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忽然捂住嘴,“小姐您的意思是林家小姐要嫁给四殿下了。”

    “我这个绊脚石都不在了,她要还嫁不了贺兰渊,那林家就真的没脸了。”傅缳轻笑。

    林珑日日往宜妃的宫里送东西,讨她的欢心,明眼人谁不知道她想干什么。

    而且贺兰渊渐渐年长,大婚是迟早的,更何况这大婚之后说不定就能出宫开府,他现在是巴不得。

    只是他之前和自己的事情京城人尽皆知,他若还想落得个痴情衷心的好名声,那这大婚之事就又不能这么急迫。

    “小姐,可是如此去做,您的名声怎么办,沈督主会不会误会。”绿枝抿着唇,考虑良久才开口。

    “我会和督主解释的,你们都不必在多说,我自有打算。”傅缳慌忙摆手,打断她俩接下去要说的话,“这世间万事皆有因果,我只是下了套,可是傅娓要是个聪明人的,她自不会去做。”

    “若是她本就有这个想法,那她做了,就与我无关。”

    “此事,你们知,我知,切不可走漏一点风声。”想到什么,傅缳又交代两句。

    “小姐您放心,奴婢们自不会往外说。”阿兰和绿枝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回答。

    咚咚咚。

    “夫人您现在有时间吗?督主请您过去。”严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主仆三人相视点点头,阿兰看着傅缳起身绕进内室,才走上前打开门。

    “严大人,我们家夫人刚刚歇下,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严途越过阿兰的身子,探头往里望去,只见屋内除了站着另一个丫鬟外,并不见傅缳的身影。

    阿兰发现严途的意图,上前迈了一步,阻挡住他往里探的视线,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严大人,您这是在怀疑奴婢的话吗?”

    严途讪讪的摸摸鼻头,“阿兰姑娘误会了,我只是关心夫人。”

    阿兰瞥了他一眼,“奴婢自己有眼会看,大人您还是有事说事吧,夫人歇下前要吃桂花藕粉羹,奴婢还着急去做。”

    严途往后退了一步,拱手作揖,“督主说从今夜开始,需要夫人侍疾,还请夫人准备一番便过去。”

    阿兰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严途看了半晌,又把头转扭向内室看了一眼,刚想去说什么,就见傅缳一脸素净披着头发走出来。

    “夫人,您起来了。”严途恭敬垂下头。

    “严大人的刚才的话我都听到了,回去回禀督主,就说傅缳知道了。”傅缳云淡风轻的开口,似乎让去侍疾的不是她一般。

    “那属下便告退。”严途一身鸦青色飞鱼服,腰间悬着佩刀,看样子是准备出门替沈黔办事,傅缳瞧着,眼神若有所思的看向主屋的方向。

    “小姐,您真的要去吗?”阿兰看着严途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压低声音问道。

    “今日入宫,圣上发话,要是督主的伤再有任何问题,众人一起惩罚。”傅缳解释,“所以这侍疾之事逃不掉的。”

    “来吧,都进来帮我换件衣裳,侍疾总要有侍疾的样子。”傅缳转身进了内室,阿兰把门关上紧随其后。

    傅缳在屋中换好衣裳,吃过晚膳洗漱好,又绕着桌子走了小半个时辰,看了眼时间差不多,才不紧不慢的往主屋走去。

    因着傅缳住的厢房就在主屋的隔壁,傅缳顺着长廊没走几步就到主屋门口,确实如她所猜一般,严途出门了,只留下四个守卫守在主屋门口。

    见她过来,显然是得了严途的交代,没有阻拦,抬手替她推开门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傅缳朝着四人微微点了点头,径直进了屋子,同时身后的门板缓缓合上。

    这一次,屋内灯火通明,左右两边两颗一人高的青铜树灯烛光摇曳跳动,沈黔斜躺在窗边的榻上,一手持着书册翻看。

    听到动静,懒懒的掀了掀眼皮,扫了一眼,又很快落下去,继续看向手中的书册。

    傅缳站在原地,垂下头,佯装起不知所措来。

    良久,沈黔低低轻笑出声,“夫人这会倒是局促起来,白日在大殿之上可不是这幅模样。”

    突然被人拆穿,傅缳不悦的翻了个白眼,轻抬下巴,自顾自走走到榻的另一边坐下。

    “督主叫我过来,可不是侍疾这么简单吧。”

    傅缳懒得在跟他说绕圈子,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沈黔放下手中的书册,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的眼睛,“既然夫人已经知道,那夫人便猜猜还有什么原因。”

    傅缳神色自若,拎起小案上的壶,倒了一杯茶,端到嘴边,轻轻吹了吹,袅袅升腾的白烟迷蒙了她的面容。

    “这天下人都说督主位高权重,连各位皇子殿下也要给您三分薄面,可是也恰恰是如此,这府中也埋藏了各位殿下的人。”

    “督主让我管家,实则不是真的想让我管家,而是想借我初掌家的魄力来除去那些人。”

    傅缳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又继续道,“俗话说功高盖主,权利大了帝王戒备,督主掌管着两厂一卫,整个京城的安危都被您拿捏在手中。”

    “那些人畏惧您,同时也希望拉拢您,但是您却对他们不屑一顾,皇上虽然倚重您,却也忌惮您,若您想支持哪位皇子,那他大概率会坐上那个位置。”

    “督主权倾朝野,却也是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也可能落得个满门抄斩的可能。”

    “督主,我说的是也不是。”傅缳高举起茶盏,仔细欣赏起来。

    “夫人的确聪慧,可是到现在夫人也没猜出来本督让你来侍疾的另一个原因。”沈黔幽幽的开口。

    傅缳摇摇头,“督主您错了,我刚才已经说了,您的目的不过就是把我当作一张挡箭牌。”

    “一张迷惑人是其放松警惕的挡箭牌。”

    傅缳其实很不明白,沈黔这样做的意义,她可以理解他不喜欢被人监视,可是这监视于他有没有什么太大的破坏性。

    他是永隆帝的人,可是为何连他也要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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