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希程一句话没说,就想动手。
我拦住他,仔细回忆着在小区门口探头的那个人。小区门口灯光明亮,那人是个光头,脑袋上还有一道伤疤。因为反光的原因,很容易看出来。
想到这里,我猛得抬头。
朝着这群人看了一眼,没有一个光头。
我慢慢向前走去,他们不知道我想干什么,一个个都往后退,再往后退,就到了二道门,已经无路可退。
带头的终于忍不住,把手里的棍子提了起来,“别以为我们怕你……”
我是想借着灯光,看看谁的头发是假的。就算是真头发做成的假发,也一样看的出来,因为假发经过处理,跟真头发有着差别。
带头的刚要说话,我突然伸手抓住他的头发,假发被揪了下来。
光头,刀疤!
夏希程立刻冲了上来,三两下打倒了另外几个人,当过兵的就是不一样,和他交手的人,不是捂着胳膊就是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我把匕首架到光头的脖子上,大声地问:“麻若晨呢?”
光头看了看匕首,“你说的那个人我不认识,你肯定是看错了,今天晚上我根本就没出去过。”
“我让你没出去过!”我怒不可遏,收起匕首,一拳打在光头的脸上,光头捂着脸,连连后退,突然向后倒去,脑袋重重的撞在墙角上,血流了下来。
夏希程冲上去,一脚踹在光头的胸口,“我再问一遍,麻若晨呢?”
光头不说话,死死的盯着夏希程。
这时,我突然听到前面楼上传来玻璃碎掉的声音,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冲向院里,有两个人勉强站了起来,被我的匕首割伤大腿,捂住伤口倒在地上。
我刚走了一步,突然从大门的后面出现一个人,我举起双手。
枪口顶住我的脑袋。
“给你们脸了……”
“意哥,程哥,救我……”麻若晨的声音从楼里传了出来。
拿枪的人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头,借着这短短的瞬间,我挥起手里的匕首,割向他的手臂,他惨叫一声,手里的枪掉了,我用脚面接住,一抬脚,枪被踢到了我身后,落地的那一刻,“砰”的一声,枪支走火,打爆了电灯。
我冲到楼下,楼道口被锁住。
麻若晨冲到窗口,手似乎还被绑着,“你们放开我,放开我……啊!”
我意识到事情不妙,大喊:“不要!”
她从三楼跳了下来,我伸开胳膊想要接住。
夏希程从后面跳了起来,从空中抱住了麻若晨,两人重重的掉到地上。虽然有了夏希程这个肉垫,麻若晨的脑袋还是撞到地上,顿时就昏了过去,夏希程的胳膊也变了形,肉里鼓起一块,肯定骨折了。
我扑到夏希程身边,“希程,你怎么样?”
夏希程忍着疼痛摇头,“我没事,带着麻若晨,我们走!”
我用力拉起麻若晨,背到身上,回过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的外援已经赶到,虽然我没受伤,但两个伤兵我带不走。
夏希程耷拉着胳膊,眼睛血红,吼道:“老画,跟着我,我们打出去!”
顿时,无数棍棒在我眼前晃动,夏希程靠着单手和两条腿拼命厮杀,所到之处鬼哭狼嚎,硬生生地给我杀出一条血路。
“带着若晨快走!”
我背着麻若晨靠着夏希程的掩护冲向门口。
血肉飞溅,有麻若晨的,有夏希程,还有我的。
我刚把麻若晨放进车里,后背重重的被人抡了一棍,我回手就是一匕首,有人大叫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疼痛,钻心的疼痛!
回过头,看到夏希程身上全是血。
我刚要加入战斗,夏希程边打边喊:“带着麻若晨走,别管我!”
“我不会丢下你,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说着,我又砍伤两个人。
“求你了,若晨很危险!”
街道的一头快有车辆快速驶来,我见情况不妙,立刻转身,开车带着麻若晨离开,直接去往医院。
夏希程还在战斗。兄弟,等我回来!
到了医院,我抱着麻若晨冲进医院,去了急诊室,因为我身上也有血,不知情还以为我们是出了车祸。
借着喘息的机会,我给夏希锦打了电话,让她到医院照顾病人。
我没留在医院,怕她见到我问东问西,知道夏希程有危险,把事情闹大。
报警是最管用的方法。
但是报警只能解决表面,就算能救出夏希程,那么后面也是无尽的麻烦,我想到了符玉安和风倾,只要她们出面,能彻底解决问题。
我想了想,还是找符宝安。
电话关机。
我又打给风倾。
风倾接了,我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我出钱雇人,杀回杨家。
她马上安排人手,说半个小时在南货场见面,我再次通过齐老头的关系联系上了盘踞在风城角落里的混子头目,人称小黑。在道上非常有名,他们以暴力收账为主。这些人都是专业打手,不过收费很高。价格不是问题,只要钱到位,什么都敢干。
小黑个子不高,我走进院子的时候,他正和兄弟们喝酒,桌子上还扔着一堆钱,应该是刚刚收账回来。
他见到我来,立刻站了起来,非常热情,“画兄弟,两三年没见,齐老还好吧。”他的热情是装出来的,但说到齐老头的时候却非常尊敬,应该是很怕他。
我坐了下来,“黑哥,我也有事来求你了。”
“哎呀,齐老徒弟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有什么事儿直说,只要是我能做的,拼了命都给你做好。”
我把事情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答应事成之后,每人一万酬劳,如果受伤,医药费我出,酬劳加倍!
小黑摸着脑袋犹豫道:“杨久清!”
“兄弟,情况紧急,如果你有难处,没关系。”
“那倒不是,兄弟我什么都不怕!半个小时太短了,我身边就这么几个兄弟,想干杨久清不太现实。”
“没关系,我叫了洛天依!”
小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她!草!兄弟们,抄家伙!干!”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开着三辆破旧的天津大发赶到南货场的铁路旁边,路边停着几辆奔驰商务车。
我从车上下来。
风倾看到我,也从车上下来。
我们还没说话,小黑倒是凑了上来,点头哈腰一脸奸笑地向风倾打着招呼:“洛大美女,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滚!”
“是是是……”小黑也不怒,嘻嘻哈哈。
我诧异地问:“你们认识?”
风倾白了一眼小黑,“这家伙在一年前半夜调戏我,被我给揍了。”
“风大美女,我该打,我该打!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我看看小黑,“半路上看到的,原来我们认识。情况紧急,我们出发吧。”
最后,我还是上了小黑的车,车队浩浩荡荡的驶入老铁街,停在杨久清家的门口,大门还是紧闭着。
风倾旁边的司机连续按着喇叭。
大门两边站着两个人,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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