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东京前一晚,我去了小鱼在浦东的住所,那个没有电梯的五楼老房子,扶着扶梯在昏暗的楼道里深一脚,浅一脚地爬着楼,这里是我在上海的初印象,89块钱的车费和哭干了眼泪的梧桐雨。
敲开门,现在小鱼和黄先生租下了整套的房子,其实按照他们的薪资,完全可以选择更加宽敞明亮的电梯房。
小鱼拉着我进了房间,和从前一样精致的装饰,最起眼的柜子里还是放在几款最新的奢侈品手袋。
一半烟火以谋生,一半诗意以谋爱,大抵便是小鱼的生活吧。
“虽然要攒钱买房,但每年还是要买一个包包奖励一下自己,呵呵。”小鱼见我在看柜子的包,有些羡慕道:“你应该不稀罕这些吧,听小敏说,羽生在你生日的时候给你买了一柜子的包包。”
“我稀罕你的杯酒淡饭,一步一安然。”我坐在了她的床上,将手上的新婚礼物给她,一串kito的珍珠项链,在银座精心挑选了整整三个小时,每一颗珍珠都反复确认过。
“你这就是凡尔赛。”小鱼接过礼物,打开后脸上露出了满意而羡艳的表情:“hanyu‘sfaly,出手就是不一样。”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些担心说得太过,想要解释。
“好啦好啦,我就开玩笑。”小鱼挨着我坐着:“婚姻,感情,说白了都是一场投资,收益越高,风险越大,冥冥之中都标好了价码。”
比起小敏游戏人生的感情观,小鱼的感情观却是一场寻找人生合伙人的投资,只是向来精准计算的她,怎么如今就这么快决定结婚了,至少现在看起来,黄先生不过如此。我疑惑着,小鱼伸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咋啦?”
“没我在想…”我半开着玩笑搂着她,转了话题:“我们精明的投资人,看看我和你的感情价值多少?”
“哦?让我想想…”小鱼笑着,转动着眼珠,说道:“卖掉我们夏夏的话,至少也值一两百万吧,上海一套房的首付。”
“你倒是敢卖我…”我像从前一样开着玩笑,推搡着,却见她非常紧张地护住了小腹,方才恍然大悟,急忙松手:“对不起啊。”
“没事,三个月前宝宝见不得生人,所以才没说。”她把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充满了母性,原来这就是拥有生命的感觉。
我们又聊了片刻,便不打扰小鱼休息,告辞离开了,在四楼的楼梯口却看到黄先生卷着衬衫,头上带着手电筒帽,爬在楼梯上安装着楼道灯。
“诶,你回去了?”黄先生爬下小梯子,抹了抹一脸汗:“你们不多聊聊?
“太晚了,不打扰小鱼休息了。”我看着刚装好的楼道灯,将走道照得格外明亮。
“楼下的灯刚刚被我拆了,有点暗,我陪你下楼,帮你照一照。”黄先生的声音很小声,有些中气不足的样子,但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值得信赖。
我点了点头,和他一起玩楼下走着,一旁说道:“现在明亮多了,从前的灯光太暗了,我以前还摔过一跤。”
“是啊,就是怕小鱼晚上加班回来摔着了。”黄先生走在前面,将前面的路照得很亮。我忍不住嘴角浅笑,果然,小鱼是不会做亏本投资的。
“对了,予夏,小鱼说你一直在国外,有想着回国么?我有几个同事想认识你?”黄先生边走边说:“条件都很不错。”
“啊,暂时没有。”我有些惊奇:“而且我有男朋友了。”
“你有男朋友了么?不好意思啊,小鱼没和我说。”黄先生可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心下又是一股暖意,小鱼不愧是小鱼,提醒她要把我的事保密,竟然连老公都没说。
我出了楼道,告别黄先生,走到了小区门口,羽生在保姆车边等待,他戴着耳机,斜倚在车边,完美的身材比例在路灯下显得更加性感优雅。
他看到我,朝我招了招手,我上前挽住他的胳膊,他摘下耳机,可以听到是toshi的水晶记忆,时而低沉,时而高亢的旋律轻轻划耳畔。
“回去啦。”车门打开,羽生拉着我上车。
“不要,陪我走走嘛。”我朝他撒着娇。
“好。”羽生眯着眼笑着,伸手理了理我的头发。
我们和司机小蔡说过后,便牵着羽生的顺着小路往前走,羽生似乎也记起了一些往事,说道:“记得那次从冰场送你回来,你就躺在我的怀里睡着了,那是第一次有女孩这样躺在我的怀里,吓得我一动都不敢动。”
“所以如果是其他女孩,羽生君也会不敢动?”我睨着眼看他,故作有些生气。
“怎么可能?”羽生伸手在左边胸口画了一个小圈:“这个位置我已经算好了,就只有夏酱的小脑袋才能放得下。”
“是么?”我把头靠在了这个习惯的位置,脸颊和他的肌肉与骨骼都契合得刚刚好,非常舒服,仔细点,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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