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吱吱憋着笑:“是因为他欺负你……噗……不会调节,你生气了,就不联系了?”沈吱吱说一句笑一句。

    阮绵绵似乎没有听出沈吱吱的弦外之音,还一本正经地为自己的度量打抱不平:“才不是呢,我才没那么小心眼呢,是我爹,他跟我身边的张妈妈打听,知道我拉肚子是因为跟沈渠比赛,拉着我上你们家理论,让你爹打了他一顿,还让我再不许和他来往了,那时候你才两岁,小着呢。”

    沈吱吱一脸崇拜地看着阮绵绵:“阮捕头,那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当上捕头的?”

    阮绵绵骄傲地扬了扬下巴:“这有什么呀,宫里还有女人当官呢。”

    沈渠抱着沈珍珍回来的时候,阮绵绵已经在院子里给沈吱吱表演耍刀了,沈吱吱在一旁又蹦又跳,兴奋的叫着:“阮姐姐太棒了,我要嫁给你。”

    沈渠面色阴沉地看了一眼在院中显摆的阮绵绵和一脸崇拜地看着阮绵绵的沈吱吱,快步走到自己的卧房,把沈珍珍放下。

    沈渠从沈吱吱身边走过后,沈吱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刚刚自己身边过来的好像是……沈渠,一直鼓掌的手登时顿住了,表情惊恐,连忙叫停阮绵绵:“阮姐姐,快停下,我大哥回来了。”

    阮绵绵潇洒的耍玩最后三个动作,利落的收刀入鞘,大步流星地走到沈吱吱面前,扬了扬下巴:“怕什么?走,看看去。”

    阮绵绵在前面边走边问:“你很怕你哥哥?”

    沈吱吱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算吧,我大哥说严厉是挺严厉的,但对我们这些弟弟妹妹还是疼爱有加的,我怕他是因为他不喜欢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小时候我偷偷跑去逍遥阁看他们几个男孩习武,被他发现了,按在板凳上打了好几下屁股呢。”沈吱吱说着,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屁屁。

    阮绵绵若有所思:“也是,你大哥就不怎么待见我,每次在大理寺衙门见了面,脸就黑的像锅底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想当包青天呢。”

    沈吱吱疑问:“那你怎么还来看他?”

    阮绵绵辩解道:“谁说我想来看他了,还不是我哥,他是正四品大理寺左少卿,沈渠的顶头上司,我在杭州办完案子,预算时间还有一个月,我刚把结案公文发回京,打算好好逛逛杭州,吃点好的,我哥就八百里加急把我叫回来,说什么有重要公务要我回盛京,结果一回来就打发我来探病,不去还要扣我三个月俸银,我看呢,他是沈渠他哥还差不多,平日里就向着他,好不容易我得闲,他还克扣我假期。”

    阮绵绵的一通抱怨一完,二人已经穿过回廊,到了沈渠卧房门前,刚一进门,后脚何大夫和小药童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冲到床边,拉过床边的圆凳坐下,喘着粗气问沈渠:“大少爷,三姑娘伤在哪?”那小厮只说三姑娘被捅了,让他赶紧去芙蓉轩大少爷的卧房,具体伤在哪他不知道。

    沈渠站在何大夫身边,答:“后背有一处匕首捅的刀伤。”

    何大夫的气总算喘匀了,习惯性的捋了一把胡子:“劳烦大少爷把三姑娘翻过来。”

    沈渠不敢慢,又唯恐伤着沈珍珍,迅速又小心地把沈珍珍翻了个面,后背朝上,何大夫撕了几层沈珍珍的衣服,总算让伤口露出来了,打量了一下伤口,松了口气道:“无妨,这刀刺的虽深,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要好好静养上一段时日,我先给她止血。”

    说罢,何大夫递了个眼色给小药童,小药童赶紧把药箱打开,拿出止血用的药和工具递给何大夫。

    看着何大夫有条不紊地操作,沈渠松了口气,沈吱吱也松了口气,看向沈渠:“大哥哥,三姐姐怎么受的伤?”

    沈渠愧疚道:“珍珍是为了救我,挨了欣怡一刀。”

    阮绵绵大嗓门道:“这不是傻子吗?王欣怡那种货色,怎么可能伤到你?”

    沈渠目光微冷:“阮捕头,珍珍是为救我受的伤。”

    阮绵绵撅了撅嘴,不服气地白了沈渠一眼,没说话。

    沈渠清俊的脸上写满了嫌弃:“阮捕头,我们沈家的女孩都是好人家女孩子,学不来你那些舞刀弄枪的江湖习气,你以后少在我妹妹面前显摆,不三不四。”

    阮绵绵急了,上前一步用力捏着沈渠的手臂,越来越用力,想让他好好疼上一疼:“沈渠,你要点脸行吗?说谁不三不四呢?谁不是好人家女孩子?不是你拉着我去看小公狗和小母狗……”

    沈渠不动声色地挣开她,抢在她把话说全乎之前截口道:“还提这些陈年旧事做什么?”

    说着,沈渠面露尴尬地看了一眼抿嘴直笑的沈吱吱。

    阮绵绵却偏偏跟他杠上了,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沈渠的脑袋:“怎么还不让说了,你娘不许你养,最后那窝小狗崽全都养到我家了,现在都壮大到上百只了,我们家变成狗窝,还不都是你害的,说我不是好人家女孩子,教我这些诲淫诲盗的东西,你还不是好人家男孩子呢。”

    沈渠只好背对着她和沈吱吱,掩饰自己因尴尬而发烫的面颊。

    见沈渠背过去了,没什么反应,沈吱吱也不再克制,笑出了声。

    她可算看出来了,这个阮捕头简直就是自家大哥哥的克星,三言两语就让一向以清正闻名的大哥哥这么没面子,偏偏还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此时何大夫已经包扎好伤处,起身告辞,沈渠点了下头,过去把沈珍珍翻过来,做完这些,沈渠唯恐阮绵绵再说起那些让他丢人现眼的话,赶紧问:“你还有什么事吗?说完快走。”

    阮绵绵又扒拉了下沈渠的胳膊,问:“我哥让我问你伤好了没?”

    沈渠一把拍开阮绵绵的手,沉声道:“怎可与外男拉拉扯扯,没规矩。”

    阮绵绵退后一步,扬声道:“切,说的好像谁稀罕碰你一样,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说完我就走,绝不在这儿碍您沈大少爷的眼。”

    沈渠目光注视着床上的沈珍珍:“明日就回大理寺上值。”

    阮绵绵爽朗道:“行,我回去复命了。”

    沈渠又想起什么,回过头叫住阮绵绵:“阮捕头,我让人绑了送去大理寺狱的犯人,交给阮大人审,明日升堂,我是受害人家属,不便插手。”

    阮绵绵歪头一笑,玩笑似地作揖道:“得嘞,我这就回去跟我哥说。”

    阮绵绵走后一晌,沈吱吱才敢凑到沈渠身边,打量着沈渠的神色,小心问道:“阮姐姐说你们小时候……”认识。

    沈渠以为阮绵绵又说了什么让他下不来台的话,脸红了红,还没来的及打断她的话,平心就忙不迭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禀报:“少爷,凶器我让人打捞上来了,表姑娘我让人绑了送去大理寺狱收监,表姑娘带来的人我都扣下了,就在咱们沈府的私狱关着,您现在就可以去审,我刚刚遇见阮姑娘了,她说三姑娘没事了,您若是还担心三姑娘,这……”

    平心扫量了一眼沈吱吱:“这不是还有五姑娘吗?”

    沈吱吱立即举手,站直身子,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对,我看着三姐,你赶快去吧,明日就要升堂了,早些套出话来,就能替三姐主持公道。”

    沈渠犹豫地看了一眼沈珍珍,又对上沈吱吱热辣的目光,终是点了下头:“你看好你姐姐,我先走了。”沈渠这样说,却没有走。

    沈吱吱不搭理他,坐到沈珍珍身边,给她掖了掖被角,向沈渠展示自己很靠谱。

    沈渠又看了两眼沈吱吱,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沈珍珍,才带着平心匆匆离开。

    第二日早,大理寺。

    沈家除了受伤昏迷的沈珍珍被抬到后堂由仵作验伤和第一天到兵部上值的沈听,都在大理寺公堂右侧坐着,王欣怡的父母,沈家子女的舅父舅母坐在沈家人对面,怒视着沈家众人。

    上首坐着一个身着朱红色官服,俊逸不凡的青年,是沈家世交定国公阮家的独子阮遇,沈渠身着绿色官服,站在堂下,手持证供,早已报过到,准备一解决完案子就上值。

    阮遇目光平静地扫了一眼长身玉立的沈渠,正色道:“带人犯。”

    被五花大绑的王欣怡被六个壮年男子押到堂上,阮遇还没开口,王欣怡就哭哭啼啼地大喊:“冤枉啊,大人,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是沈家人栽赃我。”

    阮遇皱了皱眉,威严道:“肃静。”

    王欣怡讪讪地住了嘴,低声抽噎着,身穿囚服,浑身上下脏兮兮的,活像一只刚从栏里放出来的猪。

    阮遇看向立在堂下右侧图好玩充当衙役的阮绵绵:“阮捕头,劳烦你跑一趟,把凶器取来。”

    阮绵绵把手中的杀威棒扔给一旁的衙役,冲阮遇眨了眨眼:“是,阮大人。”

    说着,便往后堂方向走去。

    片刻,阮绵绵立在沈渠身侧,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阮绵绵把托盘抬至与头齐平,低下头,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仵作已经验完福安县主的伤处,伤口形状与这匕首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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