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硝烟滚滚,死伤无数,肖景行奋战到天明,此时正坐在一边闭目养神,听着周围人清点数目,打扫战场,
寒风凛冽,吹的铠甲冰凉,他喜欢这样享受胜利的感觉,但内心低处竟然也有一丝流离的孤独感,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他疑惑怕不是自己老了。卫淮走了过来,他快马加鞭也只赶上一个收尾。
“王爷,属下来迟了。”
“无妨,区区小仗。”
卫淮从怀中掏出装着点心的纸包。
“这是什么?本王不爱吃甜的……”肖景行懒懒的抬头看一眼,嫌弃的说。
“这是清平郡主做的,她说……”
还没说完,就见肖景行大手伸出来,他赶忙送上前,将点心送到那只手里。
肖景行大口的吃了一口,觉得滋味不错,嘴角露出似有似无的微笑,问到:“她说什么?”
“郡主说,送给在下路上吃……”
闻言肖景行脸色一变,抬眼看他。
卫淮慌忙道:“属下想,定是郡主想托我转交给王爷,又不好意思,所以故意如此说的…”
肖景行没说话,又吃了起来。卫淮松口气,觉得自己好像比以前聪明灵活了许多,在王爷面前都能把话圆满了。
广川王打胜仗了,不日将回京州。
这个消息传来,大街小巷都沸腾了。纷纷表示广川王用兵神速,没几日就凯旋归来了。
冬草买菜回来,乐呵呵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林心素。
月见书院偏僻安静,是个简朴的院落,收留了11个孩子,年纪小的孩子一个院子,年纪大的孩子一个院子,科目除了读经典,学算法之外,还增添了刺绣,裁剪和医学。林心素想着,哪怕能让他们学点皮毛,糊口和保护自身也可。得知消息的林心素很开心,她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练毛笔字,她告诉他们,心胸远大,亦能执笔为戎,保家卫国,守护山河。
孩子们的眼睛亮亮的,郑重的在白纸上练习着横竖撇捺。
入夜,凉风骤起,拍打着柴房的门窗,枯枝摇曳,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温春鹤在黑暗中突然睁开了眼睛。
小小的侧院,从四面潜入十来个黑衣杀手,亮着明晃晃的刀剑,找准了正屋,意欲冲进去大开杀戒。这是廊下一白衣男子飘然落下,拦住了他们。
黑衣人话不多说,直接围攻。
林心素在屋里听到声音,惊慌的问:“谁在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温春鹤击倒一名杀手,夺得他手中的长剑,只身抵挡,听到屋内发问,大声回道:
“不要出来!没事。”
梅露此时也冲了出来,和他并肩战斗,两人配合默契,招式利落,很快地上就倒了七八个。
“主人,你的伤!”温春鹤的伤口鲜血晕出,梅露看后急忙脱口而出,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梅露,你还好吗?”屋里林心素焦急的问。
“小姐不用怕。我们对付得了!”
堪堪留下两人时,温春鹤手下留情,准备留两个活口问问清楚。
其中一人咬舌自尽,另外一人也要效仿时候,被温春鹤一把掐住了脖子。
“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强硬不开口。
这是他凶狠的目光突然变的惊恐,因为他看见从面前人身上爬出一只獠牙可怖的虫子,正摇摇晃晃想钻进自己的鼻孔。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是,是左大丞,想,想阻止郡主和王爷的联姻……”
朝中的旧派大臣从前和惠王来往过密,多少把柄落在他手,留下林心素是隐患,若林心素攀上肖景行的权势,以后想动她实在是难,不如趁肖景行没回来之前,将隐患去除。
温春鹤眼神一变,驱动那蛊虫向他爬去,即将要进入时,林心素推开了房门。
温春鹤只能迅速收了那虫子,顺手一把捏碎了那人的脖颈。
“这,这是……”
“是杀手。小姐!”
梅露说。
“他们为什么要来杀我?”
“杀你,必是有理由的。”温春鹤说。
“你的伤口裂开了,我给你包扎一下吧。”梅露走上前来。温春鹤此时才觉得有些痛。他习得禁术多年,感官迟钝麻木,刀箭入肉时只觉得爽快刺激,现在早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可动不动就裂伤口,血流个不停反而烦恼的紧。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不安全了,要回宫吗?”冬草哭丧着脸说,她躲在房门后半天才敢露出个头来。
“无妨,我还要养伤多日,还能保你家主子安全。”
“对啊,撑到王爷回来,我们就能回宫了!王爷一定能保护我们的!”冬草一言,大家都沉默了。林心素知道,她和肖景行命运不定,若失了肖景行这个靠山,恐怕今夜的刺杀便是家常便饭,总有一次她没有人护着,一命呜呼,着实简单。
“你能否再接一单生意?”
林心如问温春鹤。
“什么?”
“教我功夫。”
“我不是说我在这里,能保护你吗?”
“现在有你,以后呢?”
温春鹤愣住了,以后呢?他心神一瞬间迷失了。”
以后,他还能有以后吗?
“我现在是浮萍蒲草,并无依傍,只能靠自己了。”
“我收费很贵……你先欠着吧。”温春鹤笑着说。
“并且,你那一块玳瑁还在我这里呢,不怕你赖账。”
次日一早,三元大街上便慌慌张张的跑过去一队人马,曲松柏就在其中跟着,边跑边喊。
“快,快,快点……”
左大丞家的宅邸失火了,从后半夜烧到凌晨,整整半个院子都被烧没了。曲松柏到达的时候,看见一屋子人黑黢黢的,达官贵人家的金贵模样一扫而尽,大多都是气急败坏。
原来,燃火的房间正是家中存放金贵珠宝字画的地方,什么红釉彩,海珍珠,金锭子,倒还能保一保,可是几大箱子字画典籍都成了焦土,左大丞气得一口老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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