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连忙说,“两百文钱一担,客人要是拿得多,价格还能再商量一下”。
张老汉在一旁附和道:“南秀才,这李娃子的石灰石是我们这边十里八村最好的了,之前还给秦王府供过货,你看看东西,比那些大铺子的要好多了,就是我们小老百姓没啥门路,卖不出去,不然肯定好多人抢着要”。
“这些我都要了”,南时体会了一把当大款的感觉,来来来,都给我包起来。
李娃子立刻响亮的答应一声,“我给南秀才送到府上去,保准给你安顿的好好的”。
“一百八十文钱一担成吗?,如果可以,日后你三天给我送一次石灰石,每次要一千斤,如果后续有需要,我再联系你加量”。
李娃子被突如其来的幸运砸中,高兴的嘴巴咧到耳后根,连连点头,“成成成,多谢南秀才了,我这就回家开窑煅烧,指定误不了您的事”。
南时点点头,“对了,哪里又黏土卖?”。
张老汉道:“南秀才要粘土吗?,哪里需要去买,我家后山全是粘土,你要多少,我给你挑几担子过去,一文钱都不要你的”。
南时方才就觉得这人太过热情,也搞不清楚什么原因,就说,“不要钱可不行,我要的量比较大,暂定每日也是一千斤,没准以后天天要呢”。
张老汉诧异,“要那么多吗?,我一个老汉可背不来这么多粘土,你看这样可行,我让我家两个儿子给你送粘土,钱财就算了,我老汉家里受了你这么大的恩情,这点粘土算个啥”。
南时稀里糊涂没听明白,“恩情从何说来?”。
张老汉一拍大腿,乐呵呵的笑得开怀,“这你可不知道了吧,我家两个儿子你是徒孙的徒弟,还要叫你一声师祖呢,若论辈分,老汉我还要叫你一声老祖宗呢”。
钱家兄弟被他说的哈哈大笑起来,钱二解释道:“师父,原先带的一批人已经出师了,后来他们又收了徒弟,这京城范围内,至少有几百人叫你师祖”。
南时碉堡了,自己这就成了师祖了,早知如此,他当初就该坚决一些拒绝才对,现在后悔也晚了。
虽然张老汉不要钱,但是南时不能占这个便宜,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价格最终定在五十文钱一担,南时转了几圈,又买了一些沙子,铁粉,以及大理石板,花钱如流水一般,他们盘火炕挣了不少钱,大约有两百两银子左右,钱二也不心疼,南时要什么买什么,一个上午就花出去一百多两银子,其中那个洁白的大理石板最贵,南时一想到它的用途就无比心疼,不是他这个穷人能够承担的起的。
材料备齐,南时只有两天沐休,时间紧迫,当天南时就带着钱家兄弟制作水泥,然后用水泥在茅房做了一个马桶,没错是马桶,和现代造型一模一样的马桶,全水泥制作,大理石贴面,房顶接了水罐,茅房后面挖了沼气池,问他为什么不做陶瓷的,现代陶瓷的马桶不白不漂亮吗?,南时表示,再漂亮也没用,技术条件达不上,凑合着用吧。
“这个水泥的配方我已经交给你们了,记住一点,不可外传,这个我们的秘密,日后这个配方我会交出去,但不是现在”。
钱家兄弟郑重点头,“师父放心,人在秘方在,人亡……”。
南时打断他们的话,“闭上你们的乌鸦嘴吧,秘方丢了便丢了,人不能丢,我只是想在秘方交出去之前多赚点钱,明日我就要回书院了,后面的事情就有靠你们了,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去找池家的护卫青峰,他会帮你们解决”。
钱三点点头,“师父说的我们都明白了”。
“这水泥还有其他用途,现在说了也没用,你们就好好做马桶吧,若是人手不够,你们就把各自的徒弟召回来,你们专门提供水泥,活计就交给他们来做,至于银钱方面,你们自己斟酌,不可亏待了他们”。
南时说一句,所有人就点一次头,没有人提出异议,小会议圆满结束。
次日,南时收拾好行囊,回到书院,他不知道的是,书院还有一场大仗等着他呢。
白鹭书院的大门外,行囊被褥,笔墨纸砚扔做一堆,南时刚刚到门口就看见自己的行李被扫地出门了。
南时看着围成一圈的书院同学,问,“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扫地出门吗?,书院的山长同意吗?”。
为首的卫声朗声道:“你若是识趣,就该自己滚,何须劳动山长”。
“原来不是山长的意思,而是你们的意思”,南时呵呵冷笑一声,“我能问问什么原因吗?,这是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赢,准备破罐子破摔,开始拼爹了是吧”。
柳一鸣虽然听不懂拼爹是什么意思,但是不妨碍他理解这是个侮辱性词语,怒道:“南时,你够了,你自己数数,自从你来了以后,做了多少错事,搅得书院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南时抱手,“你是鸡,还是狗呢,被我搅得不得安宁是吗?,你敢摸着自己良心说,哪次不是你们先动手,而后我再反击的,我就纳闷了,我好好的来读书学习,怎么就遇上你们这群二百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你……”,卫声和柳一鸣被气的半死,偏偏无话可说。
白子棋见两人不敌,立刻站了出来,道:“南时,同学之前小打小闹很正常,我们并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让你离开,而是为了你这个人,你人品有污,实在不适合在书院求学,以免影响其他人,若你今日不走,我们会写联名信递交山长,到时候闹出大动静,于名声你不利,你可要想好了”。
“我的人品不行?,还请你解释一下,哪里不行了?”,南时快被气笑了,白子棋这个人,从他进书院开始,就矛盾的很,今日跟你乐呵呵的打招呼,明日就能当做不认识你,反反复复,喜怒无常,还敢说他人品不行,他自己才要去看精神科医生,□□裸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白子棋见他屡教不改的模样,皱眉道:“你有违读书人气节,与名争利,从你入京城开始,就与一帮子乞丐来往过密,后来又带着他们走街串巷的做生意,将读书人的气节抛诸脑后,不思进取,不思报效朝廷,只会想些蝇头小利,舍本逐末,我们实在不想跟你这种没有气节的人一起读书,今日不是你走就是我们走”。
“对,南时你赶紧滚吧,离开书院,我们跟你站在一起都觉得脏”。
“说的没错,离开白鹭书院”。
“南时离开白鹭书院”。
不远处的马车上,俞子期和楚雪兰坐在马车中看着这一幕,楚雪兰问,“你带我出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俞子期纳闷挠头,“表姐,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不是这个人在宫宴上欺负你吗?,我让人帮你好好教训他一顿”。
楚雪兰没有想象的那么高兴,上次宫宴,因为这个人,她不仅颜面尽失,还被禁足半年,满京城的闺秀都在看她笑话,她是恨透了这个人,可是自从知道这人是自己的表弟,她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了,现在看着他被人欺负,反而有些不忍,道:“我还在禁足,要赶紧回去,你下车,我要走了”。
俞子期被赶下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南时问,“读书人的气节这么重要吗?,若是将来有人拿金银财宝,甚至是百姓的生命换你们的气节呢,你们愿意给吗?”。
白子棋坚定不移,“读书人气节大于天,宁折不弯”,其他人附和。
南时摇头笑了出来,“那我只能说你不适合做官,适合出家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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