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潇雨和江斯言认识得没有江千宁早。
一开始, 江斯言在季潇雨眼里只是好友的哥哥。
她和江千宁认识得很早。
小学的时候,母亲带她去一个聚会时,她第一次见到了江千宁, 那个和她一样流传于北城名媛圈的小名媛。
两家实力相当,在北城一样有名,两个孩子年纪相仿,又都是长得漂亮的小女孩。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就都对对方充满好奇, 很容易的就成为了朋友。
后来玩得久了, 有一次,江千宁邀请季潇雨去自己家中玩耍。
季潇雨欣然前往。
她和江千宁是两种性格, 一个安静,一个热闹。
一个如冰,一个似火。
一个淡漠,一个明艳。
或许这两种性格是互补的,也很容易产生粘性。
江家和她家不太像,有一个很大的花园, 里面百花怒放,可以感受到它们鲜活的生命力, 也能感受到这里的女主人是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她经过花园的时候, 就被里面的花吸引了。好漂亮, 每一朵花都在努力绽放。
她跟着佣人去客厅坐,等江千宁的时候,江斯言从外面回来了。
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平平无奇, 没有什么特别。
在得知彼此的身份后,他朝她点点头,欢迎她在江家玩得开心。
她道了谢。
随后江千宁就跑下楼来了, 扑向她。
江斯言没有打扰她们,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时候的季潇雨,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们会在高朋满座中,暗自“偷情”。
多年纠葛,她家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她的性格从正常的安静变成了不正常的过分淡漠。
在对待感情的问题上,她也不见得勇敢。
在江斯言握住她的手腕,不得到她一个明朗的态度就不肯放她走的时候,她红着眼睛半晌也给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最终还是他先败下阵来,一拳砸在白墙上,无力又心疼,吻着她通红的眼眶,他的吻渐渐往下落。
他想要公开,想要名分,想要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他想娶她,他想要的很多很多。
可她好像,一个都给不了。
她很享受隐秘于地下的情感,而且她对他们未来能走多远也并没有信心。
他们混的是一个圈子,要是公开在一起又分开,那之后的相处难免尴尬。倒不如不公开,悄悄在一起,今后就算分开了也还能做朋友,毫无影响。
季潇雨想得很周到,周到得江斯言咬牙切齿。
可是除了咬牙切齿还能怎么样
不能。
他们在一起的事情,真的谁都不知道。
有一次在江千宁的生日会上,她从卫生间出来,就被他拉进了一个漆黑的储藏室,两人在里面吻得昏天暗地,到最后,热气升腾,狭小的空间温度不断升高,他不知是学习过还是无师自通,解去了她的内衣,手也已经在里面安了家。
江千宁许久见不到她人,来寻她,她在里面听见了声音也不敢出去。
他低眸,只见她红得至极,胜比霞光的脸颊。
极少见她此景,他贪恋万分,眸光久久流连。
季潇雨感觉他的眸光都在发烫。她伸手想去挡住他的眼睛,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腕,径直往下落。
她大惊,想抽回手,却抵不过男人气力,她被握住的手的行动轨迹丝毫不见偏离,照着他想让她去往的方向而去。
她的手指轻颤,又因紧张而绷紧。
他咬着她耳垂,轻声哄着:“乖,放松。”
等她手机响起的时候,才如大梦初醒,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江斯言眸色暗下。
到底还是没能在今晚。
季潇雨的衣衫已乱,再一看他,这个衣冠禽兽衣物大半齐整。她怒瞪他一眼,眼里全是控诉。
她一咬牙,两条腿已经软得打颤。等她整理好衣物,又缓和了下脸上的高温,才强装淡定地走出去。
江千宁的生日会,满座宾客。
她与认识的人说着话,偶尔逗弄逗弄杭夏这个家伙。
他在另一边,与他的朋友说着话。
两个人看似是两天平行线,毫无交集。有谁知道他们抽空竟然会去接了个吻,吻得难舍难分。
高朋满座,却无人知晓他们隐晦的爱意。
等生日会结束,她的司机来接她。
江斯言扫过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谁也不知,他有多想她留宿。
留宿江家,留宿他的卧室。
与他抵死厮磨。
-
季潇雨自从接手季家产业以来,忙碌是常事,不得太多空闲。
但是她不能推开,也没想过推开。
这都是她自己求来的,也是渴求许久终于落进她的掌心的。
她除了把控好,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很多个夜晚,她因为压力太大,不停喝酒。喝醉之前,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喝醉之后,她却难以忍受孤独。
喝醉后的她没了理智,没有理智控制她的行为,她总会给他打去电话。
他们没有住在一起,各自有各自的住所。两人都经常出差,有时连对方在不在北城都不知道。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一到这时候,季潇雨就觉得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
江千宁常说,喝醉酒前后,她像是两副面孔。
喝酒之前,她清醒冷静,淡漠如菊,对情感的需求很少。
喝醉之后,她就会变得脆弱易碎,和其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一样,非常需要呵护与爱意。
接到她电话时,江斯言才知道她从英国出差回来了。
他还在公司处理公务,面前站着几个高管。今晚有个紧急文件下来,全公司都在加班。电话响起,江斯言抬手示意他们安静后,就恍若无人地接起了电话。
“怎么”他并不知她喝醉,一手接电话,一手还在翻文件,声音是很理智的平静。他从小就和双胞胎弟弟是两种性格,弟弟活泼些,他冷淡些。
“江斯言,你干嘛呢”
一句话。
江斯言就知道她又喝酒了。
他的指尖微紧,心绪已乱。
“在加班。”
“你怎么不来找我玩呀加班加班有我好玩吗”
顾忌着手下还在办公室,江斯言忍去满腹想说的话。他强行压下所有原本想说却不能说的话,最终只有一句:“你怎么不来”
“啊,原来你要我来呀,你早说嘛,我马上来。”
江斯言也只是随口一说,逗弄着某个喝醉酒的人玩。却不曾想,她会这样听话乖巧,好像浑身的刺都被拔掉了。
他哪里敢让现在的她出门,出一步,他都不可能放心。
他厉声道:“不许出门,我现在过来。”
高管们面面相觑,不知总裁是遇见了什么急事。
电话另一端的人似乎很不听话,江斯言缓缓拧起眉,简单扼要地安抚人:“听话。”
高管们更是不敢吭声,更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他们低着头看鞋跟,假装自己在走神。
江斯言似乎真的很着急,他挂断电话后放下文件就道:“今晚先到这,明早继续,明天下午赶完交上去就行。”
高管们松了口气。这次的工作难度很大,团队遇到了瓶颈,刚刚这里被低气压萦绕着。没想到一通电话竟然可以拯救他们。
他们不由更加好奇打电话的人是谁,难不成江总有女朋友了
啧啧啧,瞧瞧说的是什么,“你怎么不来”“听话”。哎哟,江总谈起恋爱来也是充满霸道总裁的气息。
江斯言交代完,拿着外套就离开了。
他驱车直接前往季潇雨的住处。
她搬出来有一段时间了,没有住在家里,她的住址他也去过很多次。但大多数都只是过了个夜便离开了。
江斯言忽然觉得自己怎么那么像上门的……鸭
他黑了脸,加快车速。
她压根就和“听话”两个字沾不上半点边,他不让出门,谁知道她听没听。
而她现在喝醉了,要是出了门,即使那是个高端住宅,他也没法放心。
等江斯言赶到她的住址后,见到规规矩矩坐在阳台喝酒的她时,才算松口气。
他把外套随手丢在沙发上,快步走过去,拦住她要倒酒的动作,“喝了多少酒”
季潇雨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下,等眯着眼看清是谁后,她也不要倒什么酒了,直接就往人的身上扑过去:“你来啦!”
她兴奋又满足地抱住他的腰,还用头蹭了蹭。
江斯言的动作就那么僵在那里。
他闭了闭眼,提醒自己要冷静,要清醒,不要被这个女人喝醉酒后虚伪的假象唬住。
别看她现在黏人,温柔乖巧,一醒来第一个踢开人的也是她。
他嘲讽地勾了下唇,低眸看她:“一个月没找我,要不是喝醉酒,准备什么时候找我嗯”
“想你呀。”她答非所问。
“你猜我信不信你的花言巧语”江斯言咬牙,这个女人,喝醉酒后什么好听的话都信手拈来。她的话那么好听,像是蜜糖,却是掺了剧毒的蜜糖。他要是信了,那回头被毒死的也是他。
“你信呀。”她迷茫地抬头,“你为什么不信”
他叹了口气,抱起她,随口嫌弃着:“你怎么跟江千宁一样,那么喜欢喝酒。”
季潇雨很骄傲地说:“她会喝酒还是我教的呢。”
江斯言:“……”
他睨她。
也不怕被他父亲拿着棍子追。不过还好他父亲不打女人。
带坏他妹妹,还在这骄傲呢,骄傲个什么
江斯言嘴角细微地勾起。
季潇雨踢了踢小腿,抱着他的脖子,有些撒娇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你想去哪里”
“去卧室”
“……”江斯言忽然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江大牛。”
江斯言眉心跳了跳。
这个她和江千宁一起给自己起的昵称他还是知道的。
行,知道他是谁就行。
不过,知道他是谁还敢跟他说要去卧室。
呵。
那待会别哭。
江斯言低喃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待会别怪我。”
“怪你什么”季潇雨在他怀里蹭了蹭,“喂,你怎么都不想我也不来找我,叫我一个人喝酒,真是没劲透了。你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女朋友的哎”
眼看她在这里一声声地控诉,甚至还倒打一耙。
江斯言无奈地揉揉眉心,属实是有点拿她没辙。
倒也不知道是谁,上次做完以后,次日直接飞意大利,随后转英国。要不是江千宁这个信息站,他连人去哪了都不知道。她回来了也没和他说,自己在这喝酒也没叫他,到了最后,竟还要嫌弃他一顿,诅咒他没有女朋友。
呵。很好,真是好极了。“”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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