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今宵唱起来的时候,江词才想起锅里熬的汤圆,他走进厨房,锅已经凉透,汤圆也糊在一起。他从碗柜里拿出白瓷碗,没加热就盛了满满一碗,挖了一勺吃在嘴里。

    一点味也没。

    没加冰糖,味道差极了。

    最终一碗没吃连着锅里的全丢进垃圾桶里。

    林池在家生着闷气,江词跟着江德四处拜年,这一晃,直到初六两人一次面也没见。

    林池竭力按耐住想要找江词的冲动,将自己扔在网络上,泡着剧,时不时的进下yy听听魏未唱的歌。

    魏未从dj转战去了配音圈,不过不是给电视剧配音的,是流连于那些小说广播剧里。

    林池这几天在家没事,听了部他配音的古风广播剧,说实话要是不知道他的那些花花肠子,估计真的要被迷的神魂颠倒,可是混熟了,知道他啥本性,也就一点感觉也没。

    她刚进yy就被他拉进了小黑屋。

    她纳闷:“搞毛线。”

    魏未魅惑的声音响起,她恶心的抖了抖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说:“你能用你本音说话吗?”

    魏未轻咳:“大过年的你天天泡网,不用去拜年。”

    她回:“有屁就放没屁滚蛋。”

    他说:“你出来,我给你放个屁。”

    林池照着他给的地址来到一处室外溜冰场。因为还在新年里,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溜冰场的四周用木架子搭建,上面挂着一排排的红灯笼,放眼望去,灯火相依,一片灯海。

    魏未站在灯海下,等着她。

    他看着心情不错,打扮的人模狗样。黑色工装裤搭配咖啡色毛呢上衣,脖子上套着大红色的围巾,剑眉星目,肩宽腰细大长腿,往那儿一站跟电影明星似的。

    贼亮眼。

    魏未隔着人海一眼看到了她,咧着嘴对她笑,标准的八颗牙,落在林池眼里,总觉得是一脸□□。

    四周温度极低,她冻的跟个孙子似的,缩着脑袋说:“大冬天的来这滑冰指不定脑子有泡。”

    魏未给她脚上套着冰刀鞋,系鞋带的时候还特别小女生情怀打了个蝴蝶结。

    回了她句:“池哥,你真是我哥。”

    自从上次在机场喊了她一声兄弟之后,直接给她转换了性别,一口一个哥。

    她抽了抽红彤彤的鼻子说:“喊哥太生疏,你不如喊池爷比较亲切。”

    魏未直接提着她脸上肥嘟嘟的肉说:“你除了一天到晚嘴贫之外还会干啥,会滑这个吗?”

    林池摇头:“别说滑了,我估计站都站不稳。”

    魏未松手的时候,她很配合的左摇右晃,眼见的即将与冰面来个亲密接触,魏未伸手拉了她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力道很大,回了过来。

    林池心有余悸:“我能不能不玩这个啊,站都站不直。”

    魏未嘲笑:“这世上还有咱池爷做不了的事儿。”

    这奉承的太高,林池来了脾气。

    旱冰场还没整明白,这会直接干真冰,她很胆怯,一而再的问他:“这个刀真的不会划伤人。”

    魏未无奈,只好再次重复:“你这是球刀,不锋利,只要你不拿脚往人家脸上怼一般是没事的。”

    林池忐忑:“那我要是不小心拿脚踹了你脸可怎么办。”

    “你就不能不惦记着踹我脸。”

    “我尽量。”

    魏未见她没玩过,害怕出事,一路上都是手把手教着她,稍稍松开下,她就东倒西歪,实在放心不下,一直抓着她的手。

    冰面冷硬。

    她像一只笨拙的企鹅,跌跌撞撞地站在冰面上,从最开始的站都站不稳,到后面居然可以抓着他的手轻易地滑出一段距离。

    魏未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松开了手,少了他的支撑,她却如履平地,可以独自滑行。

    林池激动的乱叫,对着他挥舞着手:“魏未,我会滑拉。”

    波光粼粼

    有冰刀划过洁白的冰面,有人群从他面前一一滑过,附近的音响里播放着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

    那一刻,他轻轻蹙了蹙眉头,不太好的感觉。

    林池下车时碰到了江词,他站在大院门卫处,冻的跟个傻逼似的。

    她还在生着闷气,一脸不爽瞅着他,口气生硬地说:“大雪天在这杵着干啥了。”

    江词看了她眼,挺平静地说:“扔垃圾。”

    “哦,你家门口没垃圾箱?”

    “满啦,没地方扔。”

    林池瞥了眼他手中的黑色垃圾袋,不咸不淡地说:“赶紧扔呗,扔完回家。”

    江词将垃圾丢入垃圾桶,跟着她一起回了大院。

    四周空气很安静,只有“呼呼”风啸而过的声音。

    江词问:“一下午跟魏未去哪玩。”

    “溜冰场。”

    “就你们俩?”

    “是啊,”她强调:“他手把手教了我一下午。”

    林池目不斜视地盯着他的脸,想找出点破裂的蛛丝马迹,可惜,这人的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索然无味。

    他说:“下次出去玩早点回来,这会都快10点了。”

    语气如同平日里吃饭喝水一样寡淡。

    回来的第二天,她头昏脑胀,嗓子干哑疼痛。

    猜想还是昨天冻着了。

    从小到大身体健壮如牛,一年到头也不怎么生病,突如其来的小感冒让她心里很是跳跃,躺在床上给江词打电话。

    厚重的鼻音,软糯的口音。一字一句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昨天冻着了。”江词很平淡的叙述。

    林池躺在他的被窝里,盖着他的被子,被窝里暖暖的,尚有余温。

    还有他的味道。

    她很用力的擤着鼻涕,将用过的纸巾丢入垃圾篓里,鼻子擦拭的次数太多,红红的,有点可怜。

    她说:“我感冒了。”

    江词:“嗯”

    “昨天晚上溜冰冻的。”

    “嗯。”

    “怎么办,魏未还说今天还要带我去。”

    江词没回她,将满满的垃圾袋系住,套上新的垃圾袋,有几团纸丢在地板上,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了起来又丢进新的垃圾篓里。

    嫌弃的表情写在脸上。

    林池没忍住乐呵呵地笑出声,江词瞥了她一眼:“这么重的感冒,吃药了没?”

    林池摇头。

    “不吃药怎么好。”

    “我身体好,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江词没搭理她,打开衣柜拿出羽绒服套身上:“我去给你买药。”

    “我不吃药,药太苦了…”

    她话没说完,他就出了门,很快传来开门关门声响。

    头疼鼻塞,躺在床上也睡不着,百无聊赖玩起江词的手机,她也认不得什么型号,不过应该是挺先进的智能机,下满了各种游戏。

    她又翻看了相册,嘿嘿,里面居然有不少她的照片,长发的,短发的。

    唯一私发给他的一张,是在中山陵拍的照片被他保存了下来,照片里的她,故意撅着嘴摆出呆萌的姿态。

    现在看起来,额,倒是…挺傻逼的。

    最近的一张是年前图书馆的照片,她吵着要拍一张合照,江词不同意,只是给她拍了一张单人照。

    长发的她对着镜头摆出剪头手,身旁是落地的玻璃窗。橙色的晚霞映在玻璃上,斑斑点点的光打在她的脸上。

    江词回来的时候见她正在鼓弄着他的手机,甚至恶趣味的将他□□头像改成了她的照片,还起个恶心的名字。

    “林家的江小词。”

    他忍无可忍的将手机夺了回去:“你改我头像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起这么恶俗的名字啊。”

    林池指了指自己的□□名“江家的林大池”

    厚颜无耻地说:“这样咱俩是情侣名。”

    “情侣名你个大头鬼,换个名字,这个太恶心了。”

    林池不明白:“当我林家人很恶心你吗。”

    江词冷哼:“你好像搞不懂中国文化,向来是妻以其本姓冠以夫名,赘夫以其本姓冠以妻名。我随了你不是入了赘嘛。”

    林池唔了声:“那我跟你结婚是不是要改成江池…咱俩名字一个样。”

    不过,好像也不错。

    “跟我结婚?”江词忽然凑近了,近到呼吸打在彼此的脸上,温热的。

    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想的美。

    “什么叫想的美了,难不成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奔着玩一玩的心态,压根就没打算跟我结婚。”林池瞪着他说完这段话。

    江词贴着她的额头,温度很高,应该是发烧了。

    他皱了皱眉,不打算再同她开玩笑,将药掰了两片递她嘴边说:“把药吃了。

    林池刚微微启开唇想要说些什么,两粒药丸很轻易的滑入口腔。

    她瞪了他一眼。

    江词将水杯递到她嘴边,就着水咽了下去。

    吃完药她捞起被子甩过头顶,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一眼也不看他。

    又生闷气。

    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不清楚,是被床边香喷喷的面条唤醒的。

    清汤寡水的面,中间一颗荷包蛋。

    她愣了愣,指着面说:“你做的?”

    江词将筷子塞入她手中,颇为自豪地说:“难不成我出去给你买啊。”

    “你会做饭?”她表示很震惊。这人怎么这么不老实,总喜欢掖着藏着,有点啥实力是怕被外星人发现拐走不成。

    江词很诚实地说:“不会。”

    这面条的卖相看着寡淡,但是挺香的,直到林池咬了一口才彻底相信他是真的不会做饭。

    打死卖盐的。

    这是放了半包盐么,关键第一口里,她居然很神奇的吃到个鸡蛋壳。

    真是人才啊。

    她稳了稳神说:“你吃了没?”

    江词给了她一白眼:“就做了这一碗。”

    “那要不,这碗给你吃?”

    “很难吃吗?”

    林池很实在,点了点头:“特别难吃。”

    “那你将就将就给吃完吧,我做一碗面出来也不容易。”

    “………”

    这跟言情小说的套路不一样啊。

    林池抱着碗,表情特别痛苦的说:“江词,我是病人,你不能这么残害我。”

    江词冷笑:“一碗面不至于。”

    没想到江词这么较真,目不斜视盯着她吃完这一碗面。

    期间,她陆陆续续吐出不少鸡蛋壳,低头看了眼碎壳,多多少少可以拼凑完整。

    一口气猛灌了五六杯温水才缓过劲。

    江词问她:“还要水吗?”

    她回了个特别响亮的饱嗝:“谢谢,暂时不需要了。”

    吃饱喝足容易引起犯罪,她招了招手将江词唤来,将头抵在他的肩上。

    呵出的热气撒在他的脖子上。

    痒痒的。

    江词微微垂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量着温度:“应该是退烧了。”

    林池“嗯”了声,慵懒的倚靠在他肩上:“江词,咱能商量个事嘛?

    江词瞥了她一眼。

    她说:“以后咱能不用粮食谋害我么,只要我还有口气在,以后的饭,我做。”

    江词莞尔一笑:“以后再说。”

    因为高烧退去,她的额头黏糊糊的,抵着他的头,有种缱绻旖旎的错觉。

    她忽然来句:“给亲一下。”

    江词凑近她的嘴巴,却迟迟未动。

    林池郁闷。

    江词轻啄了口,微微叹口气说:“一股子鸡蛋腥味。”

    林池锤打他的胸口。

    换来了更深入的亲吻。

    于是,第二天,江词头疼脑涨,鼻子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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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轻易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是江哩呀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56章 忽冷又忽热(1),不轻易,一本书并收藏不轻易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