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你胡说什么,我们的性质完全不一样。”
长安微皱眉,很不喜欢拓跋宏的话。
拓跋宏只是看了眼长安,眼底的笑意慢慢消失。
“我只想告诉你,我也是个人,也有感情,也想只守着一个人。”
拓跋宏深深的看着长安,让长安不自觉避开了眼神。
拓跋宏看了眼天色。
“长安,你好好休息下,接下来赶路可能就没那么轻松了。”
长安看着拓跋宏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寂寥,长安摇了摇头,将自己的思绪移了回来。
南齐皇宫中。
齐彦坐在龙床上,整个人气势很是骇人。
他一只腿自然的伸在地下,另一只腿屈了起来放在床上。
胳膊搭在膝上,看不见的目光中充满着寒意。
就在这时候,一个轻柔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只见一个盛装艳丽的宫装女子,手托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
身姿妖娆,面上带着娇笑,香肩微露,处处透着诱惑。
齐彦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了一种痴迷。
女子笑意更深了。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到一边。
“陛下何事如此伤怀。”
齐彦一把将那美人拥入怀中。
“还不是那群老匹夫,只知道一个劲的劝谏,什么建议都没有。”
齐彦低下头看着怀中的美人。
“阿芙,那药一定能打造成强兵队伍。”
齐彦紧紧盯着怀中的人。
阿芙,也就是林贵妃,她的笑容不变,乖巧的依偎在齐彦的怀里。
“陛下,你不是也看到了它的威力吗,只是我南齐士兵身子薄弱,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效果。”
林贵妃忽然坐直。
“可是陛下,若是不强大,那么只能挨打,或许现在很痛苦,会有些牺牲,但是至少他们的后代都能享受到他们带来的好处啊。”
林贵妃柔柔的说道。
这些正说到了齐彦的心坎里。
“况且我听说北燕的拓跋宏如今可也在研究呢,北燕人体力本就要强壮,若是我们不加点猛药,怎么能赶上他们呢。”
“你说什么,加了什么猛药。”
齐彦听到一处立刻扶直林贵妃,厉色的问道。
“陛下,我朝士兵从体力上就远差于北燕,若是北燕也用了这个药,我们还用同样的药,那么依然是会被压住的,只能加强药性将这个药性发挥到极大。”
齐彦面色有点不忍。
“陛下,有些事总得有人牺牲,再说成将军不是说了吗,士兵都很渴望能够改变这一切,难道陛下要为了短暂的舒适而面临以后长期的纷争不休吗,只怕到时北燕不愿意放过我们啊。”
林贵妃最后一句话直接惊醒了齐彦,之前所有的疑惑的犹豫,这一刻全部消失。
“爱妃,你真是我的贤良助,有你是我之幸。”
林贵妃娇柔的靠了上去。
室内的一片柔情蜜意,却挡不住殿外的眼光高照。
“相爷,你先回去吧,今日陛下恐怕没时间见你。”
文相站在这里很久,整个人有点头昏。
前方的公公心有不忍,只是。。。
文相忽然看到一个身影,那是林贵人,不,林贵妃的贴身婢女。
“林贵妃在里面。”
“相爷,这。。。”
文云川忽然笑了下。
忽然间他想起了前日他入宫去找齐彦,在书房中发生了巨大的争吵,只是虽然齐彦冒着火气,可是文云川知道他已经有了动摇,原本准备让他想一想,今日再来和他交流一下,他相信能够改变的。
只是如今他知道又成了僵局。
公公一脸纠结。
“既如此就不打扰陛下和娘娘春宵一刻了。”
公公被这句话给吓得半死,只是眼前人完全不在意,仿佛是一种释然。
文云川慢慢转身,他忽然发现天空中的烈阳仿佛像一团过于膨胀的希望,即将爆炸。
出了皇宫后,走在宫外的路上。
“哈哈,我现在力气可大了,今日连挑十个都没问题。”
“是啊,我也是,这药可太神了,可惜只有一颗。”
“一颗还不够,也不想想这药威力那么大,再来几颗你恐怕就得脱离凡胎了。”
文云川停在半路,视线随着几个说话的人,看着他们从他身边慢慢擦肩而过。
直到已经走远,他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
“大人,我们回去吧。”
直到身边的老仆担心的问道,他才缓过神。
“有叔,我们回家吧。”
“哎,好,回家。”
北燕路上,马车慢慢的行驶在路上,长安坐在里面整个人很是昏昏沉沉。
明亮的宫殿中,长安看着前方批复奏折的人,端了食物慢慢的走了过来。
她径自坐在拓跋无为的旁边,将食物放置一边。
拓跋无为看着眼前的奏折,手中的笔怎么也落不下来,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只是看到长安担心的看着他,不由得放松下来笑了,将手中的奏折直接给她。
“你看看,这个该怎么回复。”
“啊,我。。。”
长安不由得拒绝。
咳咳咳。
“无为。”
拓跋无为忽然剧烈的咳嗽了下来,面色间带着病态的红。
他眉眼温和。
“你不是想让我活的久一点吗,既如此,不应该什么都不用想吗,但是现在。。。”
拓跋无为视线扫试了下周围,眼中的意味很是深长。
长安看着一旁堆得高高的奏折,还有他已经批完的,心中不由的开始心疼起来,尤其是看到刚刚因为咳嗽而用手帕捂住了嘴巴后那流露出的血迹。
长安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仿佛赴死般坚定。
“好,我帮你。”
“不用太担心,就是奏折,不想看直接随便画个圈就好。”
“啊。”
看着长安懵懂不可置信的样子。
“我只要在一天,他们也只能将这一切做的更好。”
拓跋无为的语气温和,可是谁都能听到里面的自负,当然他也是这样的。
长安拿起刚刚的奏折,一看就知道拓跋无为为什么纠结了。
“东德想立世子。”
长安看着拓跋无为面色间带着不喜,说出的话更是带着浓厚的厌恶气息。
任谁看到了东英,听到了东英母女的故事,对着此人都很难喜欢。
长安复又看向手中的奏折。
奏折中写的很是勤勉忠恳。
什么年事已高,长子虽然憨厚不足,但是胜在忠心之类的。
长安知道即使东英是东川的血脉,可是在这个讲究传承的时代,长子袭爵仿佛理所应当,更何况东德还以为他们是厌恶东川后代的。
所以无论是于工还是于私,请立长子为世子都仿佛是理所应当。
长安抬头看向拓跋无为,不太明白为何他会犹豫。
“以你阎罗皇的名声,再加上你已经收了东英为弟子,这个奏折为何会犹豫。”
长安带着点疑惑。
毕竟他想支持的人是谁早就明确。
况且虽然时人重男嗣,可是东英却又很是仿佛很是符合人情,更重要的是面前的人会在乎吗?
“我只是在想我若是帮她解决了,恐怕她不一定会感谢我。”
长安听到这句话,恍然大悟,然后笑了下。
“不错,你若是真这么做了,恐怕她的确不会。”
东英性格孤僻,整个人或许因为童年生活,对世界保持着恶意,即使是拓跋无为也是武力震住了她,或者说是他曾经近乎狠辣的作风让她看到了希望。
一样被放弃,一样经历生死,既然他可以,那她也可以。
长安看着奏折,想了想说道。
“既然如此,还是保持不变吧,就回复,东川血脉刚入京,若是如此恐怕不好?”
长安揶揄的语气让拓跋无为忍不住宠溺的笑了。
“你这样是让东德更加确信我不能容忍东川一脉了。”
“不好吗,那样的人本就不配为东英的父亲,当然东英也不在意,而且这样的话,他会加快夺权的手段,等到时东英想做什么也有了合理的理由。”
长安说道最后叹了口气。
东德做的太好了,伪装的也太好了,哪怕当初东柔被软禁,也是让她自己提出来的,甚至他的新夫人也是,只是不为了让东部成为拓跋无为的眼中钉。
到了如今,恐怕东部的人都这样认为,甚至可能还感恩戴德,至于东柔也以为是她自己抑郁致死,而东英更是为了保护她的生命安全才一直关在家里,这次也是为了东部。
长安想到这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也是更心疼东英了。
长安提笔再上面写下了批复,末了还俏皮的画了一头猪。
拓跋无为当没看见。
他直接端起一旁的茶水开始品尝,配着长安带过来的点心和食物,很是悠闲。
长安代替了拓跋无为的位置,一封封的奏折在她手中滑过,每一份都那么认真,时不时的皱起眉头。
到了最后拓跋无为竟然不住陷入了梦乡。
长安抬起头看着旁边的那人,心中觉得很是安宁。
马车慢慢的往前走,长安的眼角慢慢滑出泪水。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
怅然慢慢浮上心底,取而代之的是失落。
“无为,你以为再过一个十年我就会放下吗”
长安慢慢闭上眼睛。
既思量,又难忘,往事浮现终余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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