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可不能这么说，婚姻大事可不能随便！”这话要被老大听到，要被气死。
陆霆见谷军来了，像是找到了盟友，出言附和道：“不错，结婚自然要找个情投意合的才行，与性别无关，你不要搞性别歧视！”
“是这样么？我以为只要条件合适，容貌尚佳，男人都不会拒绝，要不怎么会有女追男隔层纱的说法。”没有贬低的意思，纯好奇。
陆霆翻了个白眼，“你说的那是没见过世面的普通男人，有女人示好就五迷三道，晕头转向。”
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程晔要是这么容易搞定，也不会一直单到现在。
谷军正色道：“就是，以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尤其不能当着老大的面说。
杜葵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手下动作不停，将蛋糕一层层铺好抹匀。
谷军观察了一会，“你还会做蛋糕？”
认识这么久，还从未见杜葵下过厨，这能行么？要是把众人吃出个好歹就麻烦了。
杜葵对此十分自信，“当然……”
——
程晔眉头微蹙，拒绝道：“我不吃甜食，小葵人呢？不是让你看着！”
“在后院做蛋糕，那边人多，有谭记的人帮忙，没事。”谷军解释道，“你真不吃？还挺好吃的！”
程晔视线落在纸杯上，“这是她做的？”
谷军点头，“是啊！可惜你不喜欢……”
话未说完，手上一空。
两个小纸杯转眼已经到了程晔手中。
白白一层奶油，点缀一朵小红花。
谷军傻眼，抗议道：“……一个是我的。”
程晔却不理会，杜葵亲手做的蛋糕，他还没品尝过，又怎么会分给他人。
谷军：……
不是说不吃甜食，他就不该回来，多余好心。
——
杜葵用纸杯蛋糕打消了谷军陆霆二人顾虑，打发两人离开，耳根清净，继续专心做蛋糕。
先做好夹层，表层奶油抹匀，紧接着就是最后一步，也是最重要的，蛋糕裱花。
蛋糕足有八层，快到中午才做好。
“小葵，蛋糕做好了么？”老谭过来催促道，主菜已经上桌，现在只差蛋糕了。
杜葵摔了摔手腕，应声道：“做好了！”
“你们几个过来，帮忙推过去，小心着点，千万别碰坏了！”谭老板不放心叮嘱道。
“谭伯伯，我换件衣服，一会过去！”杜葵边说，边脱下围裙，拿起背包，转身出了厨房。
“好，那你快点！”谭老板应道，带着几个伙计将蛋糕送到前院，放在院中央桌台上，刀叉纸碟早已备好。
硕大的蛋糕，刚一出现就吸引了众人目光。
程老爷子笑道：“老谭，看不出你还有这手艺！你这是要和蛋糕坊抢生意啊！”
陆老爷子上前，看清蛋糕上的的图案赞道：“这生日蛋糕确实别致！”
郑老爷子也发现不同之处，“每层都画了不同的祥瑞图案？”
寿桃图寓意多福多寿，松鹤图松鹤延年，牡丹花开富贵，柿子图事事如意……
“心思巧妙，画功精湛！”陆老爷子赞道。“有新意！老谭，我下个月生日，先给我预定一个！”
老谭摆手道：“您说笑了，这口味我做得出，可这样式，我也没办法复制！”
程老爷子围着蛋糕看了一圈，也是稀罕的不得了，“不是你做的？”
说着微一侧头，询问地看向程晔。
程晔笑着摇头，“不是我，是小葵亲手做的！”
这确实是个大工程，难怪一上午不见人影。
杜葵做的蛋糕，他已经提前品尝过，只是比起眼前这个一米有余的蛋糕，他吃的那个应该是边角料做的。
程老爷子讶然，“小丫头做的？”杜葵竟还有这个心思和手艺。
正想找杜葵来问问，一个穿着蓬蓬裙的可爱小女孩跑过来，扯着程老爷子的衣袖，撒娇道：“程爷爷，我想吃蛋糕！”
身后跟着几个半大的孩子，也都眼巴巴看着蛋糕。
那甜淡奶油味太诱人了，小女孩不由咽了咽口水。
可爱的小模样，娇滴滴软糯糯的小人，程老爷子哪里扛得住，连声应道：“好！这就切！把蛋糕切了！”
刹时，孩子们欢呼出声，外院众人也被惊动，跑过来看热闹。
人群外，武晶晶笑赞道：“这蛋糕倒是有新意！”
纪敏茹面露不屑，“大惊小怪！”
武晶晶见她如此，也不继续凑热闹，将她拉回座位，“不想来就别勉强，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
纪敏茹有些赌气道：“程家下了请帖，我自然要来！”
武晶晶摇头，“眼下这个情况，即使你不来，大家也都能理解。”
纪敏茹没有吭声，她来不过是想见见程晔，不过今日人多，根本没有单独说话的机会，再加上余倩，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真是不知所谓。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你和余倩很熟，对她了解多少？”
武晶晶喝了口水，淡淡道：“不熟，不了解。”两人只能算是竞争关系。
纪敏茹咬了咬唇，“她也喜欢程晔！”
武晶晶：“喜欢又怎样？今日来的这些，哪个不是打着同样的主意！”
纪敏茹目光扫过院子里的莺莺燕燕，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来参加选美的，心里越发憋闷。
武晶晶目光越过人群，看向一身便装的程晔，一年不见，比她记忆中更加气势迫人、英武不凡。
——
孩子们拿到心心念念的蛋糕，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好吃。”
“香甜奶油味。”
“还有水果！”
“我吃到桃子了！”
“这个黑黑的是巧克力！”
“这个红的是果酱！”
热烈讨论声，让大人面上有些挂不住。
这些孩子，平日里都是家里的小祖宗，从来没在吃上短过，这会却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
心里对这蛋糕也十分好奇，只是这寿宴还没开始，此时开口未免有些失礼。
程老爷子心里高兴，也不在意这些，将蛋糕分了分，“看样子是很好吃，大家都尝尝！”
——
眼看费尽心思准备的寿宴，竟然让不在场的杜葵出尽了风头。
余倩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之前有多开心得意，现在就有多气愤懊恼。
余美心安抚地拍了拍余倩，“自然点，我已经安排好，她不会出现！”
余倩强压下不满，余美心面带笑容走上前，对程老爷子道：“爸，医生说了让您少吃高糖的东西！”
瞥了眼蛋糕，状似无意道：“这东西小孩子吃吃还行！老人家还是少吃，没什么营养，对身体也不好！”
程晔面色微冷。这是杜葵的一片心意，就算有思虑不周的地方，余美心也不该如此当众指摘。
原本热闹的气氛骤然一冷，上了年纪的人，平日也多重养生，为了身体着想，是要克制口腹之欲。
众人迟疑之际，老谭笑道：“小葵也是考虑到了这层，蛋糕用的天然代糖，这种糖不影响，我试过，没事！”
陆老爷子奇道：“老谭，你有糖尿病，还敢吃甜食，这是好了？”
老谭当年办的病退，不是什么秘密。
“糖尿病哪里好的了，不过是控制不发展而已，这代糖我试了，不影响血糖！”老谭解释道。
“代糖是什么？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会是糖精吧？”余美心故意挑刺道。
眼下糖算是稀缺物资，工业糖精很是盛行，那是对普通人家而言，讲究些的人家，是不会用糖精的。
老谭摆手，“不是不是，是罗汉果甜，从罗汉果里提取的，能润肺镇咳，预防龋齿，糖尿病人可以食用，还能增强免疫力！”
这些都是杜葵给他科普的，他这也是照本宣科。
杜葵得知他的情况，把制糖的方法告诉了他，从天然植物中提取，加上他与老伴吃了这么多天都无碍，他才敢打这个保票。
郑老爷子稀奇道：“这糖对身体无碍，反倒有益？”
陆老爷子想了想，道：“罗汉果是味中药，确实有润肺清热功效，不过作为代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别说您，我这做了一辈子餐饮，也是第一次听说，我亲自试过，不然也不敢贸然使用！”老谭笑着附和。
众人说话工夫，小姑娘已经三两口解决掉一块，意犹未尽地扑向郑老爷子，央求道：“太爷爷，我还想吃！”
“看看你，都吃成小花猫了，吃这么多蛋糕，一会还吃不吃饭了？”郑老太太慈爱的拉过小姑娘，给她擦脸。
“蛋糕好吃，还不坏牙齿！”小姑娘可爱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
郑老太太无奈摇头，这个她倒是记得清楚。
老谭一番讲解，程老爷子才知道，杜葵为做这蛋糕，花了这么多心思，心里十分熨贴，开心的大手一挥道：“既然大家喜欢，给大家分了吧。”
四下看了看，问道：“小葵人呢？”
老谭接话道：“换衣服去了，一会就过来！”
程老爷子点头，对程晔嘱咐道：“一会带小葵过来见见几家长辈！”
程晔点头。
“小葵是谁？”郑老爷子好奇道。
程老爷子大方介绍道：“是袁世杰的小徒弟，叫杜葵，是个乖巧懂事的好孩子！”
郑老爷子笑道：“难怪通药理又懂养生，这罗汉果甜是个好东西，这蛋糕做的也不错，淡甜不腻！”
陆老爷子点头，看着盘中的蛋糕，点评道：“小姑娘字写的不错！”
郑老爷子摇头失笑。
每个人的关注点不同，但无一例外的，都记住了杜葵这个名字。
院内一片其乐融融的夸赞声，余美心再听不下去，转身离开时，一直强撑着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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