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lt/brgt一辆玩具小车车,我尽力了,阿征的车我是真开(就)不(是)动(懒)了。

    一个寻常午后,赤司征十郎带月岛缨络前往体育馆。

    医生说要多带她出去走走,适应人多的地方,总一个人待着会在自己的思绪漩涡里越陷越深。

    可是月岛缨络对纷杂人群本能抵触,赤司征十郎又遵从医生嘱咐选择了相对封闭的体育馆,约老队友们来一场比赛。

    难得,即使大家分散到不同的领域,奇迹们和洛山队员都到了场。赤司征十郎对于他们没什么隐瞒的必要,故而众人看到月岛大小姐假人一般面无表情无意不震惊。

    特别是青峰大辉。

    在调查月岛家过程中,赤司征十郎得知了一个重磅消息,越到二小姐出事的当晚,正是同青峰大辉分手的日子。他们之间的问题其实早有端倪,他甚至想如果穗穗没有出事,或许青峰大辉今日就不会全须全尾出现在这里。

    说到底,能让月岛缨络真正在意的人没有几个。

    半场打完,所有人都看得出赤司征十郎在针对青峰,只是让人意外的是,平日里沉不住气的暴脾气一声不响,黑着一张脸接下所有招式,自虐一般横冲直撞,不问缘由。

    青峰大辉得罪了赤司征十郎,并且很清楚得罪的原因。众人心想。

    补给休息时,月岛缨络昏昏欲睡,在外她依旧不怎么说话,目光呆滞,少有表情。

    “累了么?”赤司征十郎在她面前蹲下,下巴微微扬起,将放在她腿前的两只手握紧掌中。

    点头,她坐在场边一小时,已然犯困。

    赤司征十郎将她带到休息室,家中跟着的心腹普通准备茶点。

    管家电话进来,说是就在刚才,月岛家来电询问他同大小姐的去向。而月岛家要找人天经地义,他们没有理由隐瞒。

    赤司征十郎蹙眉,端着水杯的手微微一颤。心里浮现隐约地预感,这样安宁的时光怕是不会太久。

    月岛家的车还是找到了体育馆。

    来人没有杂志上的精致妆容,眼尾也没有一颗俏皮性感的泪痣,是普通高中生月岛千纯而非当红演员海音纯,却不知何故消瘦的仿佛风一吹就到,憔悴狼狈,像是生了场大病后的虚脱。

    黄濑先发现了她,吓了一大跳,不确定的盯住眼前这个瘦到脱相的少女:素素?

    躺在不远处枕着双手心情烦躁的黑皮某人猛地睁眼,惊起,却在看清那张完全陌生的脸之后顿住脚步,竟不敢上前。

    那是月岛千纯同青峰大辉分手后第一次出现在这间篮球馆,哭着找赤司。

    “让我见……让我见见她。”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青峰,误会了她想要见的人,除了赤司征十郎。

    赤瞳漠然看她悲戚的脸,听她泣不成声的祈求:求求你,让我见月岛缨络。

    一张羊绒毯下,少女安静看向窗外。

    脚步沉重在身后,她只要回头便能看到瘦到凹陷一张脸哭惨成泪人。

    赤司征十郎立在门边,等一个结果。理智上他应当期待月岛千纯是能够将穗穗拉回现实的奇效药,可是内心深处总有个声音渴望呐喊着千万不要。

    “穗穗?”试探的声音很轻,压抑的哭腔一开口,皱紧了门外谁的眉头?

    统统不在乎,悲惨境地之中唯有眼前最重要的那个人,姐妹万万岁。

    “你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小时候我觉得所有人都偏爱你,爸爸妈妈从没骂过你一句,打过你一下,提到你总是骄傲的夸赞,所有人都说你那样完美,不愧是月岛家的大小姐。

    我嫉妒羡慕,用闯祸的方式企图得到关注,换来的只有叹气和挨打。旁的我比不过你,可是从小到大我挨过的揍,你几辈子加起来估计都赢不了我。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也一样。我们拥有的,偏偏是对方梦寐以求的。

    我们都已姑姑为标杆去努力,不止我们,哪个少女不希望活成月岛梨奈,然后有一个姑父那样的完美男人,得一生娇宠。

    可惜,我们都不是姑姑。”

    月岛缨络转过身,目光依旧被困惑填满,仿佛被吵到被打扰,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哭鼻子的排骨精是谁的疑问。

    见她这副模样,二小姐哭的更凶。

    “后院的那棵歪脖子老树你还记不记得?迄今为止我被绑在上面挨了不下六七十顿毒打,打得越狠我就越是嘴硬,死都不肯认错。有一次,三爷爷家的小孙子说你爸爸是杀人犯,连带着骂你是野种。我虽然总是同你较劲闹别扭,但姑姑说过,我们月岛家的女儿绝对不能忍气吞声受半分委屈,他们这些只会靠着家族光环吸血生存的可怜虫算什么东西?

    我把他们骗到后院祭礼的神龛前扮鬼吓唬人,直吓的那一干同辈兄弟们惊惧失常发高烧,说了整整一个礼拜的胡话。爸爸震怒让我跪在神龛前认错,我死活不肯,他为了给叔伯们一个交代,请出家法打断了一根莲藕粗的长棍,还好我命大只是痛昏过去。你在我床边守了两个晚上没合眼,只为等我醒来好毒舌的骂我一顿蠢。

    我们在彼此嫉妒、彼此羡慕、彼此较劲中长大,或许你觉得这世上无人爱你,无人需要月岛缨络,但至少素素不能没有穗穗啊!“

    “她们说你疯了,我不信,醒过来吧穗穗,求你了,清醒过来吧……姐姐!”

    许多年了,她再一次叫她姐姐,泣不成声。

    门外墙边,五彩斑斓,闻者皆痛。

    姐姐?她眼睛眨动的节奏乱了半拍,不明所以的盯着自己面前流泪的凄惨少女,伸手去擦拭她脸上的泪痕,在对方眼中燃起希望的同时又没心没肺朝赤司撒娇:“想吃苹果……”

    一句没头没尾不相干的话,足以斩断所有人的期待。

    “二小姐,请回吧。”终于……该庆贺抑或惋惜?少年心中凌乱,亦分不清。

    月岛千纯绝望的闭起眼,起身的时候头晕站不稳,被人从身后扶了一把,是她工作上的老友黄濑凉太,而那个青发黑皮的少年站的远一些,靠着门边背对着她。

    月岛千纯擦干眼泪,而后朝着赤司征十郎深鞠一躬,“穗穗就拜托你了,姐夫。”

    若赤司征十郎对二小姐了解的再多一些,便会发现一丝泄漏的端倪。不过这属实为难,毕竟少女心思到底是这世间最难猜的东西,何况是姐妹之间的秘密。

    苹果,是月岛家都鲜有人知的暗号密语,是铁面无私的大小姐为了拯救上房揭瓦的二小姐独创的密语。

    appleday安全日。

    秋夜穿堂风独行。

    赤司征十郎关了窗,端走放在窗口吹凉的药。几个月以来,月岛缨络的睡前流程他亲力亲为,早已熟烂于心。

    “赤司君,我困了。”换好睡衣的少女坐在床边等他,似旖旎邀约,不同往常。

    “嗯……”把药喝了再睡,他刚想说,却猛的抬头,如遭电击。

    “?!你叫我什么?”

    事有始终,月岛大小姐终究不可能一辈子活在美梦编织的囚笼,自欺欺人对于两人来说都太过抽象,荒唐日月转瞬即逝,梦醒时分或许该开香槟庆贺。

    薄唇映月,带着勾人的笑,摄魄蚀骨:“你希望我叫你什么?赤司君?征十郎?还是阿征?”

    琉璃水杯破碎在月光照不到的影子里,微苦的药液溅了满地。

    “你……醒了?”他站在距离她三十厘米以外的月光下,喉咙发紧。

    “啊,月岛缨络回来了。”她大言不惭的继续骗他。

    从来没有这般手足无措,想要马上消失在这里仓皇逃脱。

    背后缠上一双纤细手臂,像耶稣受难的十字架,将他牢牢钉住动弹不得。

    “不能像之前那样陪我一起睡吗?”

    理智尽数崩塌,强撑着一点希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挣脱她的手,转身面对她,仔细地打量,仿佛要从表情裂缝中找到哪怕一丁点真心的蛛丝马迹。

    她歪了歪头,一脸单纯的望着他,漆黑的眼底沁满了深夜浓露,将他的视野推向窗外,半轮月自雨后云开的薄雾中露出脸,微光落回她柔顺黑亮的发,继而染上巧笑盈盈的眉眼。

    他的心异常柔软,不忍打扰这似梦唯美。

    藕臂大胆的勾上他的颈,轻盈又突兀的前倾,印一个吻在他唇边,眼眸深处倒映着他的脸,扯一抹甜笑,撒娇问他以后都叫他阿征好不好?

    那张光洁透亮的绝色小脸写满期待与狡黠,恰到好处的击中他最薄弱的防备,理智的结界开了锁,而他丢了钥匙反手关上门。

    发了疯似得吻她,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吞并占有,她依旧笑盈盈的丝毫不知害怕,反而不断触碰底线,试探的变换着各种称呼,不懂克制的发出剪碎的音节。

    亲密无间的刹那,他险些就要刹不住车,她却忍痛咬着牙继续拱火:“原来你还是最喜欢我叫你这个呢,赤司君。”

    一句话便轻易斩断他的克制,扇灭最后一盏希望烛火,勒不住马,双双坠入悬崖,跌进黑暗。

    赤司征十郎知道,那一夜疯狂是她留给他最后的念想。

    她醒了,就又是那个端着规矩仪态的大小姐,他的未婚妻。

    她会陪他从父亲手中接过赤司家,会辅佐他维系家族繁华,会为他生儿育女,然后永远不会爱他。

    月岛缨络,是个心死之人。她的心死过一次,难以复燃。她只爱过牧绅一,尽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二十几年的差距,光阴流水,斗转人间,他策马扬鞭也追赶不上。

    月岛缨络自晨光中醒来,他已不在身边,独留枕边余温,只是凌乱床铺你提醒着昨晚不是梦,她将他拉进自己的黑暗,陪她一起疯。

    崭新的衣物整齐地叠放床边,尺寸与款式都是与她契合的优雅。他眼光很好,也很精准的得出她的尺寸。就连准备的化妆品牌子都是她惯用的,这番细心与温柔,恐怕也就只有他能做到。

    更衣梳洗,点唇画眉。

    放纵了这么多日子,终于要回到她本来的角色,继续扮演那个人人称道的月岛大小姐。

    开门,孤寂的背影落一层灰,他转过身,怔怔的看住她,像是想极力抓住什么,最终放弃开口:

    “要走了?”

    “嗯。”平静无波的语调,她一向运用娴熟。

    “我送你。”

    “多谢。”

    刻板到像是从教科书搬下来的教学对话,却如同厚重的砂石将昨夜旖旎尽数掩埋,平整的看不出痕迹。

    心照不宣,默契不语。

    车停在月岛家正门大门口,司机下车替她拉开车门。

    她前倾身体,道一句保重。没走得出,又被拉了回来,她目光缓缓落于肩头处按着自己的手,不解地直视他的眼眸。

    “赤司君?”轻飘飘的一声如神仙重锤,钝击他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少年目光痴缠许久,勉强笑不出,开口先殇一半,“若你要,我愿意还你自由。”

    月岛缨络认真地看着他,许久,莞尔一笑,“怎么还?赤司君当知道,无论怎么选对我们来说都没区别。”

    你说不是算计,那么便把为了我好的事实证明给我看。若非要逼到绝境处才能得到坦诚相待的答案,月岛缨络愿意做那个狠心之人。

    知道了最真实的阴暗面,袒露洗不掉的身世污点,你还爱我吗?爱吗?毫无疑问。爱是剧毒,已深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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