局拉到宇宙,回来再寻求信仰,就不会那么狭隘了。”
钟毓“哦”了一声,笑吟吟的说:“贺兰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
“尼玛这跟可爱有半毛钱的关系?”贺兰同学“呵”了一声,“哥哥这是在教你装逼,装逼要装的深一点,不要人长得好看一开口什么内涵都没有,多空洞多虚。尤其是你们这些娱乐圈的,搞文化又是有影响力的公众人物,可是有几个真材实料的?尽是草包。更要命的是你们这些网红,诶呀呀,我不都稀得说,真的是……钟毓,以后小青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做钟毓了,别打那些擦边球,小聪明成不了大气候,哪天成了大明星也要底气十足挺直腰板。”
钟毓这下不说话了。
“不好意思,当老师的瘾又上来了。”其实贺兰同学说的挺语重心长的,当过老师的人更知道因材施教。
可钟毓还是没说话。
黑暗之中,贺兰同学现在异常清醒,除了呼吸,他看不清钟毓这会儿是什么表情,他突然有点怕自己又伤人。
“老公,你生气了?”贺兰同学轻声试探的问。
“哈?”钟毓被一声“老公”给叫的回过神来,本就被贺兰同学的一席话说的暖烘烘的,这下都要颤了。
“老公!”贺兰同学贴了上去,一只胳膊上去搂住了钟毓,“我想亲亲你。”
钟毓有些抖的问:“亲喇呀?”
“……”贺兰同学怪声怪气,“还愣是喇,当然是你滴嘴!”
钟毓忍不住笑的更抖了。
“钟毓,你的嘴巴真的好好亲,好软,好香,好甜,其实我一看见你就想亲你。我一定是把自己憋的猥琐了,看见你这么个美人就流哈喇子,有没有觉得我这样特别油腻?抱着人啃的没完。”
“你还油腻啊,这么禁欲严谨范儿又温柔谦虚,还超级可爱,你都不知道你有多杀我。”钟毓深吸一口气,“哥哥,你好会要我的命啊!”
吻来了,唯物主义的人感受了一场灵魂之吻,仿若两具灵魂在融合。那一恍惚间,贺兰同学真的很想自私,他都想要啊,钟离舍不下,可是这个小孩,多好。
其实钟毓也超级温柔十分体贴,贺兰同学即便睡沉了也感受到他的爱意,他搂着他,给他压紧被角,甚至试了几次他的体温,呼吸声里透着依恋和不舍。
贺兰同学好几次都想转过身去抱住他的,终究是不敢,不敢赌。
天彻底亮了,贺兰同学到点就起来了,先去把小米粥熬上,然后才过去洗漱,之后再进厨房给钟毓做早饭。他自己没胃口,换好衣服后本来准备走,踟蹰了一下还是进了卧室。
他几乎确定钟毓醒着,从他起床时,更有可能钟毓这一夜就没睡。
贺兰同学低身下来轻轻一触钟毓的唇,柔声道:“我走了。”
没法再装,钟毓睁开了眼睛,“嗯”了一声回应贺兰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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