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的大蛇,心里一悸。浑身浓郁的绿雾削减,用咒蛇神通掐算,这是苗王身上那个印记和王蛊的气息。
王蛊取自他的半神血,如今身死道消,杀他之人乃是和他一脉相承蛇的气息。那必然是和神君交好的神灵后代。
他心知,得罪两位神灵,必死无疑。
那浓郁的墨绿色都黯淡几分,一向阴冷无情的竖瞳都带有惧怕和悔意。
巨大溜滑的身躯在地上拖出很多粘液,就像人类在恐惧之中流出的汗珠。可是他不能逃离,就像知道会死亡又不知死期。
活了这么多年舍不得就这么死去。可又没有办法摆脱困境,只祈求神君高抬贵手。
离近苗疆定北战场的大皇子却得到一个消息,楼枕乃是苗疆圣女之后。在军营中和君祁同吃同住,两人相交甚好。
那平凡雍容的面容发出扭曲的笑:“君祁啊君祁,看来天助我也。有没有你,这三分天下注定由我统一,没想到这楼枕真的拖住你的后退。妙哉。”
“传我令,君祁大将军身为主帅,抛下我定北军私自出逃,至今未归。与他出逃之人死妖非人,活死人也。遇见者,杀无赦。”
三皇子摇着折扇笑道:“你这招甘拜下风。你还真是趁他病要他命啊!不过在他这件事上你我二人不内斗。专门找他麻烦。”
“之前你脚伤之事,的确是个意外,马匹受到石子击打。只能是个意外,我是无心之失。”
大皇子李穹苍冷笑:“先解决他,皇位凭本事得到。”虽是这样说,但他心里有七成的胜算。
父皇病危,母后势大,除了君祁这个不定因素,其余的他丝毫不担忧。自然可以和三弟停止内斗。
军营里君祁的部下笼罩乌云,各个担忧不已。又期盼君祁翻身,不然这天下危矣,三国之间表面平静彻底打破。
就连特别的安乐城都受到了波及。平日乐呵悠闲的城中人也少了很多,大多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人到处晃荡,谁不知苗疆和定北之战。
战争烟火中受苦受难的都是百姓,无力的也是他们,只能躲在家里。除非家大业大能够有仆人傍身,不然都有去无回。
要么被抓去当做俘虏,要么就被抓去前线。
这些部下在想如果君祁不能回来平反危机,他们也要跟着倒霉。
只是日夜打仗,节节败退。
哪怕是铁人也熬不住,更何况苗疆层出不穷的蛊术,第一次的药草不多。后来每次征战到处挖那种药草收效甚微。
心尖蒙上阴霾,只是今夜好像一切都改变了。这是疲惫强撑一口气的定北军感受到的,那战无不胜的蛊虫力量衰退。可在强大的胜利面前,苗疆两位王子完全意识不到。
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家们会挺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两百的利润,资本家们会藐视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那么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1)
摆在苗疆面前的利润足有百分之三百。
踏平中原,统领这片大地,成为他的主人。这样的诱惑,谁也无法轻言放弃。
许琛等人在这样狂热信徒斗争中,不断放弃城池,定北国危!就算知道蛊虫力量衰弱,也还是抵挡不了无穷无尽的蛊虫。
天大的力气都坚持不住,只是麻木的跟着肌肉记忆杀,杀红了眼,没有人想退。哪怕丢掉城池,身边一个一个相熟的人死去,还是义无反顾上阵杀敌。
而朝堂之上,还在争斗不休。即便表面十分和谐,互相不斗争,目标放在君祁身上。可是大难当头还想着对付自家将军,不想着办法解决蛊虫。
许多大臣十分寒心。
君祁离开之时,设下禁术将大蛇囚禁在洞窟内。这是他用的最低等的法术,太强的在这方世界不适合,不然分分钟灰飞烟灭。
到那时楼枕和他所珍视的人或事都将成为历史,无人知道的历史。他不愿意如此,更何况答应了这具身体的主人,还要让百姓过上好日子。
这个禁书除非再次降临神灵,不然无人无妖可靠近。
苗疆蛊虫气势又被削减,定北苗疆战斗势头有变动的苗头。聪慧如许琛等人,知道肯定是处在苗疆的君祁斩杀王蛊,以一人之力不借助定北啸月剑。
战争局势调转。
然而匆匆赶来的大皇子等人以为是自己的到来威慑了苗疆,甚至觉得君祁部下不过如此,也不知怎么得了战神称号。
以为自己天赋技能点满,朝堂掌握在手里,这定北苗疆之战又改变了颓势。
正乐的不知天高地厚,那故作平易近人的样子也毫不掩饰自己本来面目。倨傲地开展一言堂,功劳是自己的,过错是下属的。
只是大多人敢怒不敢言,只悄悄转移主子,另靠其他势力。
君祁和蒙面楼枕到来之时,许琛等人及部下都被排挤,底下不知情者。
也认为大皇子所说君祁大将军之事很扯,但是君祁将军迟迟未归。
再见,已是杀无赦的命令。
这是苗疆和定北最重要的一个战争,败则定北国要害被挟,胜则堪堪守住国祚。
绝望充斥在每一个定北军人心里,直到被判定的君祁将军身处两军交战之间。
一袭银色盔甲,高大的身躯,直立在战争中间。
谁也不知他何时来到这里,只知道,君祁在,定北在。
热血信心士气在这一刻燃起,定北人的信念——君祁将军他回来了!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两军都有片刻凝滞,皆看向战场上的艳色。
许琛乘机将定北开国皇帝的佩剑啸月扔给君祁,大皇子的叫喊无人在意。
所有人都有了信心击退苗疆,那就是定北战神的魅力,是定北的定海神针。
“杀!杀!杀!众将士听令,保卫国家,击退苗疆。誓死捍卫定北尊严。”
几万定北将士热血沸腾,用尽全力呐喊:“杀!杀!杀!保卫国家,击退苗疆,誓死捍卫定北尊严。”
苗疆子民顿时两股颤颤,就连手握蛊虫都难以压制心中的不安。毕竟来的人是君祁,之前那一站他们莫名其妙失败,如今对面定北将士士气大增。
他们的蛊虫也不知是何原因竟然威力减弱,他们的将领两位王子也是君祁战神的手下败将。
可即便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这是苗疆和定北关键一站。
那一日,尸骨漫天,苗疆吓得腿软,扔下武器就逃。两军交战,局势大好,君祁领着众人厮杀一天一夜,留下平民百姓。
留下没有过错的苗疆子民,这一刻,战神之称响彻云霄。
他的身侧站着蒙面男子,也为这场战争做出巨大贡献。
只是风吹动斗笠,隐约透出传言中“活死人”的妖异面容。世人惊骇。
可现在还需收拾残局,把这败将苗疆纳入定北版图,今后这只剩下定北和回纥。
大皇子三皇子见君祁势力发展壮大,民间声望极高,都存了要他命的想法。不然这皇位他们如何能坐的安稳,可这紧要关头他们奈何不了君祁。
便从楼枕入手,几息之间,谣言四起。军营中,里面站着君祁心腹。
许琛面色凝重,小心抬眼看着容色大变的“将军夫人”,加上这些传言对将军很不利,道:“将军,如今的谣言对楼先生不利啊!而且安乐城好似和苗疆有牵连。”
“等战争过后,朝堂恐怕要清算您。”
楼枕听后,不安的靠在君祁身后,青紫色的肌肤瑟缩在衣服里。
那双好不容易抹开表面的尘埃,又染上污秽。
君祁只说:“若是这些养尊处优的皇子赶尽杀绝,那就把这天搅个天翻地覆。我会让天下人都会尊重楼枕,绝不会叫人轻视他,给他一个盛大的婚礼。”
夕阳下,楼枕偷偷地伸出手握住让他安心的手。
君祁温声道:“你别怕,我会护着你。”
楼枕反握着君祁的手,仿佛有了无限的勇气,只是他活不长了,便有点惆怅道:“嗯,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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