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女朋友后面为什么要加“些”字?
他倒是说到陈长江的盘算上了,之前同意和达哥接触,认识梅姐,目的都是为了更深入本地城狐社鼠的地下世界,现在有主动投效的,的确可以考虑。另一方面,他也是觉得狗娃岁数还小,关键时刻拉一把,以后说不定能走正道。
想到这陈长江点点头:“你现在住哪?钱还够不够吃饭?”
“我租了个铺,就在男舍18号楼,吃饭好说,只要能继续卖卡。”
有些学生不住校,出去租房子住去,铺位就空着了,私下租出去,只要寝室里的不说就没事,很便宜,一年才几百块。连饭卡都一起借来用,食堂的菜肯定比外面便宜。狗娃倒是很熟悉学校里这些门道。
嗯,吃住解决了,下一步就是生计,陈长江想了想,卖电话卡是个赚生活费的不错门道,首先销路不愁,其次进货卖货方便,不需要店面,一个人就能干,只要解决这个雁过拔毛的问题……
无非两个选择,要么跟廖老三谈判,别人怎么交费,狗娃也交一笔,获得卖卡的资格,要么直接不鸟他,凭什么让他赚一笔?
陈长江想了想,直接否决了前者,娘的我都大侠了还要向恶势力低头?该是廖老三怕我,不该是我服从廖老三的秩序,什么玩意!学校里买个卡都给他搞成垄断生意了?
这段时间没有偷车的,至少没人打电话投诉,其他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陈长江有点闲了,这回他打算跟廖老三碰一碰。
不过还是有个前提,那就是狗娃值不值得信任的问题,陈长江打算用蚊子跟他几天看他在干什么。
“你先卖你的卡,不要虚廖老三。”陈长江嘱咐狗娃,“至于什么大哥小弟,现在不说这些。”
“我懂。”狗娃说,“师傅收内门徒弟都要看三年,白眉白眼就想跟人,没得那个道理,你看我表现嘛大哥。”
陈长江发现这小子世情倒是看得挺通透,估计他原来那师傅没少教这些混江湖的道理。智商不够情商来凑,可以,没毛病。
陈长江跟他互留了呼机号,进入考察期。
蚊子也被放了出来,跟住狗娃。
第二天中午下了课,陈长江刚走到男生院这边,就看见围了一堆人,走过去一看,又是廖老三在找狗娃的麻烦,这次不止他一个人,还跟了两个。
不过似乎没怎么下重手,只是在抓扯,估计是要把狗娃抓到避人的地方收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人影响不太好。
陈长江走上去,身后也跟着一帮兄弟,瓦其、康师傅、张二胖这些都在,只不过他们已经习惯了万事陈长江一个人搞定,嘻嘻哈哈的纯粹看热闹。
当然,真要有什么事,瓦其木呷心里是想好了的,拼了命也要报答陈长江的救命之恩,只不过他嘴笨,不会说这话,反正心里是这么认定的。
“松手!”陈长江吼了一声抓着狗娃衣领的廖老三。
廖老三转头看了眼,又是这个爱管闲事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性,何况自己小弟也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认了怂以后真没法混了。
“关你球事!”廖老三不松手,但他知道也不能跟陈长江动手,风险极大。
他有眼色,他的小弟脑子是打了铁的,很多人知道陈长江这个名字,但是哪个人长什么样并不清楚,这俩小弟就是。一看自己老大被吼,两人得赶紧挣表现,马上就上手要来推陈长江。
所以古代武将叫阵先报名号这讲究很有意义,一听对方是吕布典韦关羽张飞,便于迅速恢复理智,避免单挑。这一回要是陈长江先说一句“我陈长江命令你松手!”,那俩憨憨恐怕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陈长江不是小c,可以轻轻松松不带烟火气地让人失去动武的能力,他只有板砖,出手必拍头,没办法,条件有限。
只见他手往后一伸,从背包里扯出网兜,黄蓝色的网兜包裹着红色的砖头在空中飞舞两次,转瞬间两个身影被拍躺下。
廖老三光听人说陈长江多猛多猛,跟评书里的人物似的,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怀疑,谣言总是越吹越神,真人有那么厉害吗?这第一次看陈长江出手,大概有谱了——反正自己肯定扛不住。
想着自己就赚点维护卖卡秩序的小钱,连烟都只能买三块五一包的,吃个酒席才能喝点主家的好酒,混这么惨都还有来踩他的!廖老三说话都带着股悲愤的腔调了:“你弄死我嘛!老子不得认黄!”
这是他安身立命的产业,护不住死了算了。
俗话说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廖老三这么一“悲愤”,反而把陈长江给弄不会了。
好在他可不光只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他可还有明面上的身份,联防队这个筐,什么都能往里装,无非只是想管不想管的问题。
老头老太太他管不了,万一争出毛病来负不起这个责,但他就不信要安排个人卖卡都搞不定!
“廖老三!”陈长江指着他,顺便也是说给围观的学生们听,舆论阵地也是要占领的,学生热血,占住理了事半功倍,“这个弟娃才十三岁,家里不管,自己出来挣点钱以后读书交学费!”
这话倒也不纯骗人,头天狗娃是说过这话,以后想继续读书读大学,就上师大,小姐姐多……
这话一说,围观群众恻隐之心就起来了,再加上有陈长江压阵,纷纷声援。
“以前他没办法,偷自行车,是我把他抓了,送到派出所教育。”陈长江下一句就是说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管,“现在出来了人家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敢拦就是打我的脸!”
有理,非常有理,大家都在点头。
“老子现在给你说清楚,这个弟娃,从今天起,想咋卖就咋卖,哪个敢管,来跟我说!”他指了指周围一排卖卡的,“正式宣布,我们联防队要在学校里设个点,卖卡卖书卖报卖饮料开公话,每张卡只赚五角钱!”这个价位是要把人挤兑死,学生来钱不易,能买便宜的卡咋可能还去买贵的,要这么卖全都别玩了。
“老子让你吸血!”陈长江的话句句锤在廖老三心坎上,要把他气吐血了,“本来多简单个事,你要玩这个,来,老子陪你耍!”
这时候那帮卖卡的老头老太太一片哗然。
“要不得哦!”
“你娃娃扰乱市场!”
“廖老三你不管一下?”
“你龟儿子想挨打了?”
“挨打?”陈长江一叉腰,“你们打听打听,能打我的只怕还没生出来!不信就试试!老子从来吃软不吃硬,不让我弟娃摆,老子让你们统统没得生意做!”
他这是留了个话口——“吃软不吃硬”,意思是其实有得谈,哪怕廖老三听不懂,他不信这么多老头老太太就没一个听得懂的。他也不想真打价格战弄得一大堆人没了生计,那不是他做事的本意。只是有人把收保护费当成理所当然,他可不认这个道理。
陈长江让狗娃先去歇着,他来安排,说完就回寝室了,留下廖老三和一帮卖卡的大眼瞪小眼。后面怎么办?廖老三也不知道,但他还不想跟他背后的人说,毕竟还不晓得陈长江到底要怎么做,心存一点侥幸心理,赌他就是口嗨一下,大不了后面狗娃要卖卡就让他卖去,他反正是努力阻止了,都看着的。
搞这么一出到底要达到什么目的,说实话陈长江现在也没专门去想,他只是遇到这件事了,又有能力去管,就想让这事按他的心意发展,不然心里不爽,说白了,就是求个“顺心意”,再总结一下,那就是“闲的”、“就想管一下怎么地”?
而之所以陈长江想起“设点”这件事,是因为联防队所在那栋楼背后空地放了个带轮子的铁皮屋,一直锁着。陈长江问过,说是以前谁谁谁在学校教职工家属区用这玩意开过小超市,后来卖假烟被人举报了,直接关店走人,这东西也没人处理,就给拖到这来免得碍眼。
现在陈长江就正好打这个主意,万事师出有名,他决定去找联防队一把手——林副校长聊聊。
如何跟顶头上司打交道,陈长江当然不会不懂,虽然他作为一个校园风云人物,干了不少出风头的事,但该尽到的礼数他倒也没落下,隔三岔五的去领导那坐坐,汇报汇报工作,哪怕闲聊一会,这些都是拉进距离的常规动作,林副校长对陈长江的工作能力和知情识趣还是比较满意的。
尤其陈长江来了以后,抓小偷,抓色狼,派出所那边也配合顺畅,不少人都反应这个人算是用对了,显出林副校长知人善任,所以他也很看重这个“能人”的发展。
今天陈长江过来提出废物利用,把那个铁皮屋收拾出来设个“勤工俭学”点,让那些家境困难的学生多一份收入,如果弄得好还可以多设几个,以后总结经验,万一教育部门领导问起来学校这边也多点吹的,何乐而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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