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突然出手,还有逃跑的机会,但抓麻若晨的计划恐怕要泡汤。
我赌保安头子认不出我,我开始摘口罩。
望风的保安说:“刘哥,这是老赵的弟弟,怕他哥看见。”
保安头子点点头说:“原来呀。下次来的时候问问他们哥俩。你哥差不多天天来,这个时间应该快到了,快走吧,别让你哥打你一顿。”
“谢谢刘哥。”
“你小子,上来就叫哥,挺会来事儿的,快走吧。”
“那我走了,刘哥。”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急忙下楼,刚拐过来,撞上了一个人,跟夏希程的个子差不多,又黑又高。我只想着快走,随口说了一句:“对不起。”
黑大个一把揪住我肩膀的衣服,像拎只鸡似的拉住我,“说句对不起就得了。鞋都被你踩脏了,赔钱。”
我低声说:“多少钱?”
“五百。”
我看看黑大个的鞋,普通布鞋,大街上卖五块钱一双,十块钱三双,一张口就是五百,想钱想疯了。来这的,都是赌鬼,想必是身上的钱不多,看我个子比他小,想讹我。
保安头子又开始下楼,边走边说:“老赵,行了。他是你弟弟。没看出来啊,你连你弟弟的钱都讹。”
我心里一惊,真是背到家了。
眼前的这个黑大个就是老赵。
老赵疑惑地看着我,“弟弟,我他妈哪有弟弟!”
保安头子站在我们旁边解释说:“你弟弟怕你看到他来这,所以才戴着口罩。行了,老赵,孩子小,算了吧。”
老赵摇头,“我没弟弟!”说着一把揪掉我的口罩。
保安头子一眼就认出了我,破口大骂:“草你妈的,原来是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敢回来……”他一手抓着我的手腕,一手想抽甩棍。
我胳膊一抖,匕首攥在手里,对着保安头子的胳膊就划了一刀,他立刻放开了我,捂着胳膊大叫,我趁机跑了,冲向对面的公园。不远处突然有人叫了一声,我一看,夏希程撞到了人,想必是麻若晨过来了。
如果不是我,这群保安肯定会被吸引过去。
认出夏希程计划肯定落空。
现在歪打正着,保安头子带着好几个保安追我,把其他的都忽略了。我跑向烧烤摊子,故意撞翻了很多桌子,引来骂声一片。
跑是我的强项,身在江湖,不能跑不行。
冲进公园,借着大树做掩护,我渐渐甩开了一些保安,保安头子却紧紧追着我,应该和我一样,练过,受了伤,跑得还挺快,耐力和我有一拼,速度上比我差。
我也不急,总是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只是他一直追我,后面的保安就不可能丢下他不管,也会跟在后面追。
十分钟后,我觉得夏希程已经送人上医院了,开始绕圈,甩开保安头子,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指着我,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从公园的另外一边出来,躲在花丛里,公路上已经不见了夏希程的车。我走上公路,坐上出租车,直奔风城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的停车位上,停着我的车,车门不会锁,我藏在后排,手里握着匕首,必须拿下她。
两个小时之后,夏希程带着麻若晨从医院里出来,她的腿上没打石膏,手里提着两盒药,走路也没有问题。
夏希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对麻若晨客气地说:“请坐前面吧。”
麻若晨犹豫道:“我还是坐后面吧。”
“跟你说实话吧,我这车拉货的,后面都是土,刚才拉你过来,也不知道你受了多重的伤,我是送你回家,还是送你到上班的地方。”
她想了想说:“送我到上班的地方吧,多谢了。”
“都是我不好,我太不小心。”
我听得还有些怪,两人说话倒是挺投机的。
两人上了车,根本没注意后排藏着人。
汽车出了医院,朝北开去,麻若晨说:“我上班的地方在南边,你走错路了。”
夏希程憨厚一笑,“南边解放桥那太堵,绕一下更快,耽误了你不少时间,老板不会扣你工资吧。”
“不会的。”
正是夏希程这种人畜无害的笑容让麻若晨渐渐失去戒心。
拐进建设路时,路灯是黑的,这附近是城中最差的地方,哪次修路都没修过这,似乎被这座城市所遗忘。
突然,夏希程说:“看来计划比我们想象的要顺利!”
麻若晨歪了一下脑袋,“什么计划……”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匕首伸到她的脖子前,“这就是我们的计划!”
“你们想干什么?”她惊恐地问。
“你放心,只要你配合,我不会伤害你,我们一直劫财,二不劫色。就是想搞清楚一件事,你说明白了我就放你走。”
“真的?”麻若晨问。
“当然,麻若晨!”
“你们知道我是谁?”
“是的。希程,停车。”
夏希程把车停在路边,车灯光掉。
我没拿开匕首,“麻若晨,我们不想伤害你,但你也不要反抗。我知道你需要钱,钱的事我来解决,但你要告诉我真相。”
麻若晨缓缓回过头看向我,“你说。”
我慢慢移开匕首,收了起来,“还记得我们兄弟两个吗?那天我们大闹赌场,你不会忘了吧,是你把牌藏在我身上。”
“你们是来寻仇的!”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们,“刚才看到他的时候就觉得有些眼熟,一时没想起来。我看到是你把牌藏到别人的身上,我就放了回去。你们想怎么样?”
“为什么要害我?你是一个很正直的人吗?”
麻若晨似乎做着思想斗争说:“我也不想害你,也不是我正直。你赢得太多,黄脸是赌场的人,场子不可能让你带走那么多钱,所以就让我出手。你如果出千被抓,不但赢得钱得交出来,还得交一大笔买手指的钱。本来你这么一闹,姓刘的还真拿你没办法。谁知道你自己把牌给拿出来了,不能怪我。”
原来是嫌我赢得太多。我有些懊悔,赢得还是太少了。
我不解地问:“能往我身上藏脏又不被我发现的人还真不多见。”
听我这么一说,她反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答非所问道:“说说吧,你需要多少钱,只要我能接受,钱我来出,但希望你能帮我个小忙。”
“三十万。”
“这么多,怎么欠下的?”
麻若晨这才娓娓道来,她是盗门高手摘星辰的徒弟。这倒是让我非常吃惊,摘星辰外号无影飞贼。我以为这些都是传说,原来是真的。摘星辰被人出卖,偷东西时让警察抓了,因为数额巨大,判刑八年,为了争取减刑,她把摘星辰的一件古董给卖了,卖了十万。
摘星辰很生气,要她把东西给赎回来,那是祖师传下来的。
收古董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符玉欣同父异母的哥哥,后来她找到符玉欣的哥哥,想要赎回却要三十万,一年之内拿钱来赎。如果过了期限,古董就归他了。
麻若晨拼命挣钱,去了赌场,五百块钱一天。赌场贼太猖獗,那谁会去。
我轻轻一笑,“以你的本事,弄到三十万,不是轻而易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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