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还有谁,耶律霸天是元朝首屈一指的带兵强将,那些胡人自然舍不得损失一员大将,此时借着和谈的名义想赎回耶律霸天,看那些人车上载满了礼品,怕是要拉拢朝廷官员,呵!,真是讽刺,大楚儿郎在前方战死无数,倒是让这些文官捡了便宜”。
南时顿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北凉城两万百姓,三万守边将士具死于他手,他们怎么敢,宣将军不会同意的”。
叶翼苦笑,“不同意又如何,长鞭莫及,最后如何还是要看上面人怎么说”。
南时心中愤懑,却无从发泄,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悲哀。
等几人调整好心态,到达西街时,西街却被人堵住了,整个西街不是很大,人群围的水泄不通,还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南时心里想着,是不是又是哪家大户人家施粥,还是施铜板,或者是衣服,自己要不要明日再来。
当知道这些人是过来应聘的,顿时碉堡了,难以置信会有这么多人来应聘。
其实南时不知道,火炕在上流贵族中间火了以后,钱家火炕队也火了,一个火炕,差一点的一百来文,好的要六七百文,凭的全是手上的技术,简直一本万利的买卖啊,在古代,能工巧匠的技术都是父传子,或是师传徒,父传子就不必说了,自家手艺不外传,这师父传徒弟可是大有讲究,这三跪九叩要有,日日侍奉要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要有,即使这样没个十年八年也别想学点东西,更别提古人都崇尚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一说,教徒弟更要留一手,这样你留一手,我留一手的,日久天长,很多工艺就此失传,足可以见古人对自己手艺的重视,以及吝啬于人。
钱家火炕队起家前都是乞丐,这不是什么秘密,众人愤愤不平的同时,眼红的大有人在,这帮子乞丐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拜了个好师傅,现在个个拎出来都是手艺高超的匠人,让他们这些比他们强的人情何以堪,而现在,多少人眼红嫉妒的钱家火炕队要招人了,那还不跑快点,不跑就是傻子,还有不少乞丐抱着试试看的想法跑过来,他们想着,既然钱家十几个兄弟人家都看得上,说明也不歧视乞丐,过来试试也好,万一选中了呢。
这么多人也不能全收了,南时大脑快速运转,很快想出了点子,找左邻右舍借了三张桌子,时间仓促,南时只出了三个题目,钱二把第一道题,叶翼把第二道题,他把第三道题,钱三负责维持秩序,答对三道题的人站到他们身后的院子里面,表示录取了,答错的人可以回去了,不得在现场逗留,不得接触后面的应聘者,视情况而定,并不是需要答对三道题才行,但是最后一道题答错了必须剔除,不予录取。
不一会儿,混乱的队伍变得井然有序,长长的队伍几乎排到西街外面去,还有加长的趋势。
钱二问,“请问老天爷要给你一把斧头,你是选择要金斧头,还是要银斧头”。
应聘者蒙圈,“金的?,不不,银的?,不对还是金的”。
钱二摆摆手,让他去第二道题目那里。
应聘者心情低落,第一题好像就答错了
叶翼冷峻的容颜有些吓人,冷声问道:“你在主人家盘火炕时,遇见失火怎么办?”。
应聘者再次蒙圈,“啊?,是不是火炕着火了,我……我要赔钱吗?”。
叶翼指着南时,“去答第三道”。
应聘者几乎快哭了,他又错了。
南时问,“有一天,一个女人给一个男人做了一道菜,男人吃完了,但是觉得味道怪怪的,于是他问那女人,这是什么肉啊?女人说,这是鹅肉,男人沉思了一会……痛哭起来,自杀了,为什么?”。
“……?”,应聘者憋不住放声大哭,“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他吃顿饭就自杀了,又不是我杀的,为什么问我啊”。
长龙般的队伍一点点往前走,有的人留了下来,有的人走了,居然还有七八个乞丐入选,顿时给接下来的人打了一针强心针,总不见得自己还不如乞丐吧。
三个题目,大家都是没读过书的人,只能凭心而答,勉强能摸上一点感觉,但是最后一道题简直难到让人哭,回答的千奇百怪,但是又不像是正确答案,毫无头绪感。
京城大年初一不走亲戚,一群闲的没事干的富家子正在酒楼喝酒,谈天说地,忽而听见楼下有人讨论题目多难多难,都是正在书院读书的少年郎,顿时起了兴趣,叫上来一问,原来是西街有人在招徒弟,出了三个题目,由于题目太难,难哭一帮人,众人听罢不以为意,凡间小民搞出来的噱头罢了,每月总有那么一两件,不以为意,但等听到题目时,顿时语塞,前两道题便罢了,最后一道题是什么鬼,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自杀?,毫无头绪可言。
南时正在问话,头上蒙上一圈阴影,不禁抬头看去,五六个衣着华丽的少年站在他面前,为首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俊朗的容颜,手上把玩着折扇,显得十分吊儿郎当,“你就是主事人吧,本公子听说你在这摆了个龙门阵,出的题目奇难无比,本公子就想问一问,最后一道题的答案是什么?”。
南时看了一眼还剩几十人的队伍,道:“现在还不行,我的招聘还没有结束,现在把答案泄露出去,对其他人也不公平”。
俞子期哈哈大笑,“小娃娃,你可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我告诉你,本公子最讨厌猜谜语,我若不知道答案便会焦虑,我会想尽办法让自己不焦虑,你明白吗?”。
“我恐怕你还得再焦虑几天”,说完,起身对面排队的人大声喊道:“第三道题目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有谁知道答案现在可以跟我说”。
后面的人面面相觑,无人敢答。
俞子期被人撩了脸面,脸色难看,立刻要大怒,却被人打断,身边同行的好友拉了拉他的衣摆,指着不远处走来的几个人。
面白无须,一身太监服饰,为首的太监道:“可是钱家火炕队,杂家是内务府的人,想请诸位进宫盘火炕”。
南时问,“请问公公需要盘多少火炕?”。
“不多,一百来个”。
南时哑然,拱手道:“还请公公稍等片刻,我这就让人把在外做工的徒弟都叫回来”,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若只带三个人进宫怕是要累死了,只能追加人手。
为首的太监没有为难,摆摆手,让他赶紧去。
南时对还在排队的人,以及入选的人道歉,他们要入宫盘火炕,招收一事暂且放下,等他们回来再安排培训,还没轮到答题的人可以明日再来,他会安排人在这里值守,只限第一题和第二题,最后一道题他刚才也问过了,无人敢答。
众人表示理解,纷纷散去。
俞子期觉得南时这是在针对他,临走都不告诉他答案,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南时又追加了六个人,加上他们四个人,正好凑足十个,简单带了两身换洗衣服,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跟着内务府的公公进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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