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都没了说话的心思,听着身后时不时传来的咆哮声,张大彪身体总是有那么片刻的僵硬,但总会以最短的时间调整过来,然后继续向前迈着坚定的步伐。看書喇
表面上看他已经放下了父亲,毕竟他已经身死已经变成了邪祟不是那个疼他、爱他的父亲了,可无论从行动来看还是从神色来说,他心里都没有放下,所以在即将踏入小柳村的时候我停下了脚步。
一直走在最前头的张大彪也跟着停下身子,影子被西沉的月光拉的很长,看起来如同一个人形的标枪神色萧然。
从离开一直就铁青着脸的张诚,一个没主意撞在了那个想要逃跑的抬棺人身上,这家伙想都没有想,上去就是一脚,并且一边打一边骂:“你个坑货,跟着我出来几回了?怎么每次都这么丢人了,我们这些人差点没有被你害死知道不?”
另外两个抬棺人站在一旁劝说张诚别生气,他这胆小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是有下次说什么也不带着他出来干活儿了。
“下次?你当老子每次都有那么好的运……”
“诚哥!”我打断了张诚的话语,说:“这次是一个意外,谁都没有料想会有狐狸的出现,人虽然没有抬出来,但我想张哥不会少你们钱的。”
“兄弟,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家伙差点让老爷子起了尸,这是抬棺人的大忌,脸都被他给丢光了。”
“张诚。”
张大彪开口,他停止了殴打,被另外的两个抬棺人拉出去老远。
“活着比什么都好,这一次算是我对不住你了,钱给双份。前面不远就是小柳村,那些狐狸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进村,我就不带你们回去了。”
“大彪……”张诚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无比的愧疚,张大彪摆摆手让他不用再解释了。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如果这一趟买卖就是他自己来,他肯定什么都不怕,可还带着其他一家老小呢?每个人都是壮劳力,一家的顶梁柱,若是就这么折在这儿那么一家子都要塌进深渊了,所以保命是最明智的选择。
随后将目光看向了我“青云”两个字还没有等他说出口,就被我直接打断。
“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可这事儿还真得我根本回去,打了这么长时间,它们早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想要帮伯父取胜,必须得在天亮之前找 到他,没有我帮忙等你找到它们天都亮儿。”
“……”
“老狐狸有伯父对付,有气候的小狐狸被伯父杀得差不多了,其它的都不成气侯。有你在,我相信我可以全身而退。”
张大彪半迷着眼睛,沉思了片刻,然后转身往西跑去,速度之快如同正再追赶猎物的猎豹。。
看着站在那里依旧有些不知所措的张诚,我上前两步道:“诚哥,这次过后就不要干抬棺了,以前或许有张大彪帮衬着你的生意才能做的风生水起,可夜路走落了总会遇到鬼的,这次就是一个教训。”
张诚叹了口气,说:“前些年碰到了一位算命先生,告诉我今年是我的灾年若是即时脱身还有可能安享晚年,看来这一行我是干不下去了,只能回家种地了。”他神色有些颓废,带着一丝命运不公怨愤,但这事儿对他触动很大,似乎也已经认命了。拍了下我的肩膀说一定要平安回来,然后带着其他人往小柳村走去。
望着已经跑成了一个小黑点的张大彪,给自己身上加持了天速印,快速的追了出去,等赶到孤地的时候,张大彪已经站在那里等我。
孤地上的狐尸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地浓重的血腥味,看样子应该是狐狸把尸体给叼走了。看着因老狐狸和张父打向西山破坏的树木张大彪神色有些担忧,本想把父亲迁到福地享受香火,以让张家可以开花结果,可结果香火还没有享受到,就遭受了意外的的袭击,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我走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张哥,不要太过于操心,今天的局面很有可能是伯父故意设的一个局,不然以他的本事怎么可能把自己埋葬在孤地?”
这是我刚才来的路上想到的,我虽然没有见过张伯父,但想到能够和我父亲成为很要好的朋友,而且还让我父亲甘愿前往末路村的并且将丢命在那里,而自己却可以回来,虽然最后也死了的人,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经我这么一提醒,张大彪有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但却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说了一句我们赶紧过去。
一路向西,周边的树木全都遭了殃,不是被拦腰截断,就是被冻成了一地粉末留下满地的冰霜,在冰霜之上还时不时的出现一两只小巧的爪印,不用说肯定是那帮支援老狐狸的小狐狸。
直到又往西走了将近十 里后,周围的树木才逐渐恢没有被毁的迹象,又追出去的几百十米彻底没了打斗后的踪迹,就连打斗的声音也没有。
“张哥,不能再往前走了,前面都是高大的樟树、还有橡树,应该不在那个方向。若是那些小狐狸埋伏在里面,那我们可就成为瓮中捉鳖了。”
张大彪停下脚步,仔细寻找着打都后的蛛丝马迹,但山林中寂静无比,就连虫鸣都没有,自然寻找不出来任何线索,再加上月光被树叶所遮挡视线受阻,想要寻找一些微弱的线索简直堪比登天。
见寻找无效,张大彪转头看我,说下面就看你的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
拿出准备好的铁碗,又从水壶中倒进去半碗水,然后将写有张父生辰八字的黄符折叠成箭头的模样。
天元地方照八光,阴极显现真灵在,先辈祖师佑我力,一举寻人漾八方!赦——
我口念寻尸诀,单手结印,另外一手则是端着手中的铁碗,仔细观察上面的黄符的指向。
只见黄符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控制着,现是在中间快速的旋转,直到形成了一个小漩涡后才逐渐变缓,然后一点点的指向了北方,在箭头停下的同时水面映现出了一道若有若无的影响,显示的是一颗榕树,上面坠下密密麻麻的气根,张父就在其中一条比我腰围还要粗的气根下,紧接着画面消散。
“找到了?”
“嗯!就在北方,一颗榕树下,肯定没错。”
“走。”
也不知道是张父把老狐狸的杀了,还是老狐狸被一帮徒子徒孙护着逃跑了,总之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它们,反倒是惊扰起好几条夜间捕食的毒蛇,若不是张大彪在前面带路,非得中招不可。
山路崎岖,走的并不是直线,再加上树木之间有藤蔓,还有一些矮树丛的阻挠,等我们找到画面中的榕树时,天色已经呈现出灰蒙蒙的眼色,月亮也已经坠入西山。
榕树所在的位置一片平坦的山地和周围的其他树种隔了能有五米多远,站在它脚下往上看看如同小山一样,盘桓的树根便遍布周围,将其他树种完全隔绝在外,如同一个帝王一样守护着自己这片安宁的领土。
“这…这还是榕树吗?怎么长这么大?不是榕树不能在北方生活吗?”看着因反差季节出现在眼前的榕树,我有一些傻眼道。
“这不是榕树,这是吸血鬼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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