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死后,一缕清气飞出。
在轮回神源守护的飞凔感知到了君祁神君的灵力,便将清气引到三界之外的洞虚里。
此处不受三界管制,亦不会被三界察觉,在此帮助神君恢复记忆是最好的机会。
待清气到了洞虚,飞凔手里拿着轮回神源本体,施展灵力,过了许久飞凔快支撑不住时清气幻化成了人型自动吸收灵力,面色苍白湿汗淋漓的飞凔恭敬的跪下俯首。
“恭贺上神恢复记忆,您的记忆和轮回神源都已掌握,含章神君在下一个世界等您,日后更好帮助含章神君恢复情感。”
飞凔看着眼前眉眼疲态的男子出声道。
君祁吸收了记忆后,想到含章的死心还是一悸,轻蹙眉头,指尖轻柔太阳穴,叹声道:“你继续守着吧,本君还要去找含章,这次,多谢你帮助本君恢复记忆。”
他知,虽然在第一个世界已爱上了含章,但他的本体太过强大,小世界难已承受他的威力,所以飞凔才带他在洞虚恢复。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属下遵命,定会好生守护两位殿下的灵体”飞凔心中一暖,恭敬的回答。语罢,君祁便投入轮回中寻找含章。
片刻后,床榻上一位高大又带着一丝脆弱的男子挣扎着睁开了眼,怔了怔,迷茫的眼恢复了清明。
这才意识到自己已到了另一个世界,吸收掉脑海的记忆。
这次他依旧叫做君祁,是定北国的战神将军出身寒门,目前尚在修养中。
此次受伤是因为同回纥一战,此战定下他的战神之名也是他生涯中以少胜多的典例,这片天下一分为三,分别是定北国、回纥、苗疆。
这三国隐隐以定北国为尊,定北国地理位置优越,地处中原北有大山脉阻挡,西部连接回纥,西部水资源和绿植较少,遂常常进攻定北国,而苗疆居南善蛊善毒,又有瘴气阻挡比较神秘哪里的药材植被很多,苗疆人少出,天下皆知苗疆人善蛊惑人心。
然有个密地在苗疆与定北中间,此处为安乐城,这个城不受两国管辖,与两国都交好,其中有一乐坊名叫寻月,听闻乐坊中人不论男女皆是人间绝色,故此城受许多人庇护,故而独立于一处。
这次击退了回纥,签了两国贸易往来的合约,回纥也像定北上交了很多贡品。
定北国的皇帝年岁渐长,其膝下皇子大多已是成人,有两派最为强大,一派以皇后所处的太子李穹苍和身后的户部尚书,另一派是以贵妃所出的三皇子李炎明和工部尚书,其余皇子也跟着站队,有些大臣尚在观察当中。
而他所处的位置便是个势力拉拢的对象,身后有数万大军这次又立下如此战功。
想必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中去,不得自由,思及片刻,便出声叫了贴身侍卫许琛:“现如今,几时了?”
“回将军,午时了,可要让厨房送些饭菜,大夫今日已为将军换过药了”便慢慢扶起男子起身,待男子坐起身时就退在一旁等候吩咐,此时床帘遮住了些许阳光,未能看清男子的神色。
君祁满脸倦容,精神有些不济,面色苍白,抬起一双修长白皙的手指准备起身:“拿件衣裳,本将要更衣,让厨房那些粥来放在外面院子里,我出去透透气。”
顿了顿,一次性说了些话,有些累:“你拿好,便下去吧,再把近日的军务拿来。”
语罢,就掀开床帘露出那有些白皙的过分的脸蛋,一点也不像个将军,眉眼也精致的厉害,剑眉星目,若不是通身的气派怕是压不住这样艳丽的脸,虽艳却不俗气,鸦色的长发披在身后,活脱脱要人命的妖精。
许琛虽见惯了自家将军的容色,却每每都被惊艳一番:“是”,很快在美色中反应过来。
就退下了,走时还在想这世间不知要何等女子才配得上他家将军,唉不想了,去准备饭菜才是。
待许琛拿着军务和饭菜来时,君祁已在院中了,一身玄衣包裹着健壮精瘦的身躯,高大威仪,通体贵气,轻咳了一声:“将军,东西已拿来了,属下就放在石桌上。”
未听到吩咐,就立在石桌旁等待命令。
君祁坐下后,吃了饭菜,便拿起桌上的军务,似随意问道:“我病好了,可回了陛下,得了陛下首肯就好回京。”
一只修长白皙手轻点着石桌。
许琛回道:“回将军,此事已向陛下回了,陛下传信来说,三日之后,设宴宫中庆祝这次同回纥之战。”
又想了想:“十七说安乐城有变动,好像有人要用安乐城乐坊中人献媚,十七还在查探中,他说乐坊中藏有一名怜叫楼枕,容色无双,神情淡漠似谪仙,眉眼禁欲不含情,不似人间人,一手出尘的琴艺。近日可能要推到台面上来”抬头观看君祁的神色。
君祁听后心头一跳这形容神似含章,不知他现在在何处,不过有任何可能便不会放过:“你让十七好生盯着此事,若此事会牵连到本将,本将不介意把水搅得更浑”
眉眼一挑,神情鲜活了起来,方才的倦意不适是因为吸收太多记忆导致的,如今休息了片刻,恢复了精神。
“是,属下这就去办”便出去送信给十七,又去准备进宫的事。
翌日。
许琛带来十七的消息,面容带着怒意说道:“将军,十七来信说,大皇子好像要将楼枕献给你,欲用美人计来……”
边说手渐渐握紧直致泛白,心中直叹将军这样的人物岂是那等小人可沾染的。
“听说那楼枕貌似苗疆人,恐对将军不利成为大皇子那一阵营的人,不过楼枕并未答应,被大皇子折磨了也未曾松口”
还好那楼枕知趣不然就侮辱了将军,除非是将军所喜爱的,不然谁也不配与将军并肩,那样风光霁月的人,许琛自顾自想着却没瞧见他家将军的脸色。
君祁抬眸手里把玩着玉杯,眼底带着一丝嗜血的杀意:“不答应,折磨?”
低沉又轻的话似在唇舌间娓娓道来,若是确定人是含章,那大皇子可要做好一腔算计付诸东流得打算。
“这样好了,即刻出发去见见那个楼枕。”
想到可能是那人,眉眼染上了笑意,嘴角的弧度上扬,只是也有几分担忧。
许琛虽有些疑惑,然而并不会质疑将军的任何命令,随即跪下严肃回道:“是,属下这就去准备车马”便转身去牵马等候。
下午时分,便到了安乐城,这安乐城名副其实人人面带笑意街上大部分人衣着华丽。
君祁和许琛就呆在一家不起眼的酒肆中,君祁看着书卷:“给十七传信,我要会会那个楼枕”
一旁温酒的许琛放下酒:“将军,酒已温好,属下去去就来”。
许琛来到乐坊。
映入眼帘的精美建筑未能在他的心里掀起涟漪,在这样混乱的两国边界保留这样江南水乡的风格特别怪异。
自古以来边疆人民风吹日晒即使国度强大,免不了边界骚扰终日面带苦楚。
而安乐城中人尤其是这寻月乐坊,众人总有一种醉生梦死的面容,似人似鬼似妖似魔,自带一种妖异之感。
他确实与这处格格不入,然而武艺出神入化着可敛去自身气息融入万物,令人难以察觉。
这也是刺客一族的秘法,拿起一片掉落的枝叶便吹起一阵古怪却又不显声的乐曲,周围陷入一种玄而又玄的气场,唯有同族才能察觉。
然世间纯正刺客一族早在几十年前被灭族,他与十七是仅存的族人,幸得将军赏识才入世,不过片刻,十七出现。
十七穿着乐坊小厮的衣着,平凡到扔进人群也不记得的脸,冷声道:“主子可有事吩咐楼枕我已密切观察,他现在身体不适躺在床上才经历一阵刑罚。”
提起主子这才有了几分人气。
许琛回道:“主子要见那个楼枕,你安排吧”。
十七略思片刻:“一个时辰后,待乐坊嬷嬷来看过楼枕,那时的人少,好见面,我去做事了不然容易引起怀疑”离开前拿来一份乐坊地图。
“记得画圈的地点是楼枕的房间”一道声音随风飘来,人已离开。
君祁拿起拿起地图,那个人的房间在乐坊最里处,周围守卫颇严不过难不倒他,轻功点地便飞上楼顶。
观测了位置,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消失,下面的许琛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走了,只能在原地藏着等将军归来。
却说,君祁潜入楼枕房间时,屋内焚着一股清幽的香气,不似一般的香俗气,却有一股难以言说的蛊惑香气。
屋子里的摆设有着古朴简韵,就像是难以窥探的世家公子的住处。
推开房门只瞧见一个裸露背脊的少年俯身躺在塌上,浓墨的发随意挽着,俊逸的长相,肤色白皙莹润如玉,眉间一点嫣红的朱砂痣,正闭着眼睛蹙着眉。
世间爱美之人瞧见这样的绝色皱眉,都想上前去抚平,君祁的心微微跳动,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那就是含章。
走向前看着背上的伤口,爱怜的摸着背,拿出金疮药涂在他的背上,静静的陪坐在他的身边。
心想果然没猜错,不过看着身上的伤痕,眸子一冷,他不会放过大皇子的。
片刻后,塌上的人有醒来的趋势,君祁立刻就离开了,走到原来的位置带着许琛一起回到酒肆中。
屋内的楼枕醒来后,闻到一阵雪松的清香,他们做怜人的对这些味道十分敏感。
又感觉到背上的伤势没那么疼了,还有清凉之感,疑惑的呢喃:“是谁呢?”
可惜没人能替他解答。
君祁回了酒肆后让许琛收拾行李,并让十七好好照顾楼枕,不要让别人害他。
一旁的许琛有点疑惑,直接问了出来:“殿下看完楼枕后,似乎很是上心?”
君祁笑意渐浓,说道:“自然,若是他愿意,以后会是你们的将军夫人,都上心一点。”
许琛奉君祁的命令为圣旨,将军说什么自然是什么,他喜欢的必定是极好的,躬身回是。
便很快的收拾了行李,在离开安乐城前给十七传达了将军的话。
自那日起,楼枕便发现自己被一双隐在暗处的眼睛看着,但是又没有感觉到危险。
他觉得可能是那天来他房间的人留下监督他的,便不敢轻举妄动,而他发生的事都被写成了信交给君祁。
比如,有一次他快要绊倒了,一个小厮的脚突然崴了倒在他前面。
还有一次有一个乐坊的男子看不惯他想要来教训他,结果莫名其妙的倒霉起来。
诸如这样的事发生了很多次,暗地里的人没有出现,不怕被他知晓有这样的人存在,但也不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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