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唐森给白筝的伤口做了紧急处理,没留太多血。来到医院,唐森全程替白筝跑前跑后,白筝只需要递手出去给医生缝针。缝好针出来,白筝看到了警察同志也在,简单录了口供,就给唐森带出了医院。
“我饿了。”
唐森探过身子替白筝系安全带的时候,听到她肚子里打鼓的声响,抬眼看了眼难得会不好意思的女人,淡淡地笑了下,“嗯,我知道。”
“那带我去吃什么好吃的?”
“你家冰箱还有什么食材?”
两人同时开口,倒是让白筝忘了自己原本在说些什么,不得不歪头想了下,“我家冰箱里的东西……早吃完了。”
“那我去趟超市,很快,你再忍耐点。”
“你要下厨?”
唐森转了下方向盘,顺着视线瞥了她的手一眼,淡淡地说:“忌口会好点。”
“对噢,忘了问医生会不会留疤。”
“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看来也不是很在意。”说起来,唐森也奇怪,她以为她会第一时间问这个问题,毕竟女人不都是很在乎自己的容颜吗?
“怎么不在意!我只是一时间忘了……”
唐森语气平淡而又笃定,“不会留疤,放心吧。”
“你怎么知道?”
唐森不会告诉她,她接下来的日子,直至拆线前,她的吃喝,他都准备负责起来了。停下车,他转头看向还在疑惑的白筝,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买点食材,很快的。”
白筝眼看着他就这样下车进了超市,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还没回答问题。但这也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唐森要到她家下厨。
过了一阵子,的确没花太久功夫,唐森就提了一大袋东西出来。
“你买了什么买这么多?”
“就一些吃喝的,我刚才没问你喜欢吃什么,就常规性地挑了一些。最近你吃喝都要稍微忌口,等好了之后再带你吃你喜欢吃的吧。”
“噢。”被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白筝一时间有点不适应,就乖巧地应了声。想她在机构里,从来都是雷厉风行、独立得像个男人,怎么到了唐森面前,就像是个小绵羊似的,不像她自己了。
她还在出神,唐森就已经照着她说的方位开到了她家楼下了。
唐森还是像刚才送她去医院时一样,让她坐着等他来开门,她不由得笑了下说:“我只是伤了一只手掌,又不是残废。”唐森没理她,直接从后备箱拎起了食材便陪她上楼。
白筝现在住的房子是她自己贷款买的,面积不是很大,装修也简单,但却是布置得干净整洁。唐森进屋后,对房子并没有投放太多视线,换了鞋子,找准厨房后便直接进去了。
原本想进房间洗澡的白筝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脱掉外套、挽起衣袖的男人正全心全意摆弄着食材,一时间挪不开脚。看了好几眼后,她从墙上拿下围裙便走至唐森身后,刚想帮他系上时,唐森似乎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别乱动,你是忘记自己的手受伤了?”说完转过身,才接过围裙穿上,边伸手往背后系绳,边轻抬下巴示意她出去,“你出去等着吧。”
不解风情。
白筝只好回到房间。去了一趟医院回来,她感觉自己浑身都不干净,迫切想要冲洗一下。白筝先是找到保鲜膜,坐下来,借助桌面,仅用一只手便自己用保鲜膜将自己受伤的手掌给包了起来,便进了浴室。浴室里没浴缸,为了不让包扎的手掌被水弄湿,白筝只好在保鲜膜微弱的保护下,用一只手勉强将自己洗刷了一遍。
唐森用最快的速度煮好饭菜,端了出来,却没看到白筝。听着声响,他大约猜到她在洗澡。他只好将饭菜重新放回厨房里热着,出来沙发上等着,也不着急,朝四周打量了一下客厅。
突然,想起了白筝的手,他连忙站起来走至房门口。房间门打开着,并没有锁,唐森不好看进去,侧着身敲了一下房门,朝里头浴室里喊了声,“白筝,你……你的手不能沾水,小心点。”
浴室里的水声还在,白筝估计没听见。唐森没办法,也不好进去,就这么站在房门口犹豫着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而且不一会儿,浴室的门也开了,唐森听到从浴室里头传来白筝的声音。
“唐森。”她以为他还在厨房,叫唤他的音量很大。
“我在这里。”
“啊?那正好,你进来。”
“……”唐森到现在都没将视线看进去,“进去做什么?”
“你进来啊……我现在看不见。”
这时,唐森才看了进去。只见白筝此时弯着腰,一只手举着,另一只手摸在门边,头朝下,一头湿漉漉的长发正倒着往地下垂着,滴着水,头发上面还有着一堆泡沫。
唐森连忙迈脚进去,走近了才发现,白筝此时只是随手披上了件浴袍,松松垮垮的,腰间的细带也没系好,两只手因为方向向上,浴袍袖子都掉下了在手腕关节处。此时浴室的灯光隔着热腾腾的、萦绕不去的水雾热气打在她的身上,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整个人显得分外水润,肌肤如凝脂般在朦胧中若隐若现。
一时间,他就站在了浴室门口,进退两难。
“我原本想着忍忍,不洗头了,但洗完澡后还是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就想着将就洗洗……谁知道,洗得比较艰辛,你能帮我冲洗一下吗,我现在眼睛也有泡沫,也摸不准淋蓬头。”
唐森看了眼她举起的右手,保鲜膜包得不怎么样,但也有些水气粘在上面了。他走上前,牵起她往淋蓬头方向走了过去,无声地打开开关,轻轻地替她冲洗了起来。
“嗯……舒服……”弯着腰的女人,细声感叹了下,不知道自己已经惊扰了头顶正目不斜视的男人。唐森像是被猫爪轻挠了一下,咳嗽了下,“就快好了。”
“你手法不错啊,替别人洗过?”
“嗯。”唐森没大在意她在说什么,只想着快点替她冲干净,但手的动作还是比较轻柔的。
“什么?”白筝听着就要站直身子,被唐森及时按住了,“替我堂弟洗过,站好了。”
“手有点累了。”
“搁在这里吧。”唐森朝白筝靠近了点,也稍稍弯下腰,将她的右手搁在自己的腰背上,稍稍借力放松一下。
但是这样一来,她刚洗完澡的沐浴露香气就紧紧将他们俩包裹了起来了。他洗着洗着,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沾着水珠着脖颈、脸颊、下巴、衣领……
“啊,你洗去哪里了?”白筝一个惊呼将唐森的视线给拉扯了回来。他忙将往外喷洗着的淋蓬头往回挪了点,喉结动了下之后,整个人都没再乱动了。
洗完头出来,白筝想着包裹着湿发,先将饭吃了,但唐森不让,让她先将头发吹干了再吃。唐森拿起吹风筒,还想着替她吹,白筝笑了下,拿过了吹风筒,“我自己来吧,刚才是不方便,现在吹头发我还是可以的。”
唐森不是很相信她,看着她拿下头上的吸水头巾,只见披头散发的她一手拿着吹风筒,用上了受伤的手来拨弄头发,又着急制止了她,“我来吧,你不是说下次让我来吗?”
白筝原本没把他上次随口说说的话当真,但唐森此时看上去不像是开玩笑,笑着点点头,就坐在了床边,“好,那你来吧。”
唐森看上去也挺熟练地打开吹风筒,一手时不时拨了下她的湿发,另一手拎着吹风筒朝着湿发的方向吹了起来。
一时间,除了电吹风的声音,房间里很安静。
突然,白筝悄悄地将自己往他的方向靠近了点,挨着他,两只手环在他的腰间,头稍稍向上,看向他,眼眶中真切地映着他,“你对我可真好,都不像是真的。”
吹风筒的方向稍微下滑了点,吹起了她脸颊旁的发丝,丝丝飞扬,半干的头发一个一个弧度地卷着,蓬松慵懒地披在女人的肩膀上,使得这时候的她看上去更娇柔妩媚。尤其,她的眼里带着水光,盈盈然,没有以往刻意的笑,淡淡的,柔柔的,吸引着他。
唐森眸色沉沉,无声间便关上了吹风筒的按键,一手穿过了白筝的长发握着她的后脑勺,另一手揽着她的腰,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提了下,朝着她的红唇便吻了下去。不再是蜻蜓点水,而是真真切切地夺取了她的呼吸,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
如果说,刚才房间里的安静是电吹风的衬托带来的,现如今,却是两人之间突如其来的纠缠晕染开来的。
直至一个来电声音响起,是白筝洗澡前将没电了的手机插上充电器充电,现如今有了电量并且有一个来电打入,才让唐森白筝二人稍稍离了开来。白筝低着头,细细呼吸着平复着,而唐森则是走开了几步,拿过了她的手机,递给她。
他还摸了下她的头,走出房门前,说:“聊完了出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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