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给我穿这个?”林犹今扯了一下腰间的绑带,这是一件黑色交领莲花裙,在细节处设计奇特,彰显苗疆风格。
腰上绑带繁复,林犹今在身后屏风中捣鼓半天都不曾完全系好,双手交叉在身后,手指与丝带环绕,差点将她手绑了起来。林犹今十分泄气,赌气般将丝带一扯,却在将手收回时,另一双大手附了上来。
身后是熟悉的气息,“姐姐怎么连个腰带都不会系了。”传来一声轻笑。
丝带在他手中便变得十分丝滑,不过几秒一个独有的苗疆结便系好了。朝暮顶着他的肩膀将她推远了几分。
“真好看。”朝暮眉眼弯弯,他总能在苗疆令人闻风丧胆的护法和她面前的可爱小狗之间来回切换。“姐姐穿这身衣服甚是好看。”
每一个护法的侍女都会有专门的衣服,而姐姐穿的是他的侍女服。
衣服穿上身,对着眼前的镜子,林犹今便把朝暮的心思猜了个大概。“你想让我做你的婢女,陪你参加圣蛊祭。”
“姐姐真聪明。”
“为什么。”
“姐姐,现在没有人能够欺负我们了。”朝暮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林犹今很是不解。
林犹今小瞧了这九阳圣蛊祭的豪华,满目稀有的宝石,镶刻在两边墙壁之上,无需烛火便是通明。
但是还是点上了,在橙红色的烛火照耀之下,原本透明的宝石别有一番风味。苗疆民风大胆,她是感受过的,但身处此时,她发现她还是小瞧了。
在圣蛊祭正式开始之前,会有几日专门供九阳众人开怀享乐,这平时森严的九阳一时间便换了模样。
往里走还好,稍微外头点的,此时有几人躲在石壁之后早已陷入了□□之中,林犹今此时作为朝暮的婢女,恭恭敬敬地跟在朝暮身后,眼睛根本不敢四处难看。
仔细听,还能听见令人羞耻的声音。
“走快点。”林犹今压低声音,狠狠地说道。
“姐姐何时变得如此害羞我记得。”林犹今提了一下朝暮的右腿。
“痛。”朝暮直接呼出声,但是脸上没有丝毫痛意,他继续没有说完刚刚的话,可是这一脚换来了周边人的侧目。
拜托,这可是可止小儿啼哭的,号称“苗疆蛊王”的朝大护法,被一个小小的婢女踢了,偏偏朝大护法没有直接杀了她,还一脸笑意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周边的暗卫们即使训练有素,此时也掩不住外露的情绪。
朝暮注意到了周边的视线,往林犹今身边凑了凑,挡住了她的脸,脸色一沉眼神巡逻了一边身边,那些打量的视线全部不见。
从朝暮的角度看,可以看见林犹今头上戴着的他亲手打造的银饰和他发红的耳垂。那流苏银饰上也有一个小小的“暮”字,但是这一次他学聪明了,将“暮”字藏了起来,林犹今并没有发现。
她的耳垂小小的,软软的,应该捏起来很舒服。他想起他捏过很多次,趁她睡着的时候。
身边的人也是听见了周边的议论声,一时尴尬不知作何言,朝暮的身影阻挡了打量的视线,让林犹今稍微舒坦了一些。
“那是童言无忌。莫莫放在心上,再说了我那还不是为了你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特别是在人性容易暴露的地方,在地牢那种有了今日不知有没有明日的地方,□□□□之事林犹今和朝暮见过不少。
作为二十一世纪,受过生理健康教育,有着成熟心理的小林犹今怕这种事情见多了,给小朝暮带来不好的教育影响。便给他上过几次生理课。
在现代人眼中没有什么,但是放在这个时代,确实讲的些许露骨了些。
“嗯,所以我从不参与这种事,姐姐教过我男孩子要洁身自好,第一次要给自己最爱的人。”
朝暮比林犹今高了一个头,她抬头刚好看见他弯弯的眉眼与嘴角。
原本和她身高齐平的小家伙早已长成男人了。
“行了,走吧。我待在这不舒服。”
穿过一个又一个门,一个又一个大殿,朝暮与她说九阳等级分明,所以哪怕是这种盛大节日,除了正式圣蛊祭那一日,也都是按照等级划分活动区域的。
在即将到达主殿时,她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钟钰和华离心?林犹今停了下来,想将那也身着侍婢打扮的两人看的更为清切一些。
“怎么了,姐姐。”朝暮见身后人停住,回头问道,他顺着林犹今的视线便要往那个方向瞄去,林犹今急忙上前抓住他的袖子。“无事,我们走吧。”
“好。”朝暮没有作任何怀疑,却在林犹今回头转身后,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刚刚的方向。
他们没有进主殿,而是在主殿恢弘大门前的圆台上,便被侍女从偏门引到另一座木楼中去,木质小楼四方合院,中间露天,抬头往上甚至还可以看见此千户寨背靠的,高耸入云的石峰。
他们被引至其中东方二楼,林犹今在进入房间之时,看见了楼冲,他从北方二楼房间出来,看见林犹今的同时眼神瞬间变得凶狠。但立马就被朝暮一记眼刀甩了回去。
内里就是很简单的卧室构造,甚至于可以说是简陋。米色纱帘在圆窗边被谷中白日里的清风吹动,木质的卧榻木质的书桌躺椅,精细的雕花栩栩如生,桌上插着几束新鲜的水仙,香味隐隐约约地布满了整个房间。简陋却与雅致,与其说这里是苗疆,林犹今觉得,身处于这里更像是江南。
“这几日,我们便住在这,这是圣蛊祭的传统。”朝暮在林犹今的身后道。
她转身抬眼轻轻看了他一眼,他却是一动不动一直盯着她,他极力表现着和善,林犹今却知道这不过是他的伪装。
他对她的依赖与控制已经达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他看她的眼神骗不了人,作为一名心理学的学生,她在洞察人心方面总是超于常人。
她知道,若是此时自己激烈反抗,强行与他作对,这种伪装对他来说,不要也罢。
“知道了。”林犹今浅浅地回答。
“为什么只有一张床。”林犹今将自己和朝暮的包裹放在梳妆台上,看着身后的卧榻皱了皱眉。“我是你的婢女,难道没有单独的房间。”
朝暮浅笑,眼睛眯起,原本上扬的眼角更是加深了弧度,减淡了少年气多了几分魅惑,林犹今知道每次这个时候,都是他有坏心思了。
“我身边从来没有婢女,而且圣蛊祭护法居处很少有人带婢女或者侍卫入内。”
林犹今听了此番话之后眉头皱得更加深了,没有深想便道:“那里还让我假扮你的婢女,一看就很假啊。”
林犹今确信自己听到了一声很浅的笑声,朝暮此时看向她的眼里满是狡黠,”所以,没有人会把你当作我的婢女。”
“他们只会觉得,你是我的小宠姬,婢女只不过是大家心知肚明的掩人耳目罢了。”
“你”林犹今心中郁愤,却不知该骂什么。
“苗疆民风开放,求偶求欢从不掩饰,特别是在这几日的特殊日子,姐姐也不想被人无休止地骚扰吧。”朝暮像是想到什么,笑意更深了,“他们知道姐姐是我的女人,自然不敢动,我这是帮姐姐解决麻烦。“
“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林犹今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客气,应该的。”
“那这床咋办。”
“既是一对,自然一起睡。”
“朝暮!!!”
他的姐姐生起气来,永远像一只跳了脚的兔子。“我睡地上。”朝暮很识相地从柜子里拿出新的被褥。现在的他不急,她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等几日后大事得成,她会一辈子都在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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