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程澄问道。
“两个女修,还带来好些东西,装了几大箱子呢!”啾啾飞到程澄面前说道。
“我看你是好奇箱子里都装了什么吧?”程澄点点啾啾的小脑袋。
“才不是呢!”啾啾嘴硬道,“本大人什么宝贝没见过,区区几个箱子,我才不好奇呢。”
“是是是,我们啾啾大人见多识广,一般凡品哪能入眼呢?”程澄顺着啾啾的话笑着说道,啾啾听了直满意地点头。
很快,说话声渐渐地清晰起来。
“阿澄,郑道友和于少庄主来看你了。”沈昭轻轻推开门,引着郑渺渺和于韵二人步入屋内。
“快别多礼,”于韵按住程澄的肩膀,“你伤还没好,仔细了伤口。”
郑渺渺没说话,腼腆地在于韵身后行了一礼,程澄笑着向她点点头。
于韵挨着床边坐下,沈昭为郑渺渺搬来一把椅子,便关门出去,将时间留给三人。
“本来想着早些过来看看你,但又想你需静养,我来反倒是添麻烦了,正好碰上渺渺,就商量着一起来了。”于韵拉着程澄的手,上上下下将她瞧了好久,见程澄气色红润,精神头也足,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程澄心里暖暖的。
“阿澄”郑渺渺犹犹豫豫地开口,“我”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那天没有插嘴,你就不会和关如松结下梁子,他也不会针对你,你就不会受伤”郑渺渺越说声音越低,小声啜泣。
“渺渺,千万别这么想。”程澄拉拉她的袖子,“我们没有必要替心怀叵测之人担责,就算是那天没有遇见你,他还是会盯上我,我们之间迟早会爆发冲突。”
说着,程澄伸伸胳膊,示意郑渺渺,“你看,我现在这不还好好的?”
郑渺渺重重地点点头,破涕为笑。
“对了阿澄,”于韵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我早就想问,那个姓秦的修士,你俩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郑渺渺不由得也竖起耳朵,靠得近了些。
“什么怎么回事?”程澄脸颊微红,不肯正面回答。
“这么大的事,你还瞒着我!”于韵佯装要打她,“自栖塘镇一别,我们阿澄不仅修为长了,连道友都有了!可怜我每天东忙西忙,到头来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敢情我累死累活的时候,咱们阿澄在月下花前呢!”
郑渺渺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我看阿韵不用什么道友,只和文书作伴好了,看累了直接蒙头大睡,说不定还能做个好梦呢!”
“好啊!你也来打趣我,就不怕我说出去你喜唔”郑渺渺眼疾手快,伸手将于韵未说完的话截住。
“什么?”程澄没听清。
“没没什么”郑渺渺欲盖弥彰地否认道,“我我去看看东西安排得怎么样了”说罢,落荒而逃似的离开屋子了。
程澄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转而追问于韵,“刚才说什么‘喜’不‘喜’的,难道渺渺有心上人了?”
“咳咳这个”于韵的眼神左右闪烁,心下对郑渺渺道了个对不起,这可不是她不保守秘密,人家都猜出来了。
“真的是?”程澄惊讶地问道,她不过随口一猜,没想着正中答案。
“还是等她回来,我直接问她好了。”程澄看出于韵的犹豫,不想让她为难。
“唉,这事八字没一撇呢。”于韵摊手。
且说郑渺渺逃也似的离开了八卦中心,不成想恰巧与沈昭撞了个正着。
郑渺渺心跳漏了一拍,僵硬地不知该做什么为好。
“多谢郑道友来看望阿澄。”沈昭说道。
“不不谢,叫我渺渺就好。”郑渺渺恨自己一见到沈昭就笨嘴拙舌起来,提前准备好的话题此刻竟然一个也想不起来了。
“只是这东西”沈昭微微皱眉,“有些实在太过贵重,恐不能收下,还请郑还请渺渺师妹带回。”
他叫渺渺了诶!
郑渺渺只听到沈昭话中的“渺渺”二字,一时心跳如鼓。
“渺渺师妹?”沈昭见她没回应,又唤了一声。
“嗯?”郑渺渺回过神来,脸腾地红了,连连解释道。
“东西”她暗暗告诉自己稳住,千万不可在沈师兄面前失态。
“别站着,坐下聊吧。”沈昭示意郑渺渺来到宅院角落新添的石桌石椅处坐下。
“本来我大师姐今天要来的,但是那帮老头咳咳长老们都不同意,说什么‘没必要’,‘有失身份’之类的,师姐便嘱咐我来了。”郑渺渺诚实地说道。
“陆师姐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不如这样,药材什么的我们留下,但是像法器这样的贵重物品,还是请渺渺师妹带回,并向陆师姐转达我们的谢意。”沈昭说道。
“好,我明白了。”郑渺渺点点头,趁着谈话的间隙,偷瞄沈昭。
“对了,关如松现在如何?”沈昭打探道,“那日他昏迷不醒,倒像是比阿澄伤得还要重。”
一提到关如松,郑渺渺免不了又要撇嘴,但是当着沈昭的面前,她努力维持自己娴静的样子,“他倒没什么事,说是因为力竭才昏倒了,现在已经醒了,还要装模作样地再躺几天。”
“那他接下来的比赛,也无法参加了吧?”沈昭问道。
“应该是吧”郑渺渺不确定地答道。
“想来风云会前他一定被寄予厚望,这样一来岂不大受打击?”沈昭不着痕迹地问道。
“我瞧着还好啊。”郑渺渺虽然和关如松势同水火,但奈何在陆菱的“威逼”下,她也只得做做样子,前去探病。
“我看他除了脸色苍白些,精神倒还好。”郑渺渺一想就觉得生气,凭什么始作俑者安然无恙,无辜者反倒深受流言蜚语。
现在外面传什么的都有,什么“爱而不得以情殉道”啦,什么“偷袭不成反被反噬”啦,什么“谋求关注哗众取宠”啦。
总之,是越传越离谱,越传越难听,郑渺渺气不过,和他们理论过几回,却只能收获别人一个“越描越黑”的眼神。
此外,望涯宗内对于此事的舆论更是一边倒,长老和管事们似是默认那些对程澄极尽诋毁的言论随意传播,对于说闲话的弟子只当做没看见。
郑渺渺无论如何也只有一个人一张嘴,再加上她跟关如松不和乃是宗门上下皆知的,她的话便更打了几分折扣。
不过这些事情,郑渺渺不想和沈昭说,徒增他的烦恼。她心里也有一种愧疚和羞耻感,因为诋毁程澄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同门师弟师妹。
屋内,不知不觉两人聊了快一个时辰。
“阿韵日理万机,还是快快回去,和文书作伴吧。”程澄笑着说道。
“你又来,”于韵嗔怪道,“仗着自己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两个人合起伙来笑话我。”
“哦对了,差点忘了,全部比赛结束后的次日晚,还有晚宴。”于韵从袖中取出一叠请帖。
“这是”程澄看着这一打厚厚的请帖,惊讶的问道。
“这请帖我带了有反正挺多张的,想带谁去带谁去。”于韵说道,“要是不愿意去也没关系,其实左不过和之前一样,也就吃吃喝喝。”
“去,为什么不去。”程澄接过请帖,“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管他什么闲话,我不去倒显得畏畏缩缩,不敢见人似的。”
“阿澄果然就是阿澄,”于韵做了个抱拳的手势,“那我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程澄起身,“总躺着骨头都懒了,正好起来活动活动。”
二人一出屋,便看见了角落处相谈正欢的郑渺渺好沈昭。
哟呵!
程澄八卦的直觉瞬间警觉,与于韵对了个眼神,收获了她肯定的目光。
石锤了,原来渺渺的暗恋对象竟然是自家师兄。
郑渺渺首先看到了于韵和程澄,她突然有一种被抓包的感觉,猛然止住了话题,腾地站起身来。
“这就要回去了吗?”沈昭这才看见相携而来的于韵和程澄,“是我待客不周了。”
“阿澄还需多多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一行人来到门口,于韵和郑渺渺行礼告辞。
郑渺渺回头,正对上程澄意味深长的眼睛,她甚至悄悄做了个“加油”的口型,羞得郑渺渺赶紧回头。
“怎么阿澄知道”郑渺渺质问道。
“是我的不是,差点说漏了嘴,阿澄聪明,自然一猜就猜到了,”于韵笑着说道,“再说了,我们渺渺的一个颗心全放在沈道友身上,就是想看不出来都难呢!”
“你又笑!”郑渺渺跺脚,“改日你遇到意中人,我便也拉着阿澄一同笑你!”
于韵叹了口气,摇摇头摊手说道,“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难道不想”
“明儿个我就告诉于庄主,等风云会结束了,再来个比武招亲,不怕你找不到。”郑渺渺说完,先一步御剑而起。
“郑渺渺,你等着!”于韵边笑边追,二人你追我赶回到了秋水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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