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也不知道什么鸟儿在叫, 自从来到古代以后苏瑾听过最多的就是各种虫鸣声以及鸟啼声。
白天晚上都能听到,忽远忽近的,这是以前他在城市里几乎从没有的体验。
以前夏天的时候听到的更多, 冬天还少了些。
外头冰天雪地的, 那些鸟儿都不冬眠吗?
苏瑾经常会心血来潮像打了鸡血似的想做某件事, 比如他觉得自己体质不行容易生病都是因为缺乏锻炼, 就会心血来潮想出去晨跑两圈锻炼身体。
嗯!说干就干!
苏瑾的脚刚从被窝里伸到外面, 被冷得瞬间以极快的速度缩回:
“我靠我靠!嘶—怎么突然这么冷啊!”
前几天打霜的时候也冷,可也没这么冷啊。
这天气降温降的也太快了吧,苏瑾一边倒抽着冷气一边在温暖的被窝里赖床, 同时在心里盘算时间, 想着大概还能赖多久床。
周鸿远可比他勤快多了, 人家可早早就起来了, 听声音好像在厨房忙活着,早上起来的是
懒人有懒福就是这个理吧。
反正苏瑾心安理得的在被窝里滚了一圈, 身上的睡衣也在他的动作下卷到腰间。
新屋的床比之前旧屋的床要大一些, 但两人睡觉时依旧保留着之前的习惯紧紧搂着。苏瑾已经习惯了倒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晚上睡觉时他睡得也沉,所以也不知道以前周鸿远睡着睡着是不是还起来过,还是仅仅只有昨晚那一次还被就被他发现了呢。
昨夜苏瑾迷糊中感觉原本帖着的热源突然消失, 下意识就问了口:“你去哪儿啊。”
睡意朦胧的发问让周鸿远瞬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见他没动了, 苏瑾下意识凑过来贴着他, 手胡乱摸索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怔住了半晌。
等反应过来那是什么以后睡意全无。
都是男的, 说尴尬吧也尴尬。
“你……你…”
那档子事从未在苏瑾的预料中, 从来都是母胎单身的他肯定以为自己铁定以后是魔法师啊,然后他自己对这块也不是特别热衷。
自然而然……
“咳咳,没什么都是男人, 不要有心理负担,这个很正常的反应!很正常的…就…”
苏瑾看他没说话,开始打哈哈想着给周鸿远找点回面子,怕他心里过意不过,为了增加可信度他甚至还搬出自己来做例子,
“其实呢,我有时候也会…就,就解决了就好嘛。”他扯谎一点都不脸红,说的煞有介事。
周鸿远面上才终于有了反应。
“真的吗?”
怎么说呢,只能说事情的发展每一步都出乎苏瑾的预料,好像很意外,但是又没那么意外,两个人这层看不见的窗户纸没了,彼此的心跳清晰可见。
最后也只记得周鸿远很热,很暖…
事情发生得就这么突然。
周鸿远几乎是一夜未眠,像做梦一样,他还得垂下眼睑一眨不眨的凝视着正趴在他的胸口睡觉的苏瑾,好像这是一个虚幻的泡沫,他一遍遍伸手去触摸确保这个是真的。
“哎…痒…”
苏瑾的脖子处有一颗小痣,因为位置很靠下,平时被衣服遮住,以前他都没见过,昨夜才终看得分明,他小心又充满怜爱的去亲吻它。
苏瑾不清不重推着他脑袋,“你属狗的吗?”
他想了想,试探性的开口:“汪?”
“我擦!!看不出来你这么变态!”
周鸿远没什么表情,他这个时候了都不忘拿被子把苏瑾包裹起来,同时他自己也钻进被子里。
“瑾哥儿别动,漏风了你要着凉。”
总的来说虽然磕磕绊绊,但还算一个不错的体验,对于苏瑾来说,也不是特别的难以接受。
或者说没有在今天之前,他或许都没想过他会和另外一个男的发生这种事。
真的会有人喜欢他到喜欢他的每一处。
“不想起来…”
“那瑾哥儿再睡会儿,饿了吗,我起来给你做早饭?”
周鸿远亲了亲苏瑾的眼皮,声音又低又轻。
“有点。”
苏瑾往左边滚一下,又往右边一滚下,最后抬脚封边,一个密不透风的虫茧就做好了。
他比往日平时饿得快了些,难道是因为做了体力活的关系?
苏瑾把脸埋在枕头里
靠,他到底都在想些啥啊。
连着喝了好几日苦巴巴的药,苏瑾的身体才终于没那么沉重,稍微活泛了些就开始抗拒吃药,周鸿远和他僵持了几秒还是妥协了,毕竟是药三分毒。
他拿出厚厚的夹袄要苏瑾一定穿上。
恍惚间苏瑾觉得自己看到了以前每次一到秋冬就言辞恳切的要他穿秋裤的妈妈,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联想让苏瑾自己都觉得很搞笑。
周鸿远不知道他为什么笑,以为是嫌夹袄不好看。“瑾哥儿把这个穿里头,外面是看不见的。”
除了很厚实保暖以外,还是周鸿远自己缝的。
仔细想想周鸿远挺全能的,他几乎什么都会。
第一次看着周鸿远在火堆旁边一本正经做针线活的时候,苏瑾笑他好久,笑完还感慨。
“感觉你好像什么都会啊,又会做饭还会做衣服,动手能力还那么强,而且一个人在山里都能待那么久。”
“也不是什么都会的。”周鸿远认真思考,“而且做饭算不得什么厉害的,之前我一个人生活,不管什么都要一个人来,慢慢的,就什么都会了。”
苏瑾的手和双腿已经被火烤得暖乎乎的,嘴里随意的应着话。“那我就不行了,我什么也不会,估计一天都呆不下。”
“瑾哥儿这不还有我呢。”
说完他又继续开始摆弄手里的布料。
苏瑾的睡衣都是靠他比比划划的描述,怕他不懂还画了画儿,索性周鸿远说他看得懂,最后还真的裁布给他做了出来。
成品嘛……倒是还行。
甚至还特意选了较为柔软的布料,这样贴身穿着才不会觉得不舒服。苏瑾饮了一口热茶,
还说不是,周鸿远还真是贤惠啊…
等吃完早食,苏瑾真没有再拖延的借口了。
他起来要穿的衣服在他睡醒之前就被周鸿远提前在火堆烤了一会儿,这样等到他要穿的时候里外都是暖烘烘的,也不至于太冰。
苏瑾一边嘴里念叨的不想起床不想起床,各种抱怨不想起来不想上课,一边还是得认命的起来。
看着他那么不情愿的样子,周鸿远甚至提议不然他不想就别做了,说他虽然没什么用处,但一定努力赚钱养活他。
说那话的时候,周鸿远正用手充当梳子,动作轻柔的一点点理开因为睡了一晚上打结的头发
瑾哥儿已原来怪异的短发现在已经长到能用木簪挽起来了,不过他不太会弄头发,一般都是靠周鸿远帮他弄。
当然那根簪也是周鸿远给他刻的,连上头的细小的毛刺都被仔仔细细清理干净。
“我就随便抱怨两句,又不是说真的不干了。”苏瑾打了一个哈欠,“我还是挺喜欢他们的。”
苏瑾的确是挺喜欢那群孩子的,他不知不觉就已经记住了他们每个人的名字长相性格。
在穿衣服的空档,就已经听到离他家不是特别远的学堂里有朗朗的读书声了,好像在背他昨天教的诗词?
他们一个个倒是勤快得很,很少有迟到,几乎都是早到。
自从他安排了个什么小班长以后,他还没到的时候,那个小班长就会先让其他人温习昨天的内容,还会帮着督促其他人,这让苏瑾省了不少心。
他生病那两天,那些小孩还过来看过苏瑾。
学生都已经到了,结果他这个老师还没起来。
一开始对那些小孩就是没啥感情的陌生人。
经过相处多多少少后也有了别的感情,每每看着那一双双充满信任的眼睛,苏瑾身上的责任感就越发强了几分。
真的就是从随便教一教,想到哪里就讲到哪里,他本来也就不是专业的教师,到后面他也来开始尝试做教案,开始搜肠刮肚还能教什么。
现代的很多理念很多知识对他们来说过于超前,需要有一定的前情提要才能懂。
那么苏瑾就不能盲目的照搬,他需要把那些核心的东西进行适当删改加工变成符合这个世界的东西。
他以前经常三分钟热度,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经常做事半途而废,异想天开,可是这一次他居然不知不觉的坚持了那么久。
“瑾哥儿?”
“哦。下午你是不是要去镇上买年货啊。”
“嗯,瑾哥儿有什么要买的吗?”周鸿远数着到时候要买的糕点瓜果之类的零嘴。
现在就已经这么冷了,年底那就好估计会更冷,往年下雪有时候还会把路给封了,所以得趁着下雪之前,提前采买足够的过冬食物。
“也没什么要买的,你早些回来就行了……”苏瑾并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肉麻的话,“诶,你突然这么看着我干嘛?”
苏瑾侧过脸躲开想要亲他的周鸿远,清了清嗓子,
“行了啊,这大白天啊。”
“去吧去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了某一层关系,苏瑾看周鸿远好像越看越顺眼了,以前他声音有这样低沉吗?以前有这样粘人吗?
出门都非要亲一下才肯出去,
苏瑾伸手摸了摸嘴唇,感受上头的余温。
好像……不赖嘛。
以前在现代过年的时候,苏瑾也从没有亲自剪过福字,像窗花对联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直接在超市里或者便利店直接买现成的。
还是第一次知道窗花怎么剪,周鸿远握着他的手教他如何剪。这种事熟能生巧,一开始的确不怎么好,但剪了好几遍也能见人了。
苏瑾还特别自豪的把成果贴得屋里屋外到处都是,他一边帖一边问身后看着他的男人。
“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好看,瑾哥儿剪得真好看。”
新院子里整日里烧着火堆,上头还罩着一层一层不透风的罩子,像一个小小的帐篷。
苏瑾一开始看到还挺好奇问这在干嘛,这才得知用来熏肉的,用柏树叶熏出来的腊肉颜色好看还带着清香,这是一种
年关将至,其他家家户户都要开始置办年货。
现在苏瑾随便再出去村里走一圈所受到的待遇简直和以前一个完全天上一个地上,以前他不怎么爱出门,现在倒喜欢时不时的出去溜达溜达。
对陈家村的地形地貌也算有了一个初步了解。
村口有一颗很大的槐树,盛夏时人们都喜欢在那里乘凉,一起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
清晨村里三三俩俩的妇人腰间抵着木盆同相熟的去河边洗衣服;傍晚时暮色四合,家里的大人扯着嗓子开始喊外头的孩子回来吃饭了。
整个村子都被冬日晨曦朦胧的光晕浸泡。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作者有话要说: 快结束了,然后宝们番外的想看哪个世界的?
等番外更了这本大概就没了,
还有一个网游的男扮女装骗钱攻,我还没想好写不写。
下一本主攻快穿,《男主总觉得我有苦衷》
虫族的也看着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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