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人,你怎么在这里?”林心素心跳了一跳,以为肖景行出了什么事。
“郡主,之前有桩案子没结,王爷令我晚点跟去,顺便能时常看看你,现在案子结束了,我也要去追随王爷了,临走来和郡主告别。”
“快过年了。卫大人,这仗要打许久啊!”
“是,过年可能回不来了。郡主要保重,别让王爷担心。”
林心素把桌子上她刚压好花纹的点心包好,塞给卫淮,“卫大人,路途遥远,你带着路上吃吧!”
“谢谢郡主。”卫淮受宠若惊,鞠躬致谢。
“郡主,在下还有一事想托付您,其实,这也是王爷临走前的交代。我……我有一个妹子,她……她之前病重,王爷请了很多医生来给她治病,又让我好好看顾。现在她的病好了,可以供郡主使唤了……”
“你是想让我照顾她吗?卫大人,实不相瞒,我现下的境况,实在不算是个好去处。我怕我……”
“郡主,王爷说了,您会想见到她的!”卫淮坚定的眼神看着她,意有所指。
“你……什么?难道……”
看着林心素眼神里的变化,卫淮把地址塞给她,又鞠躬道别,离开了。林心素颤抖着手打开纸条,随之而来的是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是你……是你吗?是你吗?……”她又哭又笑着,冬草和梅露上前,见她的样子都吓了一跳,慌忙给她擦眼泪。
“找到了……找到了……”
“郡主,找到什么了。”
“元宵,是元宵。赶紧,我们去接她。冬草,冬草,收拾个最好最暖和的床铺出来,再热一些点心,甜口的……梅露,叫马车,我们去接她。”林心素慌乱的布置下去,眼泪哗哗的流止不住。
卫淮一离开,小小的院子冷清了不少。元宵把其他不用的房间仔细收拾好,锁了门,等卫淮归来再用。只留了自己住的一间,收拾完了,她坐在门口一针一线的开始缝制起来,是一双男人的棉鞋,她想着,快过年了,这算是一件不错的新年礼物吧。
一阵风把大门吹开,她还以为有人来了,想想应该没人来找她,于是她起身准备关院门,却听到门口急急的马蹄声。
“是卫大哥吗?”
元宵问了一句。
“是我。”
一个在梦中清晰了又模糊的身影真切的出现在她的面前,那个她在烈火烹油的日子里无数次呼唤的,那个她做梦梦见便不想再醒的,那个她无数次想自我了结却还想再见一面的人。
“是我!”
见元宵没有缓过神来,林心素泪水滚落,一把把她抱入怀中。
“小姐?”元宵轻轻的叫着,好像太久没有这样叫了,她觉得有些陌生,可再叫一遍,又回到了从前的熟悉。
“小姐!”她哭倒在林心素的怀里。
那么多幸福欢笑的日子,那么多看月亮的夜晚,她做了那么多诗,自己吃了那么多东西。自己不懂她的诗和叹息,她不懂自己的点心和乐趣。
终于,她找到自己了。
这一天,大概是冬日里最暖的一天。
肖景行一行人带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金云涛策马前行,几人身上或多或少的带着伤。
“金公子,我真的很想问一下,为什么你能往齐军营帐里跑。”元夏气得没有一点脾气。
“古人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不知道吗?这,也是兵法”金云涛嘟嘟囔囔的说。
“哎,好好好。说不过你。还好阿誉想办法透露那鬼国师的行迹,把他们引了过去,我们才有机会趁乱救你。”
“各位大哥的恩情,我报答不尽,待回到京州,我请你们……”
“此次我们惊动了齐军,想必他们很快就会追来!别废话了,快马加鞭入城,做好准备!”南宫誉打断了他的话。看着肖景行一行人飒飒英姿,沉默着赶路,他也不由得加快了挥鞭,追了上去。
“齐国国师重伤,齐军军心不稳,我们不必硬碰硬。传令下去,坚壁清野,拖着他们!”
刚进门,肖景行便吩咐了下去。
林平安跟着上来,听他这样一说,赶紧催促州长去传令。
“景弟,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事,大哥。那齐国国师可能习了什么禁术,看着妖异的很。”
“那我们怎么办,你有没有什么好对策!”
“嗯……”肖景行沉思着,突然从怀中掏出来一小封信。
“景弟,这是?”
“我在齐军营中发现的信使。他身上有这样一封信!”
“那太好了,景弟,快打开看看里面写了什么!”
肖景行看着信封思索着什么,听林平安又催促,于是打开了信封。扫了一眼,他面色没有变化。
“大哥,齐国太子季桓,哪里去了?”听着肖景行突然一问,林平安一脸茫然。
“不,不知道啊……”
“齐国为何笃定季桓就在大云?”
“不,不知道啊……”
“大哥,还记得新旧朝换代之际,那场蛊祸吗?”
林平安瞬间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
“景弟,你你你别吓大哥,信里说什么了,怎么又扯到蛊祸。那可是灭国之灾。”
“是李沐大人以身试蛊,喂了自己的血肉,不吃不喝撑了半月,才叫紫云山上的大师找到了驱蛊之法。虽说禁蛊那么多年,可若被有心人利用,卷土重来,这世上可没有第二个李沐大人。”
“是,那山上的老神仙估计也早归天了。怎么,又出现蛊事了?”
“没有,我只是说说而已。待过些时日,我再同大哥详细说明。夜深了,大哥快去休息吧。”
肖景行把信卷了卷便在蜡烛上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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