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贺长霆磨着谢惜云挑出一个最近的黄道吉日,婚期定在十日后。

    接下来几日,置办喜服宴席,装饰喜房,神农谷日渐热闹红火起来。

    虽只有七八个人,却把神农谷收拾的焕然一新。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的很快,贺长霆还沉浸在发懵的欢喜中,已经挽着新娘子的手入了洞房。

    一众亲友闹罢,正是月色朦胧,红烛摇曳。

    一对流光溢彩的新人执手相看,月华映波,闲情解意。

    “阿因,你真好看。”贺长霆目若朗星,脉脉望着眼前人。

    宋姮因抿唇,复明之后的双目更比往日晶润,望着男人柔情似水。

    贺长霆自腰间解下一直随身佩戴的锦凤短刀,郑而重之的交到宋姮因手上,“以后,你就是我贺家的媳妇儿了,这把传家刀可不能再送别人了。”

    握紧人的手腕,接着说道:“更不准再还回来!”

    宋姮因点头,“放心,给了我就是我的,就算你反悔想要回去,我也不会给你的。”

    贺长霆极为满意她的回答,捧过人的脸要亲,被满头摇曳的花银冠挡了回来。

    贺长霆泄气的拨了拨她的花冠,“摘了吧,我要办正事。”

    话落,抬手就摘,宋姮因急忙按下她的手,朝案子上看看,提醒:“同心酒还没喝呢,喝完才能摘。”

    贺长霆哦了一声,立即拿了酒来交臂饮尽,急不可耐的要去摘花冠。

    宋姮因又拦下他,自匣子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是一对雪白戒子,“这是蔚云大哥送我们的贺礼,你可知,这一对戒子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贺长霆望着温婉如水的女郎问道。

    “锁心戒,蔚云大哥觉得这名字很吉祥,十年前游历时就买了,就等着我嫁人呢。”

    宋姮因说着话,拿出一枚戒子套在贺长霆食指,满意的点点头,“蔚云大哥还怕你戴不上,看来他调的尺寸刚刚好。”

    贺长霆微微拧眉,伸手去摘戒子,“别的男人送的东西,我不要。”

    宋姮因握住他的手,“不准摘!这是蔚云大哥送的,你是我的夫君,自当与我一同佩戴,难不成你让我去锁别的男人的心!”

    贺长霆怔,看着女郎一脸认真,点点头,不再执着。

    宋姮因把另一枚戒子递到贺长霆手中,笑意盈目:“帮我戴上。”

    贺长霆从善如流的为小姑娘套上戒子,把人拥进怀里,颇有些吃味的说道:“这下满意了?”

    宋姮因听出男人有气,好笑的环上男人腰间,抓痒痒似的捏了捏,“你这什么态度,蔚云大哥是你的大舅兄,大舅兄送的东西,不该是难得的祝福么,你气什么!”

    贺长霆本来有些吃味,被女郎如此娇软的伏在怀中,顿时软了心肠。

    良辰美景,春/宵苦短,实在不该因为旁人蹉跎。

    “好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办正事!”

    说着话,贺长霆抬手摘了女郎的花冠,随手一抛,花冠便稳稳当当落在了案子上。

    宋姮因头上一轻,抬眸去看男人,他的吻已如急雨般落下。

    女郎来不及开口,已被男人打横抱起,放在卧榻上时,寸缕不掩,冰肌玉骨。

    宋姮因轻哼了一声,面色如霞,扯过锦被要遮,男人却在此时猝不及防的压了下来。

    “贺长霆,我——!”

    宋姮因望着同样不/着/寸/缕的男人,下意识去推他覆下来的身子,触及男人灼热似火的胸膛,又缩回手,无措的望着男人。

    贺长霆疏朗的眉目间晕出一片笑意,温润的唇如清风拂在雪上,轻且柔的笑着,“阿因,现在后悔,可是晚了!”

    “谁后悔了!”女郎嗔骂,低低的说道:“我只是……”

    “只是什么?”

    男人并未停下蠢蠢欲动的试探。

    “有些怕……”

    听到女郎绵软的声音,男人越发温柔,手指扣进她的青丝中在指间绕来绕去,“我陪你说会儿话。”

    听闻此话,女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白狼哥哥,盐荒那几个月,你不在京都,是去了哪里?”

    贺长霆一愣,没想到新婚之夜她竟打听这样的正事,笑了笑,一五一十的交待:“去了建康城。”

    “去做什么?”女郎一本正经的问道。

    男人默了片刻,并未停下唇间的安抚,轻声道:“说来话长,阿因确定要现在听么?”

    女郎点头,撒娇的缠上男人脖颈,“你不是要陪我说话么?”

    “嗯,那你听好了,我去撒网了。”男人轻声说着,越发的霸道起来。

    宋姮因下意识闪避着越来越危险的试探,有些迷乱的问道:“什么网?”

    “你记得南梁的摄政王萧瑜么?你这次中毒,也是他下的手。”

    “嗯?”宋姮因顿时警醒,“萧瑜,才计无双天家郎,貌比冷玉欺雪霜,他的大名自是听过的。”

    贺长霆闻言,哼了一声,一改温柔,在女郎肩上咬了一口。

    宋姮因痛的“唔”了一声,要躲,被男人按住。

    “这样说来,阿因觉得,自己的夫君比不过那位摄政王了?”

    宋姮因轻笑,“论名号来说,你自是比不过的,他毕竟……啊!”

    余下的话吞没在猝不及防的疼痛里。

    年轻的将军破土开疆,长驱直入,进退有时,把人欺负的落花流水。

    男人霸道了一刻,看见女郎蹙了眉心,唇上咬出血印,心底疼惜,轻吻着安抚她微颤的身子。

    “阿因,咱们的洞房夜,不说那些煞风景的人,不然,夫君可要忍不住吃醋了。”

    “唔……”

    红帐在烛影下越摇越深,花儿娇,月儿美,鸳鸯交颈戏。

    一室旖旎,天明方歇。

    男人靥足的眯了眯眼睛,拢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女郎,吻去她额头的汗珠,轻轻捏了捏人的鼻子,唤了句,“阿因。”

    宋姮因下意识的拨开他,迷迷糊糊道:“不要了,放我睡吧。”

    男人轻啄她的唇,音色染了些凌晨的微露,柔声道:“睡吧,不闹你了。”

    女郎没了声,枕在男人臂弯,顷刻间沉沉睡去。

    贺长霆望着怀中安睡的女郎,满目柔情。

    这是他的夫人了,明媒正娶、拜了天地的夫人。

    晨光透过红纱洒进房间,一只白鸽也在窗子旁盘旋。

    贺长霆看见白鸽脚上的信管,披上袍子起身,至窗子旁将白鸽放了进来,取下信看过,上面写着:萧郎动,形势有异,速往建康城。

    贺长霆眯了眯眼睛,轻哼两声,“能有什么大变,爷得陪新婚夫人呢,过了这两日再说。”

    话落,仍旧轻手轻脚的折回榻旁,复躺在女郎身侧,把人拥进怀里。

    女郎似有所感,在他怀里蹭了蹭,轻轻地唤了句:“景袭哥哥。”

    贺长霆身子一僵。

    他清清楚楚听见,怀中人喊:景袭哥哥。

    一如当时在马车里小憩,她也是这样笑弯了唇角,轻唤:景袭哥哥。

    她是他的夫人,同榻而眠,世上最亲密的人,竟伏在他的怀里,唤着别的男人。

    贺长霆顿了片刻,撇开依旧熟睡的女郎,穿戴整齐,踏着晨辉出了房间。

    女郎睡的深沉,丝毫不觉男人情绪,低低浅浅的说道:“景袭哥哥,贺长霆是我的夫君呢。”

    宋姮因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半晌。

    醒来没见贺长霆,宋姮因疲懒的起身,望着全身红红紫紫的吻痕,昨夜种种又烧起一片红霞来。

    宋姮因穿戴妥当,出了房间,寻去厨房找吃的,见玉嫂子正在择菜。

    “玉嫂子,还有饭么,有些饿了。”宋姮因很是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

    “有啊,给你留着呢,今早贺王爷出去时特意交待给你留些饭。”

    宋姮因颔首,笑问:“白狼哥哥可有说去了哪里?”

    “说是有事,要出趟远门,短期内回不来。”

    宋姮因怔住,眼眸瞬时暗了,低低的“嗯”了一声,进厨房吃饭去了。

    谢惜云拎着一只七彩野鸡向厨房走来,问厨娘:“玉嫂子,可见我家妫儿了?她昨日闹着要喝野鸡汤,我打了野鸡来,今晚给她炖汤喝。”

    厨娘看着谢惜云哈哈一乐,“阿云真是个好兄长,可惜啊,小妫儿一大早就跟着贺王爷下山了,说是帮人办事去。”

    宋姮因听到这话,顿了顿,没说话。

    谢惜云叹口气,摇头:“这个丫头,跟个猴子似的,真不让人省心!算了,不在这正好,省的天天讹我。”

    想了想,接着问:“有没有说多久回来?”

    厨娘摇头,“不过,贺王爷说短期内回不来,小妫儿真要帮人办事,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哦?”谢惜云挑了挑眉,“贺王爷昨日才新婚洞房,这就办事去了?宋姑娘可同他一起?”

    厨娘唉声摇头,冲厨房里努努嘴,小声道:“宋姑娘在吃饭呢,看来不是很开心。”

    谢惜云会意的闭了嘴,拎着七彩野鸡进了厨房,见宋姮因吃罢饭,正打算起身刷洗盘子。

    “宋姑娘可喜欢喝野鸡汤?”谢惜云笑问。

    宋姮因莞尔点头,“小时候爹爹做过一次,好喝的很,后来回了京都,倒没再喝过那样鲜美的野鸡汤了。”

    “如此,今晚尝尝我的手艺。”谢惜云笑着说话,已经开始给野鸡拔毛。

    宋姮因洗罢碗盘,问道:“可需要我帮忙?”

    “你和玉嫂子帮我挑些嫩叶出来吧,给鸡汤避避腥。”谢惜云道。

    宋姮因颔首,拎着装细叶的竹筐坐在厨房门口,与厨娘一道挑选嫩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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