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听了秦守业的话,秦玉娇简直想笑。
怎么,她这样就是有病了呗?合该像原身那样被欺负才算正常?
她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
秦玉娇的眼睛长得很特别,形状类似平行四边形,且眼尾微微上挑。这给她平白增添了几分妩媚。
笑起来的时候就更是如此。
说是桃花初绽也不为过。
可秦守业只看到了嘲讽。
他自觉一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攻击,饭也不吃了,站起来质问道:“你笑什么?”
秦玉娇脸上笑意未改,“我笑这家里人是怎么了?自己欺负人没够不说,旁人反驳两句就说人有病?”
王菊香:“你那哪是反驳?你瞅瞅给孩子打的。”
说着,她拉起秦小杰往秦玉娇跟前推,意思让后者亲眼看看。
可自小娇生惯养的秦小杰并不配合,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秦玉娇看着都觉得尴尬。
她干脆主动上前,撩开秦小杰的衣袖。
春天里人们都换下了棉衣穿上夹衣,她不用费力就把衣服拉上去。
“大伯母倒是看看,这有伤痕吗?”
王菊香一看,大孙子的胳膊光溜溜一片,别说是伤痕了,就连红肿都是没有的。
她傻了眼。
明明那时候秦小杰哭得撕心裂肺的。
“那你也打了孩子了,这么大个人,打孩子!”
王菊香梗着脖子反驳。
秦玉娇点点头,“嗯对。我打了。但是熊孩子不教育,长大后就危害社会。我这是在替你打算,替整个秦家打算!”
王菊香:“我用得着你!”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要吵起来,秦守业听得头疼。
“行了,都别说了。都赶紧睡觉去,后晌还要下地。”
这几年生产队管得没有前几年严格,但每天都有每天的任务,完不成,那就拿不了全工分。
秦守业认为,眼前这场争执不过是女人之间的矛盾,过阵子她们自己就解决了。当务之急是别耽误挣工分。
王菊香虽然泼辣,但老头子一旦真生了气,她还是有点儿怕的。所以撇撇嘴不再言语,拉着秦小杰睡午觉去了。
秦守业也回屋去了。
秦玉娇看了看乱七八糟摆放在桌子上的碗碟,扭身也回屋了。
她刚才其实睡够了。
秦守业和王菊香说话的时候她已经醒来,也并没有被两人吵到。只是听见王菊香咋咋呼呼的,她觉得烦、不爱听罢了。
这会儿,回到屋里的秦玉娇一点儿也不困。
她一面喝白糖水,一面打量屋子。
这屋子太破了。
且不说快要塌陷的土炕和缺了一条腿的柜子,单看斑驳脱落的墙皮和房梁就知道,这屋子压根没法住人。
抬头看,房梁上好几处明显的裂缝,秦玉娇都担心这屋子突然塌了,自己被压在下面。
她不想住这里。
想到此,秦玉娇转身又出了屋。
虽是春天天气还有点儿寒凉,但因着天气好,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没有遮蔽,照得人眼睛发晕。
秦玉娇走了两步又回到灶间。
门边儿的大缸盖着个高粱杆穿成的篦子,篦子上放了一顶草帽。秦玉娇拿起来要带,却闻到一股头油味儿,再仔细一看,草帽内沿油腻腻黑乎乎的,看着让人作呕。
秦玉娇像是拿着个烫手山芋似的赶紧把草帽扔下,双手遮挡在额前去了另一边的屋子。
王菊香正搂着孙子哄睡,自己也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突然激灵一下。
她睁开眼睛,吓了一跳。
秦玉娇正站在当地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王菊香腾地坐起来,“你要干啥?”
她真有点儿发怵了。怎么这秦玉娇神出鬼没的。
秦玉娇:“大伯母,你们睡得这么舒服,可惜我却不敢睡。”
王菊香不说话,心里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秦玉娇见她不接话,也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那间屋子都快塌了,实在不能住人。”
王菊香咬着牙,“所以你想干啥?”
秦玉娇:“换房啊!”
“不可能!”王菊香整个人从炕上跳下来。
秦小杰被吵得睁开眼睛,王菊香都顾不得哄。幸亏孩子睡觉实,他睁眼看了看,又闭上了。
“秦玉娇,你要是疯了就去看病,别在我这儿瞎得瑟!我王菊香不是吃素的。”
秦玉娇:“对啊,我知道大伯母人厉害,不过这和我换房有什么关系?”
别看秦家只要一处院子,却分为东西两边,两边房子新旧明显。
旧的自然是原身住的屋子和灶间,新的一共三间,分别住着王菊香两口子,她儿子夫妻两个和秦小杰,以及秦红杏。
三间房子都是砖瓦房,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些年原身的父亲寄来的钱都让王菊香攒下来盖房子了,而原身这个正主儿一点儿没有享受到,反而被赶到最破的危房居住。
天底下没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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