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只感觉骨头在呻吟,肌肉在哀嚎,细胞在无声的呐喊,全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全身上下好像被人用牛毛粗细的针扎。
这是玄阳真气过渡消耗的结果,本来还可以支撑十几分钟的玄阳真气,却被张大彪请的天师钟馗一脚给踢散了,虽然他这一脚把心口烦闷的瘀血给踢出了,可也同样把我努力憋着一口玄阳真气给没了。
我苦笑的望着棚顶,这是帮我呢?还是在害我呢?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身体一紧,疼痛有所缓解,但一种冰冷如坠冰窟的感觉油然而生,我想要大声的嘶吼,却感觉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出声,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笼罩在我的鼻口间。
整个房间比刚才更加黑暗了三分,仿佛被幽冥所笼罩。
“哎呀,这不是宋小哥,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
窗户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漆黑的光门,相对熟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紧接着两个脑袋都快顶到棚顶的身影出现在了眼前。
“牛头马面?你们怎么跑到这来了?不会是来要账的吧?”
看着他们哥俩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我感觉很惊讶,就连身上的疼痛都有所缓解,主要是忘记了疼痛,因为我怕他们是来要账的。
这哥俩简直比周扒皮还要狠,只要出现肯定没有好事儿。
这样想法只在心里转了一圈,还没有等说出口,牛头就笑吟吟的说:“老弟,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你不能在心里这么腹诽我们哥俩,周扒皮正在体会十八层地狱的套餐,你怎么能诅咒我们哥俩下地狱呢?”
马面拉长了一张马连跟着说道:“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必刚见面就在心里骂人呢?这可不是一个有品德的阴卦师应该干的事儿。”
见面戴高帽,非奸即盗,身体虽然不疼了,被人捂住口鼻的感觉也已经消失不见,但我宁可要疼痛感也不想见到他们两个。
努力控制自己的心神,让自己什么都不想,然后轻声问道:“你们怎么这有时间?不会是来向我要账的吧?不是说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吗?你们突然出现在人间,难得不怕被福镇宅圣君镇压了?”
从刚才他们两个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们是非常的惧怕天师钟馗,不然也不可能一见面就给天师跪下,而且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完全是一副小弟见到大哥的表现。
“嘿嘿…圣君,我们哥俩自然是怕,不过圣君他老人家非常的忙,况且我们这一次来,可 是受……”
马面突然打断了牛头的话,声音冷冽道:“牛头,你不要命了?就你话多,赶紧问完拿到东西走人。”
牛头被马面呵斥了一句,身体哆嗦了一下,一双牛眼看了下周围,然后擦了下额头的上冷汗,说差点没有被这个小家伙给绕进去。
“小子,我们哥俩亲自来找你,算你小子走运,只要你老实回答我们哥俩几个问题,你和我们哥俩的债务就一笔勾销,你看怎么样?”
马面虽然面带笑容,可我我怎么看怎么有一种黄鼠狼给鸡拜没安好心的感觉,地府阴差千千万,牛头马面可比一般的阴差高上不止一筹,能够让他们亲自来问的事儿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但一想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秘密,况且只要回答几个问题,就可以免除一千万的债务,怎么看也是回答问题比较划算。
“有什么尽管问,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我希望你们快点,我身体有些乏了,想要尽快休息,明天还要迁宅呢。”
“这个我们哥俩自然知道,问题只有两个。第一,你是不是阴卦师?第二,半阴界至宝是在你身上?”
阴卦师?半阴界?
第一个问题我自然可以快速的回答,因为这事儿我就算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了,而且自己是阴卦师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可是当他们提到半阴界时,我心脏心脏抽搐了一下,知道半阴界的人很多,不仅我知道,张大彪也知道,甚至连我曾经的中间人孙闯也知道,京城的大人物也知道。
可这半阴界的至宝是什么,却很少有人知道,张大彪知道半阴界,可却不知道掌控半阴界至宝就在我身上,因为五王爷告诉我,这事儿关系到我的性命,甚至还牵扯到一个天大的秘密,无论是谁问起这事儿千万不能说。
我可以肯定知道这事儿的人不会超过三人,一个是五王爷,另外一人就是五格格,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控制半阴界的至宝在我身上,就连一路跟我回来的白灵儿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看書喇
半阴界,这可是能够颠倒阴阳世间的所在,虽然不知道五王爷为什么非常信任的把这个东西交给我来保管,我却父亲却因他昏迷至今,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能把半阴界交出去,哪怕是丢失性命。
脑海中迅速的把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演算了一遍,后轻声回答道:“我是阴卦师想必两位都清楚,至于你们说的什么半阴界那是什么?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
牛头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一双牛眼瞪的老大,就差没有跳出眼眶,马面也是将脸拉的更长同时一股恐怖的气息在他身上蔓延出来。
随着马面恐怖的威压,我感到心口好像压了一块看不见的大石头,随着他们的神情的变化一点点的碾压着我的肉体。
本就被天师钟馗踢了一脚,现在被他们威压这么一压,嘴角再次流出了一丝血迹,就连呼吸也有些困难,就在我以为自然就要被他们这么给压死了的时候,威压突然消散。
“小子,你是阴卦师我们自然知晓。我们只是在问你半阴界在那儿?我劝你还是别和我们哥俩耍花样,既然我们能这么问,就说明我们哥俩掌握了证据,所以你还是老实回答它在那儿,不然你可是要受苦头的。”
他们不威胁还好,可这一威胁反倒是让我感觉更不能将半阴界的事儿说出去,有些事儿不说或许还能保留小命,可一旦说出去不仅命没了,甚至连会牵连他人。
我一咬牙,狠狠的看着他们俩道:“我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就算是你们弄死我,我也不知道。就算下了十八层地狱我也不知道。有种你们两个就弄死我,到时候我一定到阎王爷面前告你们两个一状,一个贪赃枉法一个要命勒索,我就不信这世界上还没有天理了?”
看着他们两个脸色有些微变,接着说道:“不要忘了,我大哥可是能请天师钟馗神念的,你们要是在他家把我的魂拘了,小心他请神下凡,把你们两个贬进畜牲道。”
别看他们说的言之凿凿,我却不相信天师钟馗会让它们来问我半阴界的事儿,如果他真的想问,当时他直接问了,怎么可能会让他们两个前来问话。
果然,我的话让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陷入的沉默,马眼看着牛眼,牛眼瞪的溜圆,默默对视了片刻之后。
牛头才哈哈大笑了起来,说:“老弟,我们只是和你开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认真呢?”
马面也裂开大嘴,发出乌鸦一般的笑声说:“就是,我们哥俩也是受人之托,不知道就不知道哈,那没事你先休息,我们哥俩先走了哈,有缘再见……”
他们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等我想要再次开口时,他们已经消失不见,而且窗外天色大亮,一缕阳光依然照射在窗台前。
看着外面的阳光,我有些出神,摸了下胸前类似于眼睛的斑痕,这个烫手的山芋我什么时候才能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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