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还没功夫去看脖子,把来老头屋里的目的说出来。

    倒是老头一见我来,猛地拍打自己脑门说,“真是老咯,记性不好,把这事给忘了”,说完,颇带歉意的给我一把香烛,还亲自叮嘱怎么弄,送我到门口,我到门口还不忘记回头看他屋里的纸人。

    老头见状,刻意的动了,一下遮住纸人说:“守一,以后你有什么事在门口喊就好,别进屋。”

    我哦了一声,捏了香烛摸着疼得难受的脖子走出去。

    经过我跟师父住的小屋,却发现有点不对劲。

    屋子里传来很大的动静,我一个激灵,想起刚才出门忘记关门,这屋里除了师父就没有别人,怎么来的大动静。

    如此一想我急忙走到门口,门敞开的,来自门口一条身影跟我擦肩而过,因为屋里没有灯,所以没看清楚冲出来的都是谁,接着听见师父怒吼:“出去,什么东西。”

    我进屋,师父点亮油灯,看他阴沉着脸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

    “你去哪了?”师父看我,不,确切的是,应该是看着我的脖子在问。然后我不由自主伸手试图遮盖住脖子,他却已经走到我跟前,一把扯下我的手,很生气也惊疑的问:“脖子怎么受伤的?”

    “脖子……”我口吃了。

    “到底去哪了?”师父这次是生气了。语气明细加重,然后他转身从平日装家什的褡裢包里,摸出来一个我只见女人才用的工具,一面小巧精致的小铜镜。

    这…这个……东西出现在我眼前,我就惊呆了!心里嘀咕着,师父原来不是我表面看见的那样,不注重自己的仪表,竟然还随身携带一面小镜子,时不时偷偷瞄一眼,看自己的外表怎么样。

    师父把小圆镜送到我跟前,我伸手去接,他却狠瞪一眼没有给我。只是把小圆镜对着我的脖子照,看镜子里我的脖子上,有三道粗劣很重的淤青。

    我去!

    “这怎么弄的?跟谁打架了!”师父怒吼,声音很大,大的我想老头那边也应该听到。

    我是真不知道师父如此在乎我的情况,我感动之余也害怕师父因此找老头儿的麻烦,但想要阻止师父是来不及了,有人在门口敲门。然后传来老头的问话:“七叔有事吗?”

    师父见问瞪我一眼立马答应道:“没事,不好意思惊动你老人家。”

    我低垂头不敢吱声,巴不得老头别进来。

    “没事就好。”老头说话门口没了动静。

    回头师父继续追问我脖子受伤的事,在师父严厉的逼问下,我不得不和盘托出进老头房间,被什么东西掐脖子发生的细节。

    师父听后,果断拿出一颗特制所谓的灰色药丸,逼我吞下然后查看了伤口说:“吞下这颗药丸后,邪气会被驱散,伤痕却要自然慢慢的恢复,老头屋里有鬼仔护身,你怎么就听不清我跟你说的话?”

    “对不起师父,我下次不敢了。”

    “唉,你还想下次,如再有下次你这小命就不保了。”师父说话哼哼然的收回小镜子。

    事实上,我很想用他小镜子再看看脖子。

    想法冒出来就对准备再次睡觉的师父提出这个要求。

    “你说什么小镜子?”

    “就你刚才拿出来的。”

    “什么小镜子,这是我茅山法宝,阴阳镜。”

    “啊?”

    “啊什么啊,别把你师父我想得那么不堪,这还随身带女人用的玩意了。”

    师父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转身倒头就睡,察觉到我还没有动,就再次欠身起来说:“你要干嘛干嘛去,对了,那个王远之你最好离他远点。”

    “哦。”一时间不明白师父怎么突然提到王远之,但在出门后想起刚刚进门发生的事,就不由自主联想到跟我擦肩而过的人,除了他不能有第二个人。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整个义庄除了死人,就是我跟师父还有老头以及王远之算是活人。

    而且敢于摸黑进来找师父晦气,却不被师父当回事的人,也只有王远之。

    跟王远之并不是很熟悉,对他了解我不是很清楚,但听师父这话的意思,他应该是一个心术不正的人。

    出了门,我带着从老头儿那拿来的香烛直奔义庄门口。

    说实话这要是换做以前,我才没有这个胆一个人走到外面。

    要知道在义庄这种地方,无处不存在肉眼看不见的诡异东西。

    绣花女还算好的,谁知道其他屋子里躺在棺材里的死人,在生前还能体面,死后会因为生前留存的各种因素,而变成不一样的样子,或狰狞,或是生前模样,更或者是意想不到特别可怕的样子。

    所以,我心里是害怕的,边祷告边心虚的东张西望。

    就在我快要烧完给老太太的祭品的时候,来自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当真吓我一跳。可就在我回头张望时,身后却什么也没有。

    定是什么鬼东西,这样一想我哪敢停留,可以说是逃之夭夭一般奔回那间小屋里。

    进门慌张,关门很重,惊得屋里的师父再次怒道:“你做事能不能别毛手毛脚?”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

    “等等,站在那里先别动。”

    本来脸上带着怒意的师父突然脸色一沉。

    不知何时起,师父的话在我心里分量越来越重,或许是救我这么多次,我知道师父虽然对我严厉,却不会害我,所以师父一喊,我就真的立在那一动不敢动。

    刚一停下,就感觉背后有一股寒意逐渐逼了上来,从我的尾巴根儿往里透,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逼近了过来。

    “师父……”

    吓得我刚要喊,却被师父打了个手势制止住了。

    我更是一动不敢动,只见师父左手掐了个奇怪的指诀,像是其他手指都收了起来,只有中指露出往上。

    掐着指诀放到胸前,嘴里不知念了什么,顿时我身后的寒气一下就推了下去。

    我刚一喜,师父就闪到我身边,把我往身后一揽,对着我身后吼道

    “你切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若再纠缠我徒弟,休怪我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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