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娇受委屈了没?
当然没有。
但原身受了王菊香以及整个秦家人十几年的委屈,所以陈婶这么说也不算冤枉王菊香。
王菊香显然不这么想,她瞪着一双三角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陈婶,“老嫂子,你咋不问青红皂白就说我呢?”
要不是看在对方的男人是村长的份儿上,她早就冲上去撒泼了。
陈婶冷笑:“还用咋问,我都听到了。”
一个当大伯娘的四十好几的女人,对着男人的侄女喊打喊杀的,这王菊香的心也太黑了。
王菊香:“老嫂子,她打小杰,那么大个人,打一个孩子!”
秦小杰本来看到有人来不哭了,这会儿一听这话,像是被提醒了一般,立马又哭出声来。哭还不算,他还撒泼。
手脚乱踢,要从王菊香的怀里挣扎出来。
王菊香怕伤到孙子,不敢硬拦,被秦小杰挣脱开。
秦小杰就是躺在地上打滚,“秦玉娇,你个……”
说到一半,他看到了秦玉娇的眼神。
那眼神凉凉的,似乎带着警告。
秦小杰浑身激灵一下,剩下的骂声被噎在了喉咙里。
秦玉娇满意地点点头。
所以说呀,熊孩子就得揍。任性妄为那是揍得少。
她转开目光,想陈婶子点点头,“对,我刚才是拍了他两下,打的胳膊,用劲不小。”
陈婶子看看滚得像泥猴一样的秦小杰,再看看在旁边扎着手哄、就是舍不得把大孙子扯起来的王菊香。
“该,这孩子我看就是欠收拾。”
陈婶子男人是村长,她自己处事又公正,所以村里女人之间有了啥纠纷都找她调解。陈婶子这么说,王菊香虽然不服气,但也不敢多说啥。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秦玉娇简直想给陈婶子鼓掌,这话可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陈婶子不搭理王菊香,却把秦玉娇好好地安慰了一番,又嘱咐后者受了委屈就去找自己,便离开了。
陈婶走后,王菊香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明明抢孩子吃的是秦玉娇,受委屈的是她家小杰,怎么最后挨呲儿的是她呢?
“你给陈婶灌了什么迷魂药?”
王菊香问。
秦玉娇:“哦,可能是因为陈婶脑子正常吧。”
说完,她就转身回屋了。
留下王菊香在风中凌乱,这意思是说她脑子不正常?
秦玉娇吃了顿饱饭,身体的虚弱之感暂时没有了,也不知道是吃得太饱还是怎么,困意渐渐席卷了她。
她爬上炕躺下,很快睡着了。
屋外。
秦守业快一点才从地里回来,进门见做饭的是王菊香,不由诧异,“玉娇没在家?”
王菊香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在!在,我也使唤不动人家呀!”
秦守业见老婆神色不对,不敢多说话了。
他也没有把王菊香的抱怨放在心上。她就是这么个性格,有事没事总要抱怨几句。
不过,他还真的是好几年没吃过王菊香做的饭了。
秦守业的儿子在县城工作,晚上才会回来,儿媳妇这几天在娘家住。
所以中午吃饭的人只有他和王菊香两口子和秦小杰。
秦守业一眼看到孙子眼睛红肿,便问怎么了。
提起这个,王菊香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那个宝贝侄女!欺负咱小杰。”
“那会儿我就说不要这个拖油瓶,你非要,非要!现在好了!”
秦守业皱起眉头。
他是不大信秦玉娇会欺负小杰的。
都在一个家里住着,谁对谁的性格都了若指掌。秦玉娇从小到大都大声说过几句话,反倒是秦小杰时常冲秦玉娇又喊又叫的。
他有时候也看不惯,没说孩子两句就会被王菊香拦住。
后来他也就不说了,怕引起家庭矛盾。
这会儿见老婆一脸怒容老话重提,秦守业也挺不高兴。
“她这些年没少给咱家干活,有她在,你少受多少累?再说了,要不是二弟寄来养玉娇的钱,咱们能这么快盖好房子?”
王菊香哼了一声。
“你侄女今儿说了,要去县城给他爹拍电报告状呢!”
秦守业摇头,“不可能。”
王菊香:“你咋还不信?”
话音未落,就见里屋的房门被打开,秦玉娇出来了。
王菊香冷了脸。
现在秦守业回来了,她不用单打独斗,看起来到是比午饭前还更有气势些。
秦玉娇皱眉站在门边儿,“大伯,大伯母,你们说话怎么这么大声?我正睡得香,都被你们吵醒了。”
秦守业一怔。
他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秦玉娇:人还是那个人,但整个人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异样。
以前的秦玉娇见人就低头,只会唯唯诺诺,让干啥就干啥,也并不会提啥要求。
像现在这样当面质问更是从来没有过。
“玉娇,你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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