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听到傅缳的话,神情激动,感激涕零的开口,“老奴多些小姐恩典。”
算算时间他也已有多年未曾见到老将军,他们这种小人物,一般要是没有主子的恩典是绝对不敢随意的与人交往的。
“福伯,我明天让人送您过去。”傅缳想了想他的处境,又开口道。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傅缳随意的点点头,走到桌案后面坐下,“之前让福伯您查的事情可查到了些什么。”
福伯瞬间从刚才的喜悦中走出来,走了两步打开架子后面的暗格,从里面抽出两个小竹筒递给傅缳。
“小姐,那些事情暂时还没有人过来交换,但是老奴收到了其他的消息。”
说着,他沉重的视线看向手上的竹筒。
傅缳若有所思,缓缓接过竹筒,一个个打开来看。
竹筒里卷着一张纸条,纸条用油蜡做了印记,以确保无人打开过。
傅缳一个个揭掉油蜡,眸光全都汇聚到纸条上的字,字不多,但却每一个都很重要。
两条消息,一是贺兰渊和不知道什么人在皇陵中见了一面。
二是太后这些年一直在暗中联络旧臣。
第一条消息傅缳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贺兰渊这次出来绝对还有什么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想必就是他见的那个人。
第二条消息她却是不甚理解,所谓的朝中旧臣,不过就是历经几朝的一些老臣,他们这些人,要么死的死,要么退的退,如今唯有穆青还处在一个高位上。
太后在这个关头,联络这些人是想做什么,关键是这些人现在似乎也做不了什么。
手上没有实权,那在朝中就是步步维艰的事情。
“福伯,这送消息来的人有没有说太后联络旧臣是想做什么?”傅缳有些疑惑的问道。
“应该是在找什么人?”福伯想了想回答。
“什么人?”傅缳的心口忽然一跳,似乎有什么即将破壳而出一般。
福伯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脑子里不断思索那人交易时说的话,良久,有些不确定的开口,“似乎应该是在找寻先皇的什么人。”
“先皇?”傅缳眸色忽然沉重起来,先皇亲近的人在那一场内乱中基本死伤殆尽,根本不可能留下什么人,除非太后是知道了什么。
“福伯这些年收的消息之中可有关于先皇子嗣的消息,换句话说就是先皇的子嗣有没有可能留下幸存者。”
福伯紧抿着薄唇摇头,“小姐,您这就在胡说了,先皇的子嗣无一人存活这是当年太后娘娘亲自昭告天下的,否则如今也不是圣上登位。”
傅缳眸色深沉,似有所思。
“多谢福伯,我知道了,不过太后那边的消息还请福伯多多派人去打听,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以她接触的太后来说,太后更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不然也不会一直避居盛京,可如今她却一反常态去联络旧臣,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她不得不这样做。
“小姐放心,老奴明白。”福伯恭敬的回答。
傅缳从当铺离开的时候,天色以渐近深下来,她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吩咐一种人快些离开。
“小姐,怎么了?”绿枝不解,小心翼翼的询问傅缳。
傅缳掀起一角的帘子,眸光幽深的看向外面,“有人跟了我们一路。”
绿枝面色突然绷起来,“小姐您确定吗?要不要奴婢遣人回府通知管家。”
“不必,这些人目前因该没有想要动手的打算,应该是在注意我的行踪。”傅缳摇摇头,她出府的时候就觉得周围有些不对劲,刚才她随意的一瞥,又看到了那些人。
不过,她现在的身份不似之前那般,身边也都是锦衣卫的高手,那些人应该不会这么冲动手的。
“好的小姐,奴婢明白。”绿枝听了傅缳的话,心虽然有一瞬间的放手,但是手还是谨慎的插入腰腹的上方,那里放着一把特殊打造的软剑。
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那种。
马车缓慢在街上行驶,两边的热闹的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沈黔的府邸靠近宫城,是整个大周世家的聚居地,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处在安静之中。
不知不觉,嘈杂的叫卖声完全消失,只剩马车哒哒的声音,傅缳微阖着眼眸靠在车壁上,整个精神都处在一种高度集中的状态。
忽的,一阵悠远的铜铃声不知从哪里传出来,钻入傅缳的耳朵中。
绿枝神色惊慌,紧紧抓着傅缳的胳膊,“小姐这声音不像是咱们大周的东西。”
富贵人家都有在买家的边缘悬挂铜铃的习惯,一是为了表现生活的精致,二是铜铃的声音在马车行驶的时候十分的悦耳。
但是一般来说,大周的所造的铜铃都是极为精巧的,所以声音一般是清脆微弱的。
但是现在传来的铜铃却不似那般,反而听起来格外的厚重,不像是大周所造。
傅缳明眸闪着嗜杀的光,轻轻朝着绿枝摇动脑袋,张嘴却不出声,“稍安勿躁,不要轻举妄动。”
马车外都是严途特意安排的人,对于这样的事情已是司空见惯,他们并没有有停下马车的打算,反而是一如既往的继续行驶。
铜铃的声音越发的靠近,绿枝也是越发的紧张,傅缳的手腕上已渐渐出现红痕。
“马车里可是沈督主的夫人?”铜铃声停下,一道有些轻浮的声音幽幽的开了口。
傅缳还没有说话,外面的锦衣卫便先开了口。
“来者何人,即知马车中是何人,还不速速让开。”
傅缳清晰的听见在这句话结束后,传来的拔剑声。
“就是知道是谁,才会迎上来,所以又何来的让开的道理。”说话的人轻浮的笑出声,“在下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沈夫人替在写传两句话。”
“传话?”锦衣卫冷嘲道,“你是什么个身份,让我们家夫人替你传话。”
那人丝毫不恼怒,“我是谁没关系,但是有人是谁就有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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