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早就猜到他身份尊贵,因为他姓‘容’,只有皇家人才会姓这个,但她没想到他会是太子。
皇室之中有许多旁支,姓容的很多,也不是每一个姓容的都身份尊贵。
来到府邸后,马车停了下来,容祁在外面开口请了她下去。
她挑开帘子一看,眼前富丽堂皇的府邸还是证明了她的猜想。
“君姑娘光临寒舍,是我容祁的荣幸。”
这时走过来一个侍卫开口说道:“恭迎太子殿下回府!”
君寒认出来了,是那几年前救下的人其中的一个。
此时君寒和君澈已经下了马车,二人被侍卫请进了府中,一路见过园林假山,没有一处不是精致繁贵的。
府内风景极好,有人工瀑布有湖水,就一眼能让人感觉到是用了心思去建筑的,奢华另说,给容祁建造这府邸的人应该很在意他。
一般这种情况只有皇帝才拥有权利决定皇子的府邸,听说有些不受宠的皇子甚至连个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绕了一圈去到客人居住的厢房,侍卫把人带到就离开了。
而容祁,君寒能看出来他应该是有话要说的,只不过侍卫在他耳边悄悄说了些什么,他就道歉离开了。
走之前也有吩咐人下人照顾好客人,做得也算仁至义尽了。
不出山不知道,出了山才知道皇家能奢侈到什么地步,就连一间给客人住的房子都如此之大。
推开门一看,里面摆了很多名贵的瓷器,墙上也挂了几幅雅画,那家具全是用上好的木头做的,一看就很贵,整个屋子充满了金钱的味道。
跟木屋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君寒率先踏了进去,少年紧跟其后,她坐下来倒了杯水,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开口说道:“你若是反悔,现在还来得及。”
君澈虽然不知道她出来为了什么,但也没想过要离开,她每一句话都在推开自己,好像建了堵厚厚的墙,不论他怎么砸都敲不开。
“师姐,我去无极派拜师修仙,究竟是为了什么,师姐难道不明白吗?”
他嗓音微沉,低垂着眼睫,看不清情绪。
君寒的确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其实他如果不跟过来,还是有一个好前途的。
无极掌门对他印象不错,又亲自教导,如果留在无极山,他极有可能当上峰主,就算没当上,退一步讲他的未来也不会太差。
可现在跟了君寒离开无极派,就等于这两人现在已经不是无极派的弟子了。
即便如此,他也无怨无悔么?
她放下茶杯,抬眸凝视着他,“你为何来无极派?”
少年一度哽咽,险些就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了,为何、为何?她不明白吗?
因为,心悦之人在那啊……
君澈苦笑一声,“师姐,你心里很清楚。”
她拿起一个新杯子,往里面倒了些水,示意他坐下来。
少年很听话,乖乖坐到她身边。
“人界不比派中,凡事警醒些。”
君澈微微点头,浅笑道:“师姐放心,我已经到了可以保护你的年纪了。”
见他如此天真单纯,君寒实在不忍击碎那层美好,她知道这个想法很好,可现实是很残酷的。
要论年纪,她都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
君澈又坐了一会,这才去了隔壁,直到晚上也没有看见容祁来找君寒,许是事情太多忙忘了吧。
不过第二日,君寒却一大早的被门外的人吵醒了。
她打开房门,见到的人却是一名女子,她微怔了一下,她还以为是君澈……
“就是你?!”
这尖酸的语气,看来来者不善。
君寒无视她的存在,转身回了房间,那人也跟了进来,见她坐下喝茶不理会的态度,心底那股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跟你说话呢!你就是太子殿下带回来的那个贱人?!”
那女子指着君寒破口大骂,直接骂她一句“贱人”。
君寒懒懒地掀了眼皮瞥她一眼,人长得倒是水灵,只可惜脑子不太好。
从她话中能看出,这人应该是容祁的妻妾。
“有事吗?”
她一分钟也不想和这个人浪费。
“你!”她气急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君寒看着她,眼神冷淡:“知道如何,不知又如何?”
那女子直接破防,她冷笑一声嘲讽道:“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你不过是个住客房的下贱之人罢了,太子是不可能看上你的,我劝你最好死了这条心,明白吗?!”
君澈听到声响迅速走了过来,在看到有人找茬的时候,他的眉心一蹙,“阿姐。”
君寒和他说好了,在外喊她“阿姐”,没人的时候喊“师姐”。
那女子转过身来,看到少年的一瞬间,还是被他的容貌惊到了,她见过最好看的人也就是容祁了,这个少年,长得确实俊美,比容祁还要好看几分。
君澈眼底掠过一丝厌恶,他讨厌这种目光。
他走到君寒身旁,看都没看她一眼。
那女子顿时觉得羞愤不已,还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的,这俩人竟一唱一和在这无视自己?
“你们俩来这太子府到底有什么目的?”
君澈闻言,眼神一冷,他冷冷开口讽道:“你们太子请我们来府中做客,你便是这样的待客之道么?”
女子看着他冰冷的眼神,有些被吓退了,但想到自己是太子身边的人,底气也就足了。
“做客?我看你们目的没有这么简单吧?她就是你的姐姐?看着也不怎么样嘛,戴着块破面纱,你是长得丑吗才不敢见人?装什么神秘!”
那女子掐着腰笑着讥讽她。
君澈本以为她只是嘴碎,没想到她嘴里吃了发酵了三个月的鞋袜,一开口就臭到别人。
他捏紧拳头,正欲过去给她点教训。
君寒这时拉住了他,“无妨,让她说。”
她戴面纱不仅仅是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容貌,更有其他的原因,若可以的话,谁愿意天天戴着面纱呢?
君寒估摸着这时候容祁也该回来了,如果她没猜错,他快到这边了。
她听到脚步声了。
那女子嗤笑一声,见她这么好欺负也就更加过分了,“说到你痛处了?你现在装什么好人,真以为自己很伟大?我告诉你……”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正是容祁回来了,他一下马就听到有人跟他汇报,他的侧妃去了偏殿找君寒的麻烦,听到这个他立马赶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他的脸阴沉下来,“本宫不过是半日不在府中,你就急不可耐来滋事了吗?怎么,真当自己是府里的女主人了?”
女子脸色一白,她真没想到容祁会这么快回来,这几日他一直很忙,往常都是下午才到府中,今天怎么……
“殿下…我,我只是过来看看。”
他眼眸微眯,戏谑道:“哦?是来看看还是找茬?”
“自然是……”
容祁没等她说话直接甩了她一巴掌,女子没做好准备就被这一掌掀翻在地,她趴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男人。
“殿下…您要为了一个外人怪罪于我吗?”
女子捂着脸颊,那边脸已经泛红发肿了,看起来力道不轻啊,这么快就肿起来了。
“本宫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她是本宫的恩人,你也配说三道四。”
“可是太子殿下……”
“不必多说,滚!”
容祁不愿再和她浪费口水,他大手一挥叫来了侍卫,“来人!把侧妃拖下去关在房中冷静冷静。”
容祁处理事情果断干脆,不愧是太子,无情狠心也是皇家常态,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就解决了这个事。
在看到君寒的那一刻,又好像变了个人一样,脸上重现温和的笑容,“实在抱歉,家丑不可外扬,不知有没有吓到君姑娘?”
她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吓不至于,但这么泼辣的女人她倒是头一次见。
容祁笑了笑,“没有吓到就好,君姑娘胆识过人,是我小瞧你了,昨日本宫有事,这才怠慢了二位。”
若不是他提起,君寒差点忘了旁边还有个君澈。
容祁定睛看着她身旁的少年,他护在女子身前,藏在身后的手还紧紧抓着那女子的手腕,看起来很紧张她。
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意,继而被几分淡淡笑意取代,“二位还未用膳吧?府里准备了一些膳食,若不介意便一起吧。”
君寒对什么吃的并不感兴趣,她只是想借容祁的手查那件事,有他的背景在,估计那些人也不敢太过轻举妄动。
“不必了,多谢。”
见她拒绝了,容祁也不好勉强她,“也罢,话说君姑娘来京都可是有什么事?对了,这位是?”
“君澈,我弟弟。”
听到这个答案,容祁的确有些惊讶,这个少年几年前他见过一次,他能看出来这人很依赖她,甚至有点过度的意思。
并且,那少年看着他阿姐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弟弟看着姐姐该有的眼神。
“我和他来京都游玩,这几日借住要麻烦你了。”
容祁笑笑不在意道:“无妨,举手之劳罢了,君姑娘救我一命,按理说我应当尽我所能回报,君姑娘可有心愿?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一定满足。”
君寒看着他轻声说道:“我想要的,你可办不到。”
男人愣了一下,突然来了兴趣,“哦?那我还真有些好奇君姑娘所求之事是什么了。”
像她这种女人,一般没有什么能打动她吧?金钱?权利?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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