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也收到了此次太子大捷的消息。

    大雍人人都开心极了,那些个有名的茶馆子都开始编太子的传奇故事,各种美誉离奇的事都往太子身上套。

    皇宫里,雍皇在龙椅上坐着,看了一遍又一遍手上的消息,心里熨烫极了。

    身为一个父亲他很是为自己的孩子自豪,不免带着几分炫耀的口气,面上又不以为意:“元公公啊,你看我们当初所想做的,昭儿都做了还做得极好,这孩子定可以走向那条道路,我希望我们在世时能够看见啊。”

    元公公也笑眯了眼,嘴里真心实意的说:“那是,皇上您教的太子自然是极好的。”

    雍皇又想到那些世家,一时有些惆怅:“昭儿太难了,我做父亲的也得为他铺好路,让他走的更顺些。”

    他看着萧启昭发的密函,里面写着薛综党派的罪行还有通敌卖国的信件,这封信刚好可以为他破开世家掌权的一个口子。

    还有一句话信中写到可能有小人会借此机会参君祁,让他表现生气并且让君祁贬官回京。

    果然,几日后有御史上言,他就顺势让人做了东宫的将领。

    朝堂上雍皇拿出关于薛党犯罪证据的密函,帝大怒,诛连相关人员,一时间人人自危。

    西北军营,主帐里两个容貌过盛的男子正席地而坐交谈胜欢,油灯摇曳,满室昏暗。

    明黄华服的男子在沏茶,一只葱白的手挽住宽大的衣袍,另一只手拿着茶壶。

    沏好茶向前递去:“尝尝,你来了一次西北倒害的你丢了官,只能到我东宫做一个小小的将领,屈才了。”

    玄色男子佯装嗔色,眼里可没有丝毫不愿:“那你可得好好待我,不过就算不是边军的将帅,那边军依旧是服我的,肖穹先生是大才,有他助你也是更好的,当初也是因着他的卦象,我们才能相见成为挚友。”

    说到此,眼神有些暗淡,把茶当酒一饮而尽。明黄色的男子好笑的摇摇头:“那自然是得感谢一番,那日的幕后推手已找出,是我那五皇弟。”

    顿了顿,疑惑到:“只是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只以为他不会简单,没想到如此狠毒。”

    玄色男子身子一僵,他那里不懂那个少年是什么样的心思。

    他自己对眼前的人亦是如此,干涩的说:“许是怀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起身俯视对面的男子,目光凝视着,含有爱而不能言的痛处,有些烫人。

    明黄男子不自在的喝茶,突然出现一声清脆的响声,齐三默默的出来,低着头无措的捏着衣袖,颤声开口:“殿下,我只是来送些吃食,不小心惊扰了殿下。”

    桃花眼里满是害怕,害怕会被遗弃。

    萧启昭温声安慰:“无碍,起来吧,等我归京你也跟着我们一道回吧”,已然恢复常态。

    君祁在看见人后,也坐了回去,不在提刚刚发生的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继续独自饮茶,只是到底冷静不下来,只能麻木的喝着。

    齐三惊喜的抬头,没想到殿下原意把他带在身边,连忙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起身欢快的准备饭菜。

    屋内一片寂静,萧启昭看着这人牛饮着,自己回应不了他想要的便转了话题:“父皇身子日渐不好,我们得赶快归京,还有那个萧言我到想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做。”

    定安十一年,太子大捷,薛党覆灭,方斯与曲舟共同掌管西北军,面上不和实则都是太子的人。

    同年,御史参了君祁一本玩忽职守,帝大怒,褫夺君祁边军将领身份,把他安排在太子门下做东宫的将领。

    雍皇建立了铜匦制度(1),人人可以检举若属实便将人按律法处置。

    一时间许多世家都被敌方举报,世家力量大换血,拥有绝对兵权的太子无人敢忤逆。

    次年,雍皇驾崩,太子即位,改年号为熙昭,即位时赐恩科,把三年一办的科举换成一年一考,朝廷上一些重要但官职低的位置都安插上了他的人。

    世家力量微弱,皇权集中,科举给了寒门弟子希望。

    文渊阁又重现了,沈老先生被请到国子监教书,又推行了减税制度,修路,在各地建立太学,让孩童得以启蒙,造纸技术和印刷术都出现了。

    雍朝情况一片大好,百姓安居乐业,人人得以温饱,各国臣服于雍朝,寒门弟子能够出头,国家版图也越发变大,先帝的铜匦制度也设了门槛,若要检举须得滚过石床才可以。

    唯独一件事,萧启昭自即位起未立后宫,如今后宫也只有先帝的皇后和妃子,朝臣们一提起萧启昭就搪塞身体不好,不能行房事。

    只是调养好了之后,也不愿意,说是要建设雍朝,这个借口也不好让人选秀,就这样过了十年,萧启昭还是没有充实后宫。

    一日,太后叫萧启昭前去问话,温柔的看着他说:“含章,为何不娶妻纳妾,开枝散叶是你作为皇帝的本分。”

    萧启昭垂下眼帘,眼神中的恨意几乎凝为实质,可他不想母后为他担心:“母后,儿臣的身体自十年前西北遇刺后,便不好了。”

    那时他也以为只是中了媚药,解了就好,待查出是他那如同小鹿一样纯澈的弟弟萧言做的,他便把他捉了起来。

    他至今都能想到那时的场景,那个少年露出了痴迷癫狂的神色,轻柔恶毒的说:“太子哥哥,是不是觉得那处不能用了,这可是弟弟我好不容易寻来的药,本想将你压在身/下,那前面自然是不需要了啊,有我疼爱哥哥就好了啊。”

    说到这时又恶狠狠看着他:“可是太子哥哥,怎么能让别人碰你呢,所以啊哥哥你这辈子都不能娶妻生子了哦,只能婉转承欢于男人的身下,哈哈哈哈。”

    他其实对于娶妻也没什么执念,只是任何一个男子听到这样侮辱的话都不会好受。

    他记得自己那天的状态有些不对,冷漠的让人把他拖下去,受他口中所说的话。

    他的身体本就不好,经此一事,也不知能活多久,只是强撑着心中的信仰活着,也许他该找一个宗室子弟来继承皇位。

    太后怜爱又惊讶的看着萧启昭,带着哭音道:“可怜我的儿,以后母后不会再提此事了,只这太子也可以从宗室子弟挑选,也算后继有人了。”

    萧启昭便道:“那母后便留心一下,谁适合做这个位置,我会好好培养他的。”

    出了太后宫中,回到自己的住处时,看见君祁在房内等着自己。

    看着一如年少时俊美艳丽的男子,年岁只是为他增添了稳重的气质,一看见他眼睛亮了起来,狭长的眸子散发着爱意。

    这个人从年少一直喜欢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娶妻,官居一品权势深重却不以为意,总是以他为主。

    从不说苦,只是默默陪在他身后,为他解决难题,才共同创建了盛世。

    清风和淮安也被这人打动了默认他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自己要辜负他的心意了。

    这些年身边的人都有了归宿,清风和淮安结成了兄弟,各自娶了美娇娘,清风由冷峻变得温柔。

    淮安也长成了俊秀的男子,小时候还是那样可爱,又爱哭,如今也是可以为家中娇妻独当一面了。

    洛伯也老了,便让他归乡尽享天伦之乐。

    兜兜转转一直陪在身后的也是君祁了,当了皇帝后,越发觉得高处不胜寒,那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那人走上前来温声开口:“怎么楞在门口,我不过是来你这里看书罢了。”

    他知道自己不会回应他只把他当作挚友,他便不开口让他为难。萧启昭好笑道:“不过是想了事情,一时忘了进来,难道我还会赶你出去么,就算赶出去了,你也有无数的理由来我这里。”

    走到君祁刚刚待的地方,看了他在看什么书,只见上面几个大字,雍史。

    萧启昭有些感动,拿起书仔细看了看:“你竟然还编了书,你还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对了,今日母后说从宗室弟子中挑出太子,届时让你做太子太傅可好,好好教导才不算辱没了我们的盛世。”

    君祁一直看着萧启昭,轻声说:“好。”

    不管他提什么要求,自己都会替他完成。

    熙昭十三年,立萧元为太子。

    四年后,雍太宗驾崩,萧元改年号为新元。

    并为雍太宗置办了许多陪葬品其中有一个很朴素的白玉兰簪子。

    驾崩时,百姓纷纷披麻戴孝,痛哭流涕,难以置信这样好的帝王驾鹤西去了。

    君祁待新帝羽翼丰满后,便自请守卫皇陵终身,新帝虽不舍,却也知自父皇去世后,君祁也就形同行尸走肉,现在完成了父皇遗言就去陪伴父皇。

    好在这雍朝河海晏清,百姓安居和乐,有才之士都能实现自己的抱负。

    皇陵中,一玄衣男子抱着明黄衣着的白骨,眉眼难掩爱意,修长的手指抚上白骨口中呢喃道“含章,这辈子虽不能与你生同床枕于寝间,但能死同棺椁于坟下,抱歉我过于自私,占了你妻的位置”

    顿了顿,指尖轻柔的摸着并向前吻着白骨,眼神肆虐带着狠意又道“不过,你身旁的位置只能有我也只能是我,幸而你不能也不愿伤害其他女子,其余人不配得你半点上心,很快我就来陪你了,前路漫漫,你怕冷,走慢些再慢些,等等我。”

    玄衣男子拿着一颗药丸喂在口中。

    这颗药是从国师那里求来的,吃了便像睡着一样,不会吐出血污了他的含章,那样一个风华的男子。

    眼睛逐渐涣散又带些魔怔的执念,身子缓缓靠近白骨,手紧紧环抱着。

    生前不敢奢望的,只能死后抱着他的身躯,玄衣男子眉眼带着笑意“含章,等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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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郎寻郎的那点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本书只为原作者小殿沉沉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4章 第十三章山河与知己难得也,快穿之郎寻郎的那点事,一本书并收藏快穿之郎寻郎的那点事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