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拒绝了一万次,可一到子辰面前,马上色令智昏,迷迷糊糊地就答应了。
织羽万般不解,又在脑中捋了一遍剧情。
雪烟的名字,是在小说即将完结时,才草草交代过一句。当时已经剿灭魔族,换得盛世太平,纵是织羽回忆许久,也仍是没有在那篇幅中,寻得自己的名字。
那她在这个故事里,究竟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凭空出现的人,是不是根本就不配有姓名。
她不是个勇敢的人,却很想为另一个人变得勇敢。那样,才会让她觉得不那么寂寞。
织羽第一时间就将这些说给夏如嫣听,毫不意外地,夏如嫣只送了她一个字:“怂。”
“都怪那个迟洛白,把你害得神经兮兮,前后顾虑。我就问你,那个雪烟出现了吗?”夏如嫣满脸不爽地问道。
织羽摇了摇头,似是有些点醒。
“对啊,你为什么总是顾虑那个姑娘,是你先和子辰在一起的,就算她现在出现,也只能当个插足者,如若这个男人能被插足,又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爱就大胆去爱,这本来就是个试错的过程。就像每个人都知道总有一天会死,可还是会笑着过每一天。没什么可怕的,勇敢待他,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我懂了,姐姐,有你真好。”织羽突然肉麻地上前抱她。
夏如嫣颤了颤身子,故意做出一副干呕表情。
“元卿呢?还在劝你搬去影虎宫吗?”织羽突然问道。自元卿继任后,几乎隔上两天就要往满月宫跑,目的一成不变,就是想要带走夏如嫣。
夏如嫣无奈地托着腮,往织羽面前推去一盏新茶。
“是啊,原以为他只是需要有人替他争权夺势,才会对我讨好,日日说些好听的哄我。可现如今皇位也坐上了,麒麟族也答应和他们结盟了,那还缠着我做什么?”
“当然是因为喜欢你呀。”织羽轻抿一口手边的茶,顿时双眼一亮。“茉莉花茶。”
夏如嫣不屑地瞥过一个白眼,表情甚是不虞:“有夫之妇和年少帝王,你听听,像话吗?还有,这茶是你老情人送来的,他说你喜欢茉莉花,就特地在花季采了最新的,制了给你。”
“哦。”织羽淡淡应着,并无太大情绪。
解开困扰已久的问题,织羽难得睡了一夜好觉。她换上一身新买的衣裳,甚是认认真真地撸了个妆。
“姑娘,你今日也太好看了。”回到食肆时,七娘由衷赞道。她向来都觉得织羽好看,如今稍作打扮后,更是清丽美艳得连她这个女子都忍不住心动。
织羽羞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我只是一时兴起,胡乱捣腾着玩。”
七娘看破却不说破,一边抹着桌子,一边偷偷地笑。
待到正午,子辰才姗姗来迟地赶到。他捧着一方精美木盒,一见织羽便呆愣得移不开眼。
“这是专门为我打扮的?”
织羽有些害羞,嗔怒地别过头去:“胡说,还不是因为你买了太多脂粉,我想着不用也是浪费,就”
“很好看。”眼前之人突然绽开纯真笑颜,就像那阳光下的清隽少年般,令人心驰神往。
他将织羽带至包房,把手中的木盒往她眼前推了推。
“别再给我买东西了,我现在贼有钱,什么都不缺。”织羽怨道。
子辰勾了勾唇,仍是将手边的木盒轻轻打开:“这个不一样。”
阳光透着窗棂洒落,只见一顶华美的凤冠自盒中探出,如星辰璀璨般,照亮了织羽的眼。
“好美啊,这是?”
“这顶凤冠是我母后嫁给父君时所戴,以天山灵石,深海明珠作为点缀,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宝。”
“所以,你带来它来是让我看看,体现你很有钱?”织羽有些小脑短路地脱口而出。
子辰顿时就黑了脸,上手掐住她挺秀的鼻子:“这是传家之宝,知道什么叫传家宝吗?”
“我知道啊。”织羽挣扎着扭头,试图挣脱鼻尖的禁锢。“我们家的传家宝就是块挺普通的玉,可我爷爷非说是他爷爷留下的。”
子辰气得险些撅挺,克制许久才勉强压下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传家宝是一代传一代的,现下我将它赠予你,便是让你在我们大婚时戴上。怎么好好的事,到你口中都会换个样子。”
织羽这才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后退两步:“可是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若是我们真能走到那天,我一定会戴上,可若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王织羽,你这个人看似坚强其实比谁都胆小软弱,我知道你经历过一些不该由你承受的事,但你能不能看看我,你的身后有我,为什么非要这般畏畏缩缩。”
“我哪有!”织羽最是经不起激。想到夏如嫣的话,她的脑中突如醍醐灌顶般,拿起凤冠便往头上戴。
“行,东西归我了,若是你敢拈花惹草,我就带着你的传家宝,逃到你再也找不到的地方。”她猛地扑向子辰,在他错愕的目光中,牢牢吻住了他的唇。
“唔。”子辰心神微动,双拳一紧,又再反客为主地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织羽喘不过气,他才将人放开,用手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这是想通了?”
“嗯。”织羽呐呐应道。
子辰简直爱死了她这乖巧的模样,又再把人贴近几分。
“属,属下有事禀报。”门外突然响起叶澜的声音。他已在门外等候多时,甚是红着脸看完全程。平日板着一张死人脸的太子突然露出这般模样,让叶澜的心脏有些承受不住。
他连跪地的姿势都在微颤,说话磕磕巴巴:“近日边境突闹山匪,甚是劫去了城中多名女子。据称,他们皆是黑衣蒙面,不慎脱落的面具下却是一张非人的脸。属下有些担心,怕是魔族再度进犯。”
“派人去查过了吗?”子辰松开织羽,神色凝重地问道。
叶澜俯首称是,把头埋得更低:“昨夜便已突击查过,只是对方甚是狡猾,被他们用障眼法逃脱了。”
“走,带我去看看。”子辰转向织羽,安抚般地揉了揉她的头:“我去查探一番,你好好呆着,莫要让我担心。”
“我跟你一起去。”织羽急切地抓住子辰。从今早开始,她的眼皮便不断跳动,像是要发生什么。
“听话,要到用午膳的时间了,待到忙完就来宫中,陪我用晚膳,可好?”
“嗯。”织羽乖乖点头,心里却是止不住地发慌。
魔族。这个极端笼统却又统一的分类,刻画出了整本小说里的大反派。最终的大战便是因魔族而起,若是如此,是不是说明最终的时刻很快就要来临。
织羽心神不定地在食肆忙碌,甚是算错了好几次账。
直到傍晚,她才随着子辰安排的马车来到宫中,寝宫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名小宫女在安安静静地清扫庭院。
织羽有些不安地候在一旁,随手翻看着桌上的书页。
书上写的都是一些看不懂的术语,织羽迷迷糊糊地睡着,又在梦中闻见了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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