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头儿,没有的事,人家乱嚼舌头的呀。”居然还红了脸。看着这么个大块头,竟然像小女子捂嘴巴红脸的,几个“猪花”捂嘴偷偷低笑。
沈丫头怕继续待下去,
这个姚大少还会说漏嘴露馅。
她急忙一使眼色:“拉呀,先拉到包间里再说的呀。”姚少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几个女伙和沈丫头,怎么也拉不动的三妹,给姚少轻轻一拉,就头重脚轻的拉上了三楼,推进了大包间。
一进大包间,
沈丫头凶相毕露。
一伸手,啪啪啪啪!给了三妹四个大耳光,伴着低低的咒骂:“你个小娼妇儿,小赤佬,港币样子,好好的鬼魂怎么找上了你?一定是在外偷人养汉,现世报应的呀。”
经沈丫头这么一用力煽耳光,
疯劲发过后周身无力的丫头,两只白眼皮儿一翻,倒在了睡椅上。
沈丫头就顺手把她脚向上一拢,没脱鞋一扯被子盖住了她。再冲着姚少发脾气:“你怎么回事?这点风浪都经不起,你还怎么干大事儿?”
姚少搔搔自己后脑勺,
咕嘟咕噜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为了怕他再出事儿,沈丫头让他下去巡楼,再唤过一个“猪花”,让她在外守着,三妹醒了不乱来则罢,反之,就快点来找自己云云。
姑娘点头,
当沈丫头离开时,她忽然又叫住了头儿。
神秘的放低了嗓音:“沈头儿,刚才吃饭时,我看到趁三妹离开,姚少从兜里掏了小纸包,打开鬼鬼祟祟的抖在三妹碗里……”
沈丫头脑子里嗡的一声,
真是越防越出事儿,好不容易推着赶着姚少上阵,却又给人瞧见了。
唉姚少姚少,你可真是个倒霉蛋蛋,现在怎么办?沈丫头脑子灵活,立即眨巴着眼睛,仿佛没听清楚一般:“姚少什么?你再说一遍。”
“猪花”就又重复了一遍,
还自作聪明的总结道。
“我看,姚少就是谋害三妹的凶手。那小纸包里一定是什么药?他自己不是说漏了嘴的呀?姚少心里一定有鬼。”沈丫头边听,边动着脑子:难道,又来一个二号?
不行!
总不能人人都鬼魂附身的呀?
嗯,莫忙,稳住了,就把这姑娘定在这儿,莫让她到处乱走乱传了。“翠竹,你不错,谢了。不过,”沈丫头先表扬,然后,来个大转折:“你刚才说的,可是大事儿,弄不好,要出人命的。人命关天,要坐牢的呀。你没看走眼的呀?”
翠竹吓坏了,
紧紧揪着自己衣襟。
“我真是看到的呀,我没说谎。要不,我没看到行不?我什么也不知道的呀。我就想赚点钱置办嫁妆,一年半载回家后,和我的小刚刚成亲的呀。”
沈丫头佯装着,
根本就没听明白的模样,附合着。
“是的呀,都是女人,我想的和你一样。没看清楚就算了,别出去乱说给自己添麻烦就行的呀。”可怜的翠竹,就缩着颈脖一个劲儿的点头。
唬住了翠竹,
沈丫头下来找姚少。
把他拉到无人处悄悄告之,姚少登时慌了,一迭声的问道:“怎么办?沈头儿,你快说怎么办的呀?”“搞七捻三(搞什么东西啊),系系特算哉(死了算了),”
沈丫头看不惯他这慌乱样,
皱皱眉,轻蔑的瞪着他。
“姚少,你今年多大?”“3,31,怎么啦?”“你知道笙崽今年多大?”姚少摇头,又催道:“沈头儿,你说怎么办才好的呀?”
沈丫头答非所问。
瘪着嘴巴。
“笙崽今年才十九,足足少了你一轮。姚少,长这么一大堆肉,胆子却这么小点,你不害臊的呀?”姚少猛然一惊,眼睁睁的看着沈丫头,慢慢静了下来……
下午4点半吃中饭时,
三妹也没起来,只是呆呆的躺着,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
翠竹就那么乖乖的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虽然少了二个人,便总算控制了事态的发展,暂时相安无事儿。因为这批“猪花”,是要高价弄到外国去的,沈丫头担心,三妹这样饿下去,变丑变老会被洋人拒绝,就让翠竹守着喂她。
没想到,
翠竹这一喂,三妹就张开了嘴巴,吃得津津有味。
沈丫头这才放了心。那个拐石匠呢,经过笙崽精心的喂药,恰到好处的神经兮兮,忘记了一切。二伺役把他带到一楼门口,双手一推:“回仓库吧,那儿才是你的家。”
拐石匠茫茫然。
“仓库在哪?我为什么要到仓库?我的家在浙江温岭山里的呀。”
走在大街上的拐石匠,逢人便问:“请问,仓库在哪儿?”结果,问到正好路过笙崽。笙崽一看是他,便注意地拉住他仔仔细细的查看,相信拐石匠的确是忘记了一切后,才拉住他,指着仓库方向说:“看到没有?顺着这条路直起走,到了最外面你再打听,就行了呀。”
拐石匠点头,
照笙崽所指方向跌跌撞撞而去。
笙崽是特地来看姚少,看他到底做没有?沈丫头给他讲了,真听得笙崽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笙崽明白,这是因为的确没有经历过,特别是和这些年轻姑娘打交道,更没有经验,出些丑,捅点漏子,是应当谅解的。
至于,
那个翠竹姑娘,他赞成沈丫头的办法。
目前只有将她哄着吓着冷处理,如果体检移交前后,她仍然守口如瓶,也就算了。如果暗地里八卦,就一定得制止住,届时再看。
反正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多消耗点二号,只要能解决问题,也就没什么值得不值得了。
这天,就这样对付着过去了。大家都回到黄府吃晚饭时,都举手加额,大呼老天保佑。吃罢饭,师傅告诉大家,明天现场体检移交,让做好一切准备。
大家正围着师母师傅,
快快乐乐说笑着呢,小红姑娘突然引来一个红头阿三。
阿三见了督察长就啪地一个立正敬礼,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务(督)察长,查理爵士请你立即赶到办公室。”满桌皆惊。
几年来,
大家都己熟悉师傅工作时间。
还从没看到晚上阿三来请师傅的,这说明,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师傅师母对看一眼,又盯盯笙崽,师傅起身。师母替他换下绸睡袍,套上古板笔挺的降红色工作服,又从衣架上取下皮带和手枪,一一替他系好。
师傅自己也对着镜子拉拉,
大家顿感师傅神气多了。
师傅转过身来,满面红光:“明天呢,大家继续做好准备,有什么临时变化,听师母指挥系。”跟着阿三走了。师傅一离开,大家就一起看着师母。
阿桂老板心里有数,
面无表情。
“查理爵士这时派人来找你们师傅,一定是出了事情。不要紧,我们做自己的。如果明天有变,宝妹,”看看结拜妹妹:“你和雅芳依然领着那100多号精壮,把赌场花馆和烟馆多年的污垢老迹,来个一扫光。”
又看看沈丫头。
“明天酒楼就自顾自了,人不再分开,集中由宝妹指挥调配。”
“阿桂姐,”宝英说:“我想把他们分成三堆,在三个地方同时进行,这样一天下来,可能刚好打得完。”“随你,可分成了三堆,你们要加强督促,”
阿桂老板想想,
特别地提醒着。
“三个地方,对这些精壮都有诱惑力,特别是花馆,你们一定不能掉以轻心。”“那就让姚少来协助协助。”雅芳心直口快:“我们虽然不怕这些精壮,可毕竟是100多个男人,姚少往边儿上一站,威慑威慑更好的呀。”
可沈丫头撅起了嘴巴。
姚少虽然脑子和嘴巴笨得点,可人勤苦勤快,任劳任怨。
这段时间以来,己成了自己不可缺少的有力助手。更何况,那包间里还睡着一个,坐着一个,这一对宝贝可是奇了。
除了自己和姚少,
任何人去偷看或关问,都会不理不睬。
看急了或问急了,还一个大转身,摔个后背给你,让你下不了台。这一对宝贝,一个(二号)中毒者,一个(二号)待服者,除了吃喝拉撒,都不能让她们乱说乱走。
平时自己忙忙碌碌,
只靠姚少一有空就跑去守着。
姚少这么一借走,那怎么办?自己也不可能就守着她俩不动吧?宝英雅芳只顾自己高兴,根本就没注意到丫头的不快。阿桂老板倒是早看到了,可她不动声色,她在想着解决办法。
沈丫头的困难,
是明摆着的。
这么三层楼的大酒楼,近100多号服务员,满座近250多客人,都需要她出面打点,也难为她了。然而,如和宝英雅芳明天的任务比起来,又似乎不值一提。
要知道,
那可是100多个精壮男,其破坏力远比酒楼的女服务员和下人,大得多,危险得多。
所以,不但明天必须把姚少抽调过去,而且笙崽也必须在场跟着配合……“沈丫头,莫撅嘴巴了。”阿桂老板招呼道:“明天姚少必须跟着宝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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