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汐!”
“帝姬!”
子辰嘶吼出声,连织羽也跟着紧张起来。
终归面前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若是因此而受了伤,那是连织羽也不愿看到的。
他们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眼看帝姬勉强爬上一只银虎,还未坐定身形,便被一把掀了下来。
虎爪迎天掀起,带着破空的嘶号。织羽赶忙护在帝姬身前,大声喝止了眼前的巨兽。
“不要!不要伤害她!”
直至此时,织羽才感到害怕。近几日的温顺麻痹了自己,让她已然忘了,眼前的是两只伤过人的巨型猛兽。
而她保护的也不只是帝姬,还有这两只银虎,若是它们伤到帝姬,便一定会被就地正法。
银虎似是听懂了织羽的话,虽仍是一脸凶恶,却还是乖乖放下爪子,在地上趴了下来。它们将头拱向织羽,换上了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乖,乖乖的,别动。”织羽的声音有些微颤。
子辰也已赶至身边,见帝姬并未受到伤害,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不是让你别招惹他们吗!?”他的语气带着愠怒,不虞地将腿软的帝姬拉起。
帝姬委屈巴巴,倒是把气全都撒在了银虎身上。
“不就是影虎族送来的两只小畜生吗?凭什么你只让那平民碰,却不让我骑?哥哥你偏心!”
她把小嘴噘得老高,揉着摔疼的屁股,越想越不甘心。
眼看着银虎亲密地和织羽贴贴,她的眸中戾色一闪,朝着银虎的方向迅速放出几道冰箭。
“小心!”迟洛白已去传唤太医,织羽独自在侧,耳边突闻子辰提醒。
而她早已闻得风声,迅速回过头来,反射般地朝冰箭的方向掀起一股烈焰。
冰箭应声而融,滴滴答答砸落地面的样子更是激怒了眼前的帝姬。
她顾不得冷静深究,只觉头脑一热,朝着银虎又是画出了一道让织羽看不懂的符。
只见两团熊熊烈焰轰然坠地,化为两只威风凛凛的巨型麒麟。
麒麟不具实体,看着虽似幻象,却仍是带起了惊天热浪。
子辰这才脸色骤变,第一次用极为凶狠的语气怒斥帝姬:“这麒麟玉是让你防身所用,怎可如此任性妄为,随意召唤,伤及无辜。”
“他们岂有无辜,分明已经伤到了我。”帝姬早已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进其他。
眼看着两只麒麟向前跃近,子辰慌忙抬手,想要施法阻止。
可就在电光火石之际,身旁的空气突然凝结,化为阵阵袭来的骇人寒潮。
分明五月的艳阳天,却似寒霜飞雪般,连树梢的嫩叶上也挂着一串串莫名的冰凌。
而再看两只麒麟,他们分明已经停滞了动作,有些吃力朝银虎抬起利爪。
周身的寒气越发沉重,织羽凝神屏息,在脑中反复吟唱着咒语。她的身侧霜雪凝结,重重围绕着两只银虎,筑起了一道壮观的月色冰墙。
“果然是你!”帝姬恨恨咬牙。
她的眸光又转赤色,在织羽看来,倒像是传说传记里的嗜血妖魔。
帝姬一边说着,一边悄悄拔出法器,正要朝织羽攻去,就被子辰一眼拆穿,当即拦了下来。
“哥哥!”帝姬嗔怒着回头。
她正想继续催动火麒麟,便见麒麟被寒气所逼,直接后撤开来。
“啊!”火麒麟的溃败带来收招的反噬,那股力量一并涌向帝姬,将她径直打出了几丈远。
子辰慌忙上前搀扶,看向织羽的眼神里,却有着数九寒天的冰冷。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早些溜了才好。
幸而帝姬只是被回弹的力道带过,并没有受多重的伤,可即便如此,她仍是对织羽心生怨怼,恨不得将她直接赶出宫外。
此次受伤,帝姬并未回去,而是直接宿在了麒麟宫。
她再也没有涉足过瑞兽园,却是在两日之后,传来了银虎中毒的消息。
银虎仍是由织羽喂养,而他们所食用的蛋糕,也是由织羽一人经手。
其余膳食则是由瑞兽园的膳园司统一准备,除了银虎,还一并准备着宫中其他瑞兽的膳食。
所有食料皆是相同,故而最大的嫌疑还是落到了织羽头上。
她被勒令关了禁闭,连同着当日准备膳食的宫人,一并列入了调查名单。
宫人被关进大牢,而织羽只是禁足,限制不得踏出紫霄阁半步。
幸而房中书籍众多,在闲暇之余,倒是多了个打发时间的途径。
平时都忙着斗地主,这还是织羽第二次走进书房。
嵌壁式的书架连上房顶,满满当当地摆满当代流行的话本传记。
她窸窸窣窣地爬上爬下,一打眼,就在架子的顶端看到一排引人入胜的书目。
“《品花鉴》《王爷情史》《后宫传》,这些倒是可以看看。”织羽将书一并取下,斜卧在阁中的柚木盘龙矮榻上,美滋滋地看了起来。
书中的内容平庸无趣,虽是当代流行的话本子,却还是缺了些新意,让人觉得平平无奇。
她无聊地打着哈欠,边打边贼兮兮的笑道:“故事平凡寡淡,既不甜又不虐的,写日记呢。古人真没意思,若是我写,定要给这娘娘安排个假宦官,嘿嘿嘿。”
都说古早文古早文,这应该算是古早文的始祖,盘古文吧。
她也曾在某个平台上写过文。只是可惜,想要住在高速上的织羽,还没冲上高速,就被平台爸爸卸了车轱辘,还险些吃了张‘罚单’。
看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连书页上的小字也变得扭曲不清。
她的意识渐渐迷糊,很快便陷入一片冗长的梦境中。
梦中的织羽不但开了一家全城最大的蛋糕店,还换上了一套想都不敢想的超级大豪宅。
豪宅中配备了不少下人,且所有下人皆是年轻俊俏的男侍。他们殷勤地围在织羽身边,替她忙前忙后地端茶磨墨,择花剔果。
织羽眯着双眼享受一切,却见烛影的背光处走来一个高挑的身影。他穿着轻薄的羽衫,宛若谪仙般把织羽迷得七荤八素。
迟洛白?
怎么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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