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里忽的落针可闻。
是啊,你能拿捏,同样的他人也可拿捏,这话便是很明确的告诉众人她们已经手握证据。
刘管事的脸色瞬间凝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死死盯着阿兰脸上鄙夷的笑意。
“如何刘管事,是还要嘴硬吗?”傅缳摆弄着指尖的颜色,半抬起头。
“哈哈哈哈哈哈。”刘管事忽的仰天长啸起来,在众人都没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一把推开面前阿兰,使劲浑身的力气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想死,没那么容易。”傅缳轻讽一笑,同时一道人影从天而将,在刘管事即将要撞到柱子的一刻,一脚踹到他的身上。
随着一口鲜血的喷洒而出,刘管事的身子就像是一块缩了水的海绵般,缩成一团摔到一旁。
他眼神涣散,唇角溢出血丝,却挡不住满含恨意的瞪向傅缳,颤颤巍巍的抬起一只手指向她,“你,你”
傅缳笑的张狂,她知道刘管事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给他机会,手腕轻抬,踹人的锦衣卫便很有眼色像拎小鸡仔般把人拎了出去。
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刘管事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傅缳看着下站众人惊恐的表情,瑟瑟发抖的状态,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放肆。
杀鸡给猴看,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做的各位不会以为这五万两银子都是刘管事一人所贪吧。”傅缳抿唇笑着问。
有些刚放下悬着的心的人,心头立马再次紧绷起来。
傅缳笑看却不在多言。
惩处一个刘管事就够了,要是多了可就露馅了,她要的是他们自己离开。
毕竟刘管事正最大的罪名不在贪银两,而是在他是有人安插进来的。
若是心中有鬼的人,自会猜出她想做什么。
“但是本夫人心善,给大家一个自己主动离开的机会。”傅缳微微扬起脑袋。
“此机会只有一次,各位可要想好,以今夜子时为界,主动离开的人我既往不咎。”
“若是自己不离开的人,后果可是要比刘管事还严重。”
傅缳把名单纸压在手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机会就此一次,各位可要好好珍惜。”
傅缳说完这话,便扶着阿兰的手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服,唇畔勾着骇人的笑意,阔步离开。
出了前院,傅缳撑着阿兰的手呆站了半晌,良久之后,重重的喘了一口气,才重新继续迈开脚步。
绿枝和阿兰相互看了一眼,眼底满是心疼的颜色,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过,要是傅缳知道俩人是这样想,一定会哭笑不得。
她可不认为这是委屈,反而这是她真正迈开复仇的第一步,也是在沈府立威的第一步。
她今日这样做,明日所有安插了人进府的幕后之人便会知道。
虽然她说的是贪取之罪,可是众人都不是傻子,连细想都不用,就能猜出来。
或许从今日开始,众人便会认为她已经选择和沈黔站在一线。
傅缳跨过垂花门,便看到正房的屋子里亮着灯,脚步顿住,偏头看向一旁的守卫,“督主回来了?”
守卫点点头,没有答话。
傅缳了然,眼底的颜色有些晦暗不明。
“小姐。”阿兰压低声音开口。
傅缳摇摇头,径直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夫人,督主有请。”正房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严途站在门栏的里侧,恭敬的说道。
傅缳搭在门板上手顿住,良久,先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人,“帮我备水,我一会回来。”
而后,转过身子,往正房走去。
“夫人。”严途低垂下头,恭敬的让开身子。
傅缳轻嗯了一声,点点头,越过他进了屋内。
听到身后传来的关门声,傅缳绕过屏风进到里间。
“督主。”床榻的帘子落了下来,傅缳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只听先是一段轻笑,然后才是沈黔幽幽的语调。
“夫人今天真是好威风,让本督刮目相看。”
闻此言,傅缳还有些紧绷的心神稍稍落下来。
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反正沈黔也看不到。
“督主这话抬举傅缳了,要不是督主给傅缳的权力,傅缳今日又怎么能如此。”
“那还是夫人聪慧。”沈黔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一条腿翘起,“本督给权力的人多了,可不是每个人都像夫人那般接住。”
“所以啊,夫人就不要谦逊了。”
“那傅缳多谢督主慧眼识人。”傅缳说着,不在拘谨,自顾自走到一旁的地榻上坐下,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虽然她刚才没少喝水,但是费了那么多唇舌,总觉得渴的要命。
沈黔听到水流的声音,唇畔不自觉的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片刻,缓缓坐起身,撩开床帘走出来。
傅缳低垂着眼眸喝着唇边的水,听到脚步声缓缓掀起眼皮。
幽暗的烛光下,一道玄色的身影站在眼前,衣服上金色暗纹散发出刺眼的光。
两人的目光没有任何遮挡的撞在一起,相顾无言。
良久,沈黔率先打这个氛围,唇畔勾着笑意自顾自走到地榻的另一边。
傅缳侧过身,放下手中的茶盏,拿起一只干净的茶盏倒上茶水,递向沈黔。
沈黔看了看茶盏,又看看了傅缳,傅缳一歪头,下巴轻点,示意他去接。
他浅笑片刻,才接过来。
傅缳悬着的心瞬间放下来,沈黔接下这杯水的意义,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沈黔似乎看出了傅缳的想法,语调微扬,“夫人亲自倒的水就是比一般的要甜。”
想了很多,没想到沈黔会如此说,傅缳愣了一瞬,瘪瘪嘴,“督主还是不要打趣傅缳了,都是一壶水,我怎么没觉得甜。”
沈黔倒也是不恼怒傅缳如此直白,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几分,“那是因为倒茶的人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不都是我自己。”傅缳下意识的反驳。
沈黔不答话,只是上挑的眼尾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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