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侯涵站到身后,面对挑事之人的李白尼底气瞬间就足了起来,腰杆儿也挺直了一些。他之前可是亲眼见到侯涵把一根竹棍耍的是密不透风、水泼不进。
其实他很早就发现了侯涵,希望对方能帮帮自己,可侯涵无动于衷,李白尼自己也不好意思张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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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尼的神色变化,一丝不漏的全被应无尘收入眼底。
他微微摇头,对李白尼如今这番表现有些怒其不争,不过很快他也就释然了。
毕竟最开始自己认下这个朋友时,是出于对方善良的心性,如今只要这份心性没发生变化,那其他的小毛病就都在自己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单看李白尼刚才的表现,怕是今后会跟不上自己的脚步,所以应无尘决定多督促督促他。而以当下的局面来看,也确实是一个极好的说教时机。
少年,你可不能堕落,否则我该去哪找一个既听话还没有坏心眼儿的工具人?
应无尘也不跟那些挑事儿的家伙们多bb,转身指示侯涵将他们打跑,但是注意分寸不要伤到筋骨。
那些之前就见识过侯涵武力的人,很快就散了个干净,只留下三个看起来彪壮些的家伙,仍旧桀骜的传达着不服气的情绪。
侯涵也不负他的嘱托,三两下就将剩下的三人打跑了。
那边的李白尼见应无尘仿佛从天而降的神祇一般,几句话就结束了之前的纷乱局面高兴的笑了,不料这时应无尘脸色一黑,李白尼心中也不住的下沉。
赶跑了其他人,应无尘让那些在院子里看戏的人也都散了场,告诉他们中午休息好了再过来,美其名曰:养足精神,下午全力以赴的准备节目。
现场只剩下应无尘、李白尼、侯涵三人,应无尘随意的拉开椅子,坐到李、侯二人对面:“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李白尼没见过他这样,被场中的低气压给憋的有些呼吸困难,但仍旧在努力的坚持着。
侯涵虽然比李白尼能强点,但也好不到哪去。他甚至不清楚,自己的气场为什么会被应无尘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鬼差给压制住。
最后还是出于武者的骄傲,他当先说道:“我过来是想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找到你带我见见马面统领,结果一直等你也不来,刚好李白尼跟人发生了冲突,我又待着无聊,顺便看起了热闹。”
“嗯。”应无尘点头,随后看向李白尼:“那你呢,是什么情况。”
“我...本来都好好地,自从拿掉了那三兄弟的节目,他们就一直捣乱,后来捣乱的人越来越多,就成了这个样子。”李白尼也怯懦着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应无尘站起身一脚踹翻了后面的凳子,声音大的连刚要“关机”的赑屃都吓醒了。
他先是把赑屃从龟壳伸出来的脑袋按了回去,这才指着侯涵说道:“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接近我,但在我应无尘的一亩三分地儿最好守我的规矩。如果你真的想找马面谋一份差事,难道凭自己的实力找不出别的门路?非要看我一个鬼差的面子?所以,你要有事求我,不妨摆明车马的直说。”
然后也不等侯涵回话,转向李白尼:“还有你。在这个院子里,如今大小也算得上是个领导,被几个闹事的混混给欺负成这样,丢不丢人。”
看着李白尼极力想要辩解,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时,应无尘继续说道:“他们闹事你就让他们闹,闹大了就告到判官那里,自然有人裁定。跟他们解释那么多有用吗?最后不还是要用拳头解决问题。”
“可是我怕事情弄砸了,坏了你之前的布置,甚至影响你的名声啊。”李白尼终于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结果却让应无尘哑口无言。
良久之后,应无尘轻吐一口气,心情舒畅的笑了:“老李,你弄错了一件事情。如果把酆都城比作一个集体,而我是其中新加入进来的成员。对于集体的领导者来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体现出个人的价值,把个人价值落实到实处,最直接的体现就是执行力,所以城主交代下来的任务,尽管很难,但我依旧没有犹豫的接下了。”
他扶起翻到的凳子,把李白尼按在上面,缓缓说道:“所以老李,名声这东西只有升至高位时才需要,我如今只是草芥一样的小人物,所以不需要爱惜羽毛。我虽然有时候也重视名声,那也是在对我有用的人身上,你跟那些地皮流氓讲道理,是行不通的。”
“那...以后再有闹事的,我就任由他们闹大?”李白尼问道。
“不行。”
见应无尘如此果决,李白尼这下真被弄迷糊了。
让他们把事情闹大的是你,不让他们闹大的还是你。所以,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应无尘解释道:“老李你跟我不一样,当了这么些年的差,各方面能力都已经具备了。你需要让那些领导们知道你的能力,而你的能力不是执行力,是创造力。所以,我可以任由那些地痞把事情闹大,因为领导者知道,我虽然没有特殊的能力但是听话就足够了。可你不一样,任劳任怨的干了这么些年最不缺的就是执行力,如果想要晋升,就一定要让领导者记住你,记住你的能力,记住你能把事情办漂亮的能力。”
新员工最主要的工作就把事儿做好、做快,甚至说的过分一点,都完全不需要自己带脑子,这不是新员工工作范畴内的事情,赶就完事儿。
混久了以后,就要把工作整的又好说又好听,不仅要有亮点还要有爆论,这样才给管理者提供职场社交的“货币”。甚至极端点,一件事做完到底能有多大的实用性、对公司有多大的好处,这些都不用管,花里胡哨才是关键。
这是应无尘打工好几年才总结出的经验,如今一股脑的说给李白尼听,也不求他能听懂、记住多少,只要今后闲暇时间能时常想起来就行。
见他正在努力消化着自己说过的话,应无尘又拉出两把椅子放到阴凉下面,对着侯涵示意了一下,他自己则抱着赑屃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翘起二郎腿道:“现在,该说说你我之间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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