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来了啊!还挺快!
之前在赏荷宴上,唐映桃故意抛了个饵,想借宴会上的人之口把这个饵的消息传出去,看看能不能引来那个组织的人,没想到这才走到半路,就被人狙了。
要么就是那组织一直在盯着她,要么,就是宾客里有人和那个组织有密切联系。
不要紧,等抓到再问就是了。
唐映桃掀开帘子跨了出去,身手敏捷迅速得让楼云宿这个久经沙场的将领都惊呆了,他只愣了一瞬,也很快跟了出去。
等他站定,唐映桃已经挤开那名禁军卫,甩出一条形似藤条的鞭子缠住了那蒙面人的手臂,那人怎么也挣不脱,望向她的眼神里流露出快要化为实质的震惊。
很快唐映桃拉住鞭子用力把他扯过来,同时在他的胸口猛击一掌,快速在他心口查探出蛊虫的位置然后用异能把蛊虫给包裹起来了。
事实证明她这么做是对的,在她困住那人的时候,她听到一阵不易察觉的笛子声,随后就发现那人似乎想要伸手捂住胸口,她赶在蛊彻底发作之前控制住了它。
好险,差点又只得到一具尸体。
她抬头看向四周,早已没有吹笛子的动静。
楼云宿问她:“怎么了?”
“刚刚听到笛声,这人就像蛊发作了一样,等我控制住了蛊虫,就没有再听到动静了,派人查一下周围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吧。”
刚刚唐映桃给他的冲击太大,他又因为担心而一直紧紧盯着她,错过了那段声音微弱的笛声。
他立马派快速赶来的禁军卫去查看刚刚出现在附近的符合条件的可疑人。
唐映桃心情不错地低头望着被她用异能控制住麻筋,瘫倒在地努力蠕动舌头的人,嫌弃道:“唉,怎么每次抓到这种人,他们都跟自己的舌头和牙齿过不去呢,好脏呀。”
那人愤恨地看着她,可他既不能吞掉牙齿里藏的毒''丸,又咬不了舌头,还只能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
禁军卫很上道地上前检查他的嘴,很快就在他的后槽牙的牙洞里找到了被蜡封的毒''丸,取了出来。
他们见王妃一副确实很嫌弃的表情,便用证物盒把东西装了进去,准备回府后洗干净再剖开封蜡让她检查。
再次回到马车上,唐映桃见楼云宿有些沉默,她猜测可能是今天自己的表现透露出太多东西,让他有些怀疑或是害怕了,这很正常,古代人确实很难接受出格的东西。
不过她也不打算改就是了。
像今天这样需要她展露实力的场合并不多。自从上次无意中发现那个组织盯上林大夫后,她意识到危险可能一直离她很近,这让她一直如鲠在喉,实在是很想快点把潜在的危险给灭了。
正想着,耳畔传来楼云宿温柔低哑的声音:“你今天这样做太危险了!用自己当靶子把他们引过来,万一他们手上有你还解不了的毒呢,那样你岂不是……”
他不想把那个让他胆战心惊的词说出来,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睛有些无奈地说道:“别老是让我这么担心好不好?”
原来刚刚是在担心自己啊!
唐映桃之前有些失落的心又雀跃起来:“你忘记我可以至少一打六的事了吗?要不是怕那人又死了线索可能会断,我根本都不会让他接触到我,你放心好啦。
对了,呆会儿要怎么审讯这个人呢?这个组织的人看起来嘴都挺难撬开的啊。”
楼云宿看起来也比较伤脑筋的样子:“我前些日子请父皇给我看过封存的档案,这个组织从被捣毁前就是这种极端模式了。
养蛊,制''毒,控制一堆棋子为他们所用,并且以作恶为乐,正常审问和严刑拷打似乎都对他们没有效果,而且先皇当初抓到的证人也是和我们那晚抓到的那人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死了。”
“蛤?你说这些人图什么啊?”让一个脑子正常的人理解疯子的想法是不可能的,唐映桃也只是吐槽一下罢了,历史上也是出现过一些这样疯狂的组织的。
正常的审讯不行,唐映桃想到自己在末世医院听医生说过的话,适当剂量的植物麻醉剂可以作为吐真剂使用,只要被使用的人不是精神病或者主意识被潜意识主导,一般都能问出那人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对楼云宿说道:“我有一个办法,顺利的话,大概能问出他心里藏的五六成秘密,不过也不排除他只是个棋子,知道的并不多。”
“是什么样的办法,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她凑到楼云宿耳边,小声跟他说了几样东西,她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花香和药香,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耳朵上,他的耳朵微微发痒,那一点微弱的痒意顺着耳朵,一直传到他的心里,很快他的脸上和耳根都泛起了淡粉色。
还好唐映桃讲完就退开了,他很庆幸她没有看到他突然脸红的样子,端坐着等脸红褪去以及心跳恢复平静。
回到府里,唐映桃说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她在药房操作了一番,得到不同剂量不同成分的东西,然后挨个给那人试了。
问话则由楼云宿主导,他思虑周全,心思缜密,不会出现遗漏问题。
等到全部试完,已经临近深夜,虽然收获不算大,但也问出了不少档案里没有的东西,让他们对这个组织有了更多了解。
那人清醒之后,一副痛恨他们的样子啐道:“你们不是骂我们是邪''教吗?那你们这干的是什么事?你们刚刚对我用了什么肮脏的手段?”
唐映桃都要气笑了:“啊?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觉得他们杀人、用蛊虫控制人还给无辜的人下''毒,但是他们是清清白白的好人,而别人用正经药房买来的正经药给你们用了套出了话就是罪大恶极就是和你们一样的渣滓?
就连大理寺和禁军卫都还会严刑逼供呢,你倒是说说我们干了啥?你中毒了吗?你身上有一个伤口吗?我甚至还免费帮你把蛊虫弄死了呢,不用太感谢我哦。
唉,不止技不如人,还蠢,还不能接受自己的失败,只会无能狂怒,要是你们组织全是这样的货色,那我们岂不是很容易就能再次把你们组织给端了?”
那人听了,愣是气得吐血了:“你……做梦!”
唐映桃嘻嘻笑:“我是不是做梦你可以看着呀,不过你一定要努力活到和其他人在牢里团聚哦。”
又气了他一次,唐映桃让禁军卫把他押下去了。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还在消化刚刚的供词。
唐映桃觉得,根据那人透露的信息,她之前下的饵应该还可以再钓一些鱼过来,不知道这次又能给她什么惊喜呢?
楼云宿不知道她打的主意,他还在想怎么布控,把这次钓来的危险人物给抓起来。
唐映桃想到今天赏荷宴上被针对的事,带着一丝不爽地问道:“不知道今天怎么回事,有几个人一直明里暗里地针对我,老是想设计我表演才艺,跟我讲话不是带着钉子就是带着火''药。这是针对我个人还是对你不满啊?”
楼云宿的表情冷下来:“针对你就是针对我,你把她们的姓名告诉我,后面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他会查清楚是她们个人的行为还是她们背后的家族的态度,不管是哪一样,都别想冒犯了他的王妃还全身而退。
夜深了,已经很久没有熬夜熬到这么晚了,两人又讨论了几句就各自回房了。
到了唐映桃自己的院子,她有点生气地对青荷和墨兰说道:“只是让你们装作受伤,为什么要真的在手上弄出那么严重的伤口来?”如果只是擦伤也就算了,可墨兰手掌上的伤可不像是意外。就是在末世,他们基地也没有刻意牺牲某些人来做任务的做法,这样让她心里有点不适。
虽然被训斥了,但是两人的心里却暖洋洋的,在牙行,她们听过不少做下人的艰辛事。而王妃从把他们救回来,就一直对他们很好,他们无以为报,就希望能尽最大的可能帮到她。
两人满脸感动,青荷怕嘴笨实诚的墨兰解释不好,就回答道:“您不用担心,那是墨兰为了救尚书家的二小姐受的伤,当时二小姐吓晕了,尚书夫人就把她带回去了,说是这两天会来咱们王府上门致谢。”
原来如此,还好不是什么忠心手下为了帮主人就自残的事件。
“那就好。墨兰,我在你的伤口上了点好东西,应该会好得比较快,这几天你就尽量不要碰到伤口,好好休息两天再加入青荷他们吧。青荷也是,你们俩今天干的不错,自己去账房领赏钱。”
两人听了都很高兴,欢欢喜喜地告退了。
等唐映桃一觉睡到后半夜,正是困乏的时候,远处的夜色里传来打斗声,算起来,除了冲喜那晚,她已经有几个月没经历过夜袭了。她快速换装,在夜色的掩映下,像一头矫健的黑豹一般向打斗处跑去。
她有预感,这个说不定是等不及上钩的鱼跑来找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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