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好狠的心……”梦儿关上门,轻轻吐出一句话,便开始抽泣。
“梦儿姑娘这是何意?”
“梦儿与公子一夜做了夫妻,公子从此音讯全无,再也没来,梦儿等的好苦!”
“你说什么?什么一夜夫妻!”南宫誉惊愕的睁大眼睛。
“公子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梦儿虽身在泥淖,可坚守忠贞,卖艺不卖身,所以还是处子之身。可那一夜,我与公子……”
不言而喻,这是要找自己负责任来了。南宫誉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哭的梨花带雨,前后想了想,很快表情转而平静。梦儿等了很久,哭的快没有眼泪了,才听到他说:
“梦儿姑娘。玩笑话,当适可而止!”
梦儿当即停了下来,愣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还是别装了。索性擦了擦眼泪,
“被公子发现了,的确,梦儿跟你开玩笑呢。被你拆穿了,好没意思!”
此刻她心中后悔当时没有趁醉拿下他,本来想给自己留条后路,没想到南宫誉一跃成了侯爵,自己错过了大好时机。
“梦儿姑娘应该知道,我只钟心一人。”
“知道。京州城谁人不知道呢?清平郡主……”
梦儿叹口气,流转的眉眼隐隐约约带着忧伤。
“那清平郡主容貌,我见过,若我有她那般家世,风华恐更甚她几分。可恨我家道中落,被卖来卖去,浮沉浪似中,我只能拼力保全清白之身,苦练琴艺,有点本事才不叫人拿捏。”
“姑娘心性坚强,还需坚持初心。”
“公子青云霁月般的人物,梦儿的确心向往之,但并不是想做什么长厢厮守的有情人,梦儿卑微,不敢奢望。只想成为公子的知音,待公子心烦之时,能弹琴给你听,陪你喝酒,给你宽慰。其他,并无所求。”
“这听起来不错啊!”在屋外偷听的金云涛心中想,这种好事怎么没轮上自己啊!
“多谢梦儿姑娘。姑娘也看到了,我虽不善广交,可好友还是有三两个,也不乏陪我喝酒聊天的人。至于知音,我觉得没有特定的人就是知音,例如刚才的雾女,她琴曲和我笛音契合,虽然我们不相识,但也算是知音了吧,故此,梦儿姑娘还是另寻知音,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说着作出手势,想请她出去。梦儿见状,突然双膝跪地,吓了南宫誉一跳。
“梦儿姑娘,快起来!”
梦儿娇弱无骨般歪在地上,哀求道:“公子怜悯,女子花期短,在这里的女子更是。管事的盘算着拿我当彩头,破了卖艺不卖身的规矩。梦儿誓死是不肯的。若让我委身淫头色脑的粗鄙之人,还不如……还不如……还不如将我这身子交与我心悦之人,哪怕以后是死是生,梦儿也能靠这唯一温存走下去,此生无憾了!”这时有几分真情流露,她的眼泪也哗哗的流。
“哇,哎呀呀……啊啊啊啊啊……”金云涛一个劲的叹。
“你听见什么了呀!怎么了怎么了?”
元夏急不可耐,一个劲追问。
“别说话……别说话……”
金云涛更贴近了耳朵,想听南宫誉的回答。
见南宫誉一时没有回应,梦儿纤纤玉指绕上他的指尖,轻轻抚摸挑逗,寻掌心向上,女子身上的暖香也盈盈环绕,暧昧无比。
“只一晚,成全了梦儿的心愿。梦儿可拿一辈子回味,也不惧生活的腌臢污秽了。梦儿必感激公子一生……”
突然,她的小手被一张大手掌紧紧抓住,然后将她甩到旁边。
“梦儿姑娘,还要我多说几遍?我南宫誉心里,始终钟心一人,此生不改。”
梦儿疼的把手捧着,脸色苍白,愤恨的说:“公子钟心之人,可已经是广川王的掌心之物,并且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她了!刚有其他大人说,齐国大军压境,指明要清平郡主当太子妃。若不给,一战难免!若为一女人,毁了一座城,死伤无数人,你觉得,广川王如何选?皇上如何选?”
说完,门被她狠狠的打开,又狠狠的摔上。
金云涛一个箭步钻进来,拉着南宫誉左看右看,
“你……你什么人嘛?这种情况下都能做到坐怀不乱?你,你会后悔的,那是梦儿啊……云乐楼头牌……你倒好,到嘴的烤鸭子,饼都给你卷好了,你都能给飞了……你真是!真是浪费!真浪费!给我多好……让我吃一口多好!”
元夏推了他一把,来到南宫誉身边。
“你刚才听到了没有?”他问元夏。
“听到了,齐国派兵了。要打仗了!”
“这仗能打得起来吗?”
南宫誉有些担忧。
“郡主是景王爷未婚妻子,他肯定不会容忍他人夺妻。再说,他久经沙场,这么几个喽啰不值一提!”
“我也这么想。不过,退一步说,若他舍了阿团,我拼出一条命也要把阿团带走,从此隐居世外!”
“阿誉,不可冲动!那终归是他的妻子。”
“我没有开玩笑。”南宫誉神色悲痛了几分,“妻子”这两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即使他不同意,还有皇上呢,只要他点头,谁都要听他的!王爷也没办法!”
“所以,我要看着,看他怎么办,能否护住阿团。”
“可梦儿说的也有道理,若因此故,一城毁,百姓有性命忧患,该如何?”
元夏问他,南宫誉眉头紧锁,深深的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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