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燃青现在正看着手里的长剑有点儿不知所措。

    刚刚他那一剑不但将徐重锦布下的结界给炸了个粉碎,剑气外溢之下,竟还将旁侧的院墙给直接砸倒了一大片。

    沉闷的轰隆声响过,歇在客栈里的各位旅人还有掌柜夫妇和伙计都被惊动了,纷纷跑出来看。

    见自家才砌好不久的院墙竟然塌了一边,掌柜的妻子立刻就心疼的盘腿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一边哭她还一边咒骂着这是哪个天打五雷轰的把他们家院墙给弄坏了。

    徐重锦只得上前,老实交代这是她和她徒儿弄的。

    她速度还是很快的。刚刚一见有人奔到庭院中来立刻就抬手收了燃青手里的剑,所以这会儿掌柜妻子抬眼见她腰肢纤细,又见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燃青身形清瘦,就十分怀疑她这话的真实性。

    毕竟她这院墙可是砌的很结实也很高的,只怕就是头牛都撞不破,就凭这两个人,就能将墙给弄塌啊?

    但这时徐重锦已经掏出银钱来了。弄坏了人家的墙那肯定是要赔偿的。于是掌柜妻子哪还能想到其他的?连忙伸手接银钱。

    而且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她看出来徐重锦是个不差钱而且好说话的主儿,只怕也不知道砌墙的成本,所以还故意嚎着嗓子说这钱够做什么用的?半面强都砌不了!于是徐重锦果然又不负她所望,又掏出了一把银钱来给她。

    掌柜妻子这才喜滋滋的不哭了。双手紧攥着一大把银钱,一骨碌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过等回房之后,掌柜的还是忍不住埋怨起自己的妻子来。

    “钱,钱,你就知道个钱!人家明明都已经赔了你那些,都够你砌十面墙的了,你还不满足,竟然还找人家要?你也不怕没命花这些钱?”

    刚刚他可是去断墙处看过了,简直就是越看越心惊。

    不但一整面墙都塌的干净利落,甚至好些砖块都已经碎成了粉末。

    这些砖块虽然是土砖,但每一块都是经过三晒三烤过的,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拿锤子来砸,只怕都不能砸的这么粉碎,但现在竟然

    若这些果真是徐重锦和她那徒儿所为,这两人要是想杀他们夫妻两个,那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都要容易。

    他妻子才不管这么多。将数过的银钱放进钱匣子里之后她才满不在乎的说道:“听你这话说的!我要不是为了钱,犯得着每天起早摸黑的起来?再说了,你看那小姑娘的穿戴,明摆着就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哪里晓得人间疾苦?还能晓得砌一面墙要多少钱?找她多要些钱怎么了?反正她也不差这些!”

    说着说着,她忽然又八卦起来。用手肘捅了自己的丈夫一下:“哎,那小姑娘说她和那小孩儿是师徒,她能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就要收徒弟了?他们两个的年纪看着相差的应该也不大啊。”

    见丈夫一直没有回应,她也不以为意,继续兴致勃勃的往下猜测着:“你看那小姑娘生的跟画上的仙女似的,那小孩儿也长的漂亮,他们两个该不会做的是什么不正当的营生吧?”

    丈夫瞧着她挤眉弄眼的模样,显然是想到了不好的方面去。只气的抬手就将被子劈头盖脸扔到了她身上去:“老老实实睡你的觉吧!没事在别人身后胡沁些什么?”

    做什么营生的?搞不好做的就是取人性命的营生!他可不想好好儿的就丢了自己个儿的脑袋!

    另一间房里,燃青正在自责。

    “师尊,我,我闯祸了!”

    小孩儿站在桌旁,头垂着,声音听起来低低的。与刚刚持剑挥出惊天犀利霸道剑气时的那个凌厉之人相比简直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徐重锦正坐在椅中喝水。她得平缓下自己激动的心情才行。

    得喝完了杯中水,她才慢慢的说道:“还好吧。也没闯太大的祸。”

    这事说起来还是得怪她啊。

    一开始以为燃青在剑之一道上肯定也没天赋,所以就只简单的布了个结界。哪里知道这小子在这方面简直就是天纵奇才啊,一出手就直接给她来了这么个震撼的场面。

    也是这小子不能对自己的剑气收放自如,更加不会操控,所以才会不但炸了她的结界,溢出去的那一缕儿剑气竟然还轰塌了人家的院墙。

    “我让师尊破费了。”燃青的声音依然低低的。

    刚刚师尊拿出去的那一捧白花花的银钱仿似还在他眼前晃着。师尊不会因为这些银钱就在心里怪他,然后就不要他了吧?所以他还是以退为进,自己先把这件事说出来比较好。

    “唔,没事。”徐重锦放下手里的茶杯,语气随意,“师尊不差钱。”

    燃青哽了一下。

    这话豪爽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而且接下来徐重锦为切实体现自己不差钱这事,还掏了好几把银钱出来,叫燃青:“来,这些给你。往后你想买什么了,尽管自己买去。”

    燃青摇手推辞:“师尊,我不用。”

    徐重锦哪能容许得了他拒绝啊?直接就放到他的储物法宝里去了。

    燃青沉默片刻之后,只好道:“谢谢师尊。”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也晓得该男人给女人钱花,怎么能反过来花女人的钱呢?哪怕徐重锦是他的师尊,按道理来说是他的长辈也不行。

    所以顿了顿,他就抬起头,眼望着徐重锦认认真真的说道:“师尊,往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

    如果说燃青以前对徐重锦收他为徒的事还有所猜忌的话,那现如今他是确信徐重锦是真心的为他好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已经将徐重锦划归为自己人的行列了。

    既然是自己人,那他往后肯定会对她好。包括但不限于等他会挣钱了,会用自己挣的钱给她买所有她喜欢的东西。

    可惜徐重锦理解错他的承诺了,以为这孩子说的是儿子对母亲的那种孝敬呢。

    心里觉得好笑的同时她也挺感动的。就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着说道:“行,那我就等着你的孝敬了啊。”

    燃青闻言一笑。霎时便如春风化冻,柳枝转绿,繁花次第盛开,直看得徐重锦在心中大叫,犯规了啊!这犯规了啊!

    自从遇到这小子以来,见过他戒备疏离的模样,也见过他乖巧温顺的模样,可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笑起来的模样。

    但谁能料想得到这小子笑起来竟然这么好看啊!

    简直就是又奶又帅!

    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小姑娘。

    徐重锦本着一种自家徒儿真是越看越觉得哪里都棒呢的心态,笑吟吟的目光望了他一会,然后问道:“你以前练过剑?”

    燃青乖巧摇头:“没有。”

    岂止没练过,这甚至是他第一次看到剑。

    徐重锦没有怀疑他的话。

    他要是练过,前两次还能被那几个混小子揍成那样啊?

    而且她相信世间确实是有天才的。就是没想到她竟然能捡着一个。

    就开始琢磨起要怎么教燃青学剑的事了。

    剑这玩意原本就是凶器,而且燃青一出手就有剑气,若控制的不好,今儿轰塌的是一面墙,只怕明儿一不小心就会伤到人。

    看来得找个空旷无人的地方才行啊。

    接下来徐重锦就开始了踩点活动。只是踩着踩着,就遇到了一件事。

    这一日她同燃青正在茶楼中喝茶水吃糕点,顺带听说书先生说一些玄门传记的故事。

    世人对于自己未曾踏足过的世界总是会充满好奇,于是便有那么一等人专门编了修真界的事拿出来说,竟也十分受欢迎。

    徐重锦听了一会儿,就发现这说书先生说的大多是子虚乌有,凭空捏造出来的事。便是碰巧有一些真事,也必然会添油加醋,大肆渲染。

    她便没甚兴趣,就要带着燃青起身离开。

    但这时就听得醒木用力一拍,台上身穿长衫的说书先生又改说了另一则传记。

    “想必在座的诸位都曾听说过天魔君这个名头吧?什么,这位竟然没有听说过,哎呀呀,那可不是小老儿说您,您这可真是太孤陋寡闻了。”

    “话说这世间有修仙之人,为正,那必然就有邪之一方了。而这邪之一方,为首的就是魔族的那一众魔修。”

    “不同于修仙之人乃是借助天地灵气修炼自身,这魔修的修炼手段却是极其残忍。什么利用人间怨气,用人命来血祭,魂祭,端的是涂炭生灵,残忍无比。”

    “魔修如此随心所欲,自然难以同心,故而千万年来魔族都是一盘散沙。虽则时常为祸人间,但总在可掌控范围之内。不想数百年前忽然出了一个魔物,竟以一己之力一统魔族,被那些魔修尊称为天魔君。”

    原本要走的徐重锦重又坐了下来。原因很简单,但凡修真之人谁不知道天魔君啊?

    又有谁不对天魔君恨的咬牙切齿啊?特别是玉宵宗的所有弟子。

    徐重锦记得自己那时尚且年幼,练功是不会老实练功的,就是漫山遍野的玩,丝毫不知人间疾苦沧桑。而也就在那一年,天魔君率魔族进犯。

    那一场保卫战可谓损失惨重。宗内弟子死伤无数;十二峰主,四位长老殒命过半。就是玉宵宗的前任宗主,徐重锦的父亲也不幸陨落。

    但即便这样,也未能取了天魔君的性命,只能暂且将他封印在他们玉宵宗的后山。

    可以说他们玉宵宗跟天魔君,甚至是整个魔族都有着血海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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