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缳对于绿枝的这个疑问,具有绝对的回答权。
是啊,怎么就被贺兰渊吃定,其实她觉得要不是自己是充活一世的人,这辈子极有可能还是会走上辈子的老路。
贺兰渊到底哪里好,她眼眸微微转了一圈。
大概是世人皆爱容颜姣好,温润如玉,体贴温柔的男子。
贺兰渊贵为皇子,却没有皇子的高高在上,对任何人任何事永远都是一副温和的表情。
且极为善于与寒门士子交往,经营名声,明明该是高山之上的松柏却自愿坠落凡尘,与世人为伍。
世家大族的女儿婚姻皆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这样的情况下肯定是对于贺兰渊这样的人有一定的向往。
京城中一直流传着一种说法,贵女中十之有八都对贺兰渊芳心暗许,而且他毕竟是皇子贵胄,即使坐不上那样的高位,但是未来分封个亲王还是已于反掌。
这样的情况下,与那些多数纨绔的世家子弟相比,贺兰渊自然是无数少女的闺中梦想。
上辈子,她不也是这个样子,虽然心里也知道贺兰渊对于接近她是带着一定的目的,但是她甘之如饴。
因为在她看来,这样面如冠玉的男子又怎么会藏着那样的心。
想到这些,傅缳不禁自嘲的笑起来,笑着笑着甚至摇起头来。
“绿枝,既然你问了这个问题,那我问你抛开一切你现在所知道的,你觉得贺兰渊是个怎样的人?”
绿枝瞬间沉默下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对啊,是因为她现在知道贺兰渊是怎样人,所以才觉得二小姐太过可笑,但是在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之前,她不是没有对贺兰渊有过什么幻想。
她仔细思考了一瞬,抬头看向傅缳,“小姐,有句话您说的不对,就是没有办法抛开那些条件,他会不断的在你脑中回荡。”
“所以,对于四殿下,小姐是怎么样的态度,奴婢就是怎样的态度。”
傅缳无奈垂头摇了几下,“所以对于傅娓为什么如此痴心贺兰渊一事就不要那么操心。”
“路是她自己的选择,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也是她自己的事情,于咱们无关。”
说完这些,她站起身拍了拍绿枝的肩头,“快去套马吧,时间不早,咱们早去早回。”
傅缳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心里莫名的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
她抬手掀开一点帘子,半眯着眼睛往外弹去,街上虽不如往日的繁华,却也是人流不停。
只不过,她的心底却是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绿枝,你觉得如今这外面可有什么不同?”傅缳放下帘子,低低问出声。
绿枝不解,也跟着掀起帘子的一角,看了几眼,良久眉头紧紧拧起来,“似乎没什么不同,铺位上还是这些小贩。”
傅缳点点头,慢慢靠在车壁上,或许是她最近被这些事情弄的情绪有些紧张,变的疑神疑鬼吧。
“严途今日回来呆了多久?”傅缳忽的想到什么,问出口。
“严大人回来传了几句话,把人告知奴婢们就离开了。”绿枝如实的回答。
“不过小姐,督主应该是要回府了,我看严大人送了好一堆东西回主屋之中。”
傅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沈黔这几日在宫中,也不全是为了查案,估计有一方面是在躲左相。
谢思玥的事情,估计左相府中也是不能安生,怎么都是左相的女儿,遭此大事,简直就是不把左相放在眼中。
吉庆街,当铺。
傅缳到的时候,福伯早已很有眼色的让人清空了铺子里的客人,见她下马车,慌忙把人迎进去。
“小姐,好些时日,可算见到您了。”
福伯长舒一口气,心底似乎落下了一个重负,低声开口。
傅缳回以诚挚的笑意,“这些日子让福伯担心,只是京城出了好些事情,想必福伯也是听说了吧。”
福伯沉默着点点头,引着傅缳往二楼走去。
“不敢欺瞒小姐,这些日子铺子里收到了好些货物,要不是京城这几日戒备森严,老奴早该传给小姐。”福伯有些对不住的开口。
“好在福伯,你这些日子谨慎,福伯可知,沈府这些个时日被多少人监视,就连我回穆家都不得安生。”傅缳半开玩笑的打趣。
福伯抬手推开雅间的门,“老奴其实已经猜到了。”
“姑爷的地位在朝中也是极为特殊,老奴虽然年岁不小,但曾经也是在将军身边跟过几年,这些东西还是略知一二。”
傅缳浅笑着走进雅间,“那福伯应该也听说外祖父回来的事情吧,不知福伯可有去拜见外祖父。”
福伯愣了一瞬,缓慢摇头,“老将军曾说过我既然跟着大小姐离开穆家,那以后是生是死都是大小姐的人,如今大小姐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小姐,我自然也就是小姐的人。”
“没有小姐的允许,老奴是绝不敢去见将军的。”
“那福伯明日便去见见外祖父吧。”傅缳想也没想的接着说道。
“外祖父身边的旧人不多了,福伯去陪他说说话吧,没过几日外祖父也就该回漠北,再见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上辈子穆家虽然是因着他家破人亡,可是外祖父却死于西北的战乱之中,算着时间,应该就是这一次回去之后的事情。
上一辈子,永隆帝在她入宫之后并没有活太久的时间,再加上储君不见踪迹,朝堂早已在暗中分为几派,贺兰渊因而成为最有力的竞争者。
也就是在夺嫡大乱的同时,异族趁机入侵了漠北,漠北当时的守军有一半被调入其他地方,以致不敌异族。
穆家军奋起抵抗数月,才堪堪阻止住异族,但也是在那一战中穆青受了重伤,久治未愈,因而丧命。
这一次,穆家军虽全数都在漠北,京中也无内乱,但是傅缳依旧不敢确认这些事情会不会在发生。
虽然她的重生确实改变了既定的道路,但她终究不能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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