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缳一歪头,笑的讽刺,“刘管事觉得我还有何事?”

    刘管事面色迷茫,也不胆怯,“奴才怎知夫人的心思。”

    “是吗。”傅缳莞尔一笑,“那刘管事在一旁站好,仔细听着。”

    人第一次做坏事的时候,都是惶恐的,可是当他坏事做多了,那便会淡然处之,不再畏惧。

    刘管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时而唯诺,时而淡定。

    傅缳的目光穿过众人往外望去,心底却是一阵吐槽,这个严途,让他办点事慢死了,锦衣卫要都是这个办事效率,可以解散了。

    阿兰瞧见傅缳眼底的意味,往后悄悄退了两步,从侧边绕出去。

    绿枝很有眼色的再次递上一盏茶,傅缳慢慢喝了半盏,瞧见阿兰一副胸有成竹的进来,笑着放下茶盏。

    众人顺着傅缳的目光悄悄望去,心中渐升起不安。

    犹如案板待杀的鱼一般,呼吸渐渐急促。

    阿兰站到傅缳身旁,在大袖的遮挡下把东西递给傅缳。

    傅缳抬眸看了她一眼,眼角的笑意炸开,把东西攥在手中,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

    “不知道各位是否还记得半月前本夫人接下管家的权力一事。”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左右相看一番,缓缓点头。

    “记得就好。”傅缳笑着说道。

    “本夫人初掌家,有很多难以上手,所以便把所有的账本都翻看了一遍,却没想到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惊喜。”

    她莞尔一笑,“各位想不想知道是什么。”

    说完这些,她挑了挑眉毛,去看众人的脸色。

    绿枝和阿兰也慢慢顺着两边往后走去,目光紧紧看向每一个人脸上。

    大多数人都是惊喜的目光左右看去,还有的是脸淡定,少数的几个头悄悄的垂下。

    傅缳脸色淡然,手搭在椅子的把手上缓缓坐下,“怎么没有人好奇吗?”

    下站久久无声,傅缳倒也不着急。

    越到这个时候,她才越该沉住气,毕竟该慌的人不是她。

    老管家跟着沈黔的时间长,心中已略略有些感知,上前一步低垂下头,“请夫人明示。”

    傅缳猜到了这个情况,很是满意的朝着管家点点头。

    语调上扬,严肃的开口,“三年来,府中竟然有近五万两的银子不知去向。”

    话罢,几乎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副惊恐的模样,五万两可不是五百两或是五千两。

    这样大一笔银子甚至都可能是一个县的收成。

    “夫人说话可有证据,要是没证据就是瞎扯。”有些聪明人反应过来,仰着脑袋问道。

    傅缳浅笑,“没有证据,本夫人岂会去说。”

    而后她目光一转看向厨房的刘管事,“听说刘管事前些日子在京郊买了数百亩良田,不知可有此事。”

    刘管事这才反应过来内心的不安来自哪里,“奴才什么时候买了百亩良田,夫人就算想找背锅的,也不能这样诬赖人。”

    傅缳不理会他,继续说道,“刘管事一月的工钱是一两,一年是十二两,就算三年不吃不喝也才三十六两。”

    傅缳低垂下眼眸慢条斯理算起来,“京郊百亩良田就说不要千两,也得百两,敢问刘管事这钱从何来?”

    “百亩良田,天啊。”有一声惊叹,戳了戳刘管事的胳膊,“你个老货是捡到金子了吗,百亩良田说买就买。

    刘管事瞪了那人一眼,“你胡说什么,我哪里有银子去买百亩良田。”

    那人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垂头笑而不语。

    “夫人,您说奴才买了百亩良田,那您总要有证据。”刘管事忽的反应过来,今日就是冲着他来的。

    傅缳倒也是不恼被一个奴才这样说,语调温和,“我说了没有证据,我又岂会去说。”

    她目光鄙夷,“既然刘管事想死的瞑目,本夫人岂能不满足于你。”

    说着,从袖中抽出一张田契递给阿兰,阿兰接过,走到刘管事面前展示给他看。

    “不知道刘管事可熟悉这田契上的名字?”傅缳瞧见刘管事眼底一闪而过的惊慌之色,悠悠的问道。

    刘管事不答,但是好事者岂能放过,伸着个头往纸上探,片刻戳了戳刘管事的胳膊。

    “王?老刘你家有谁姓王吗?”

    这个世上总少不了看笑话的人,那人黑眸不怀好意的转了两圈,“哎,我记得你那口子的妹婿就姓王吧。”

    傅缳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刘管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管事先是恶狠狠的一把推开那人,而后才朝着傅缳开口,“夫人也说了田契的主人姓王,可是我姓刘,跟我有何关系。”

    “况且就算真的是我家那口子的妹婿的,那也是人家买的啊。”

    傅缳无奈的摇摇头,“刘管事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嘴硬的很。”

    她抬手指向一旁,“阿兰,你给刘管事好好说一说。”

    阿兰点点头,双手交叠腹前,趾高气昂道,“刘管事你说那是你妻子妹婿买的,可是你那妹婿的家都要吃不起饭了,他哪里来的银子。”

    “那奴才怎么知道,我和他很少来往。”刘管事面浮怒意。

    “刘管事既然不知道那奴婢告诉你。”阿兰瞪着他,“刘管事每月采买的账单看似没有问题,可是那价钱却比外面高上两倍甚至三倍还多。”

    “而这多的钱刘管事便会和铺子的管事一分为二,一人一半。”

    “但是这么多钱,刘管事也不敢随意的去花,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厨房管事。”

    刘管事强硬的面皮在阿兰一句一句话中落下来,眼神渐渐闪躲。

    阿兰趁胜追击,看都不看他一眼又继续道,“所以他就想了一个办法,每月去拿银两的人换成与他有些关系的妻子妹婿。”

    “一来这妹婿胆小缺钱容易拿捏,二来嘛就是这一旦被抓着还有个辩解。”

    “夫人,这一切都是你的猜疑,你怎么就能证明我那妹婿的钱是我给的?”刘管事冷笑。

    “刘管事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阿兰淡定一笑,“我刚才说了那妹婿好拿捏,所以不只是你能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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